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只是接觸了十多天的時間，可灰輕言帶給亞雲漢的驚訝卻很多。
原先只是當做兒時玩伴的孩子有些照顧，可隨著接觸加深，卻發現灰輕言越來越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修煉方面目前還看不出來進度如何。每日裡疑問很多，還全都是能問到點子上的一些深入修煉後才會遇到的難題。
這些有的放矢的疑問往往只有修煉到那個份兒上了才會產生出來。
但亞雲漢在灰輕言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神意波動。
這就有些奇怪了！
就像幼兒園大班的小孩總是向老師問一些小學三年級的問題，誰見了都會感覺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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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亞雲漢問灰輕言這是怎麼回事兒，每次都被灰輕言一臉懵逼的矇混了過去。想要深究下去，偏偏最近又忙著婚事沒時間。
只能等到婚事結束了，再來找灰輕言仔細問問清楚：畢竟修煉還是要循序漸進，絕對不能拔苗助長。
誰知道這個疑問還沒有解開，灰輕言又提出來學習認字寫字學文化。
這當然是好事兒。原本灰輕言就算不提，亞雲漢也會根據他的修煉進度來安排的。既然他現在就想學，那就教吧。
結果根本沒想到灰輕言的進步速度超乎想象，每天遇見都有全新的變化，簡直讓亞雲漢吃驚到想要掰開他的腦袋看一看。
這究竟是個什麼大腦呀？為什麼會學的這麼快？
當初他學習東林語的時候速度就不慢，讓新手導師頗為驚訝，認為他的天賦絕對不一般。
但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和現在灰輕言的進步速度比較起來，他原先那就叫學渣呀！
而且還是渣到不能再渣的那種。
這就讓亞雲漢既感到高興，又隱隱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娶妻的大事。等這邊忙完了，再回頭好好的問問灰輕言，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秘方沒有呀！
到了早先預定好的時間，亞雲漢給灰輕言簡單交代了一番，就反身去了環山城。這些天他的努力方向，主要是在招呼人收拾家裡。
為了佈置新家，亞雲漢幾乎是不惜成本的在置辦各種東西。每天都能看見不少的人，送環山城裡送來東西。
比起最初剛搬來的時候，簡直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本來就被煥然一新的家居現在更是被收拾的喜氣洋洋，還有各種新家具。
灰輕言和莽山鎮上面的許多人家，此時也算見識了一番完全不同於鄉下結婚的場面。
大家都說，這是亞雲漢順著城裡面大戶人家的規矩，才能辦出來的喜事。
就算是鎮上的慶大戶，和其餘幾家頗有點臉面的富裕人家，也都很是關注這場婚事，並貪婪的不斷學習著其中的各個細節。
據說環七在記錄的時候因為有所疏漏，還狠狠挨了頓打，受到了不小的教訓。
可是灰輕言的心思卻早就不在這和事情上面了，他現在所關心的只有之前亞雲漢所說過的護花閣。
這次老師娶親的物件，此時就正在護花閣裡面等著亞雲漢去迎娶。
實際上兩人之間的婚事早在亞雲漢返回老家莽山鎮之前，就已經定好了。
新娘子聽說年紀並不大，還是個孤女。是亞雲漢在人市上一眼相中，決定買下來娶回家今後做妻子的16歲女孩子。
具體的情況亞雲漢並沒有細說，這點訊息還是無意中從別人嘴裡聽到的。
在環山城裡，這樣的訊息其實並不算太少見。不少人家都會選擇去人市裡買來合適的男女，大多是充作僕役，也有少量的姬妾。
買回來做妻子的人相對較少些，可並也不是就沒有。
