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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強敵顯形

一直到天黑,都沒有新的訊息,洛基也沒有訊息,庫魯斯和天娜的屍體都被運送到了達森機場,恩裡科目前處在絕對嚴密的保護中。

洛基,你去哪裡了?我想著那兩個哥薩克人,洛基和庫魯斯的友誼在支斯納鎮防空基地的作戰後,就已經沒有了隔閡,畢竟是同一民族的血統,相同的語言,相同的文化,使他們很容易就互相接納了。

其實在內心裡,庫魯斯是最早接納洛基的。就在薩摩納鎮的那一晚,米格瑞和迪米特裡說話時,我和荷馬去了仙蒂俱樂部。當時我只聽到迪米特裡在維護我的威信,卻不知道後來庫魯斯又和米格瑞說了情,米格瑞才沒有再說這個事情,他信任庫魯斯,而庫魯斯信任他的同胞。這些事,是迪米特裡後來告訴我的。

這次庫魯斯的犧牲,洛基一定很傷心,如果庫魯斯不是一開始就被子彈擊中的話,那個越南佬也不容易得手。他認定了那兩個通緝犯是害死庫魯斯的直接兇手,所以不顧一切的追殺下去了。一定是這樣的,我認為洛基不是那種只認錢的人。

兩個民兵開著卡車帶走了幾個被俘虜的女皇衛隊成員,他們會把俘虜送到坎貝爾鎮南邊的監獄,那裡現在由民兵駐守。我給他們交代道,一定要找到洛基,帶他回來。

我們離開了鬥獸場,那裡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現在我們都守在北邊的叢林裡,等待著深夜的到來。

一堆小小的篝火,我拎著一根木柴發呆,火光跳躍著,在密密麻麻的樹叢上映著光怪陸離的影子,如同我的心情。

“剛才聯絡了基地,洛基還是沒有訊息。”艾瑞走了過來,雖然還沒有完全從失去朋友的悲傷中緩過來,但是已經恢復了精神。

“米格瑞的狀態不太好,你要知道,十年前,他和庫魯斯就是朋友了,而且庫魯斯是他堅定地支持者,不止一次地救過他的命。”艾瑞繼續說著,我沒有做聲,默默地看著火堆。

艾瑞也不說話了,一些事情是無法安慰的。

樹叢那邊傳來了拉動槍栓的聲音,“口令!”我們負責警戒的民兵叫道。

“黎明!”對面的樹叢裡傳來正確的答案。

樹叢一分,負責偵查的民兵回來了,他倆徑直走到我這裡,給我敬了個禮“報告長官!”

“情況如何?”我強打精神問到,必須知道前面的狀況,我們再也承受不了傷亡了。

“從這裡向西0公里,就是防空導彈基地,但是東面防守嚴密,據我們觀察,最少有4輛T-7坦克,還有大量的精銳部隊駐守,我們沒有敢冒進。又向北方滲入偵查,那裡情況好一點,只有兩輛坦克和少量的部隊,建議從東北方向發起進攻,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民兵井井有條地彙報了偵查的情況,顯示了很好的戰場偵查能力。

“很好,你們先休息。”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對艾瑞說:“走吧,看看米格瑞去。”

穿過幾處樹叢,看到了馬龍和布利漢德倆個人,他們正在酣睡,我沒有驚動他們,繼續向前,迪米特裡從樹後探出頭來,看到是我,點了點頭,指了指前面的一處草地。我明白,米格瑞就在那裡。

一個身影躺在草地上,雙手枕在頭下,米格瑞好像睡著了。

艾瑞想要開口,我制止了她,直接走到他的身邊,自己也坐了下去。

“每次看到天上的星星,我總會以為那是死去的人變成的,這是我爸爸說的。”我看著天空,今天是陰天,烏雲密佈,天上沒有星星。

“要不要來一支?”我摸出一根香菸,如果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這個是開啟話題的好辦法。

“算了,我也不想抽。”看米格瑞睜著大眼睛,卻不說話,我收回了香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放回了口袋。

“揚,對不起,我不想這樣,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害怕自己的決定會害死很多人。”米格瑞開口說話了。

“我們不是說過麼,有時候,明知道是錯的決定,但還是要去執行,為了阿諾卡,為了明天。”我也躺了下去,和他一樣看著天空,艾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她知道這時候兩個男人更容易暢所欲言。

“錯和對,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年如果不是自己年輕氣盛,非要和恩裡科競爭皇位,那麼就不會有戴蒂娜趁虛而入,也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情發生。”米格瑞說出了皇室的秘密,也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個負擔。

“這裡的一切,我們所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曾經遊歷過的,我所熱愛的,為了它,我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我覺得當年的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現在看來,我確實是錯了。”米格瑞喃喃的說著,我在一旁仔細聽著。

“一開始我只是逃避,太多的人被戴蒂娜殺害了,我害怕她,我拼命地逃啊逃,從皇宮逃到達森。看到我所熱愛的國土被糟蹋,我的國民被槍殺,我的心在流血。”米格瑞的眼睛在流淚。

“後來,恩裡科收留了我的家人,在歐洲站住了腳,在他的支援下,我才帶領人民組織起了反抗戴蒂娜的起義軍。”米格瑞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庫魯斯就是最早和我在一起的那一批人之一,到後來,就剩他一個老戰士了,其餘的人都犧牲了,現在他也——”米格瑞停住了話,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眼看就要見到最後的勝利了,可是我們犧牲的人再也見不到新生的阿諾卡了。”他撥出一口氣,話語裡透出一絲遺憾。

“米格瑞。”我開口了,“庫魯斯的離去大家都很難過,但是他也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保護了恩裡科。作為一個戰士,驕傲的死在了戰場上。”

“他就是那樣一個人,我知道,他也救過我好幾次。”

“雖然今天是陰天看不到星星,但是我相信,庫魯斯一定會變成一顆星星,他會看到阿諾卡的解放的。”我拍了拍米格瑞的肩膀,伸手拉他起來。

“集合隊伍吧,你是指揮官,下命令吧。”米格瑞一笑,他知道我來找他幹什麼。

研究了一下,決定採納偵查兵的意見,繞過防守嚴密的導彈基地東邊,從它的北邊上方處繞過去,直接攻擊它的側翼,那裡是薄弱的地方,而且地形相對我們來說更為有利,只是得繞的遠一點。如果今天晚上就進攻的話,現在我們就得動身了。

向北走,都是茂密的柞樹林和灌木叢,在漆黑的夜裡,又是彤雲密布的陰天,夜色吞噬了所有的光線,樹林裡幾乎沒有什麼路,我們都是磕磕絆絆地摸索著前進,戴著的照明手電只能照到臉盆大的地方,這樣的行軍是很耗費體力的。

就在我們向著防空導彈基地的東北側迂回前進時,女皇的宮殿外,幾個人正站在圍牆外小聲說著什麼。

“幻影,為什麼只有你自己回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中間,聲音異常冰冷。

“瓊斯,我——”一個略顯單薄的影子貼牆站著,如果不是他開口說話,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說過多少次了!”領頭的人打斷了他的話,猛地提高的語氣使空氣為之一滯,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頭兒——我們遇到麻煩了。”那個影子哆嗦了一下,小心地說。

“遇到了很強的對手,而且我們打過交道,是真主之怒。”

“不應該啊,真主之怒其實就是美軍自己下屬的偽裝部隊,為什麼會來這裡趟這趟渾水。”一個嫵媚的聲音傳了過來,從高大身影後轉出來一個窈窕的身姿,是個很性感的女人。

“教授——!你也來了?!”影子發出吃驚的呼聲。

“哼,我要是不來,豈不是便宜了戴蒂娜那個騷狐狸。”教授哼了一聲,面色不善的看著瓊斯團長。

“不要鬧了,我怎麼會喜歡那種老女人。”瓊斯明顯有些怕這個女人,故意的把話岔開了。

“瓊斯,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次之所以你會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同意幻影和越南佬去刺殺那個國王,還不是為了支開他們,好和那個女皇鬼混,不是那樣,怎麼會失去越南佬!”那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眼裡似乎要冒出火來。

“誰說我要支開他們,是他們自己貪圖戴蒂娜的賞金,獨自決定的,這不是上校還在這裡麼。”瓊斯極力辯解著。

“紅軍上校,哼哼,他一年說的話都不會超過十句,你就是知道他這樣才放心的留在自己身邊的。再說,沒有你的同意,幻影和越南佬敢獨自做決定麼?”教授言辭犀利,狠狠地看著周圍幾個男人,他們都把目光躲到一邊去了。

“教授,你來了就好了,越南佬被他們幹掉了,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對手,那真是個可怕的傢伙。”幻影察言觀色,看瓊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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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什麼樣的對手?”教授又瞪了瓊斯團長一眼,面色緩了下來,問幻影。

“俄羅斯人,和紅軍上校一樣是哥薩克族,我聽得出他的語言。”幻影頓了頓,“他使用一把火箭槍,還揹著M-4NATO阻擊步槍,戰術出色,是個非常棘手的對手。我只能隱蔽起來,不能暴露自己和他對抗,足足等了一個下午,才繞路跑了回來。”

一旁站著的紅軍上校聽到了哥薩克幾個字,眼睛亮了一下,但是什麼也沒說。

“不管他們是誰,敢動紅葉傭兵團的人,就已經收到了死神的請柬。”教授冷冷的說。

“我把神童也帶來了,我想你需要他。”教授回身對瓊斯團長嫵媚的一笑,伸過手去。

“親愛的,只有你才是我的最愛。”瓊斯團長擁住教授,“你真知道我需要什麼,我離不開你。”

其他的人都慢慢撤下了,皇宮的圍牆外,只剩下蟲鳴的聲音。

經過幾個小時的艱難跋涉,我們在一叢異常茂密的樹叢後停止了前進,帶路的民兵慢慢撥開草叢,指著西面的方向對我說:“長官,那裡就是敵人的東北部防線,也是整個蜜度納皇宮防線中最為薄弱的一點。”

我舉起紅外望遠鏡,墨綠色的視野裡,一大片開闊地出現在我面前。多餘的草叢和樹木都被砍伐了,足足有一平方公里的地方都是平坦而開闊的草地,裡面看似凌亂的點綴了幾個沙堡,是固定的火力點,但是都經過了精心的選址,能夠形成互相支援的交叉火力。

最讓我頭疼的還是停在駐地裡的兩輛坦克,它們周圍用沙包圍繞,形成了簡易的掩體。再利用坦克上的光電觀瞄系統,能在很遠的地方就發現我們,沒有進入到LAW的射程,就會被15mm口徑的大炮轟碎。

看看表,凌晨三點,是個進攻的好時機。

硬碰硬的較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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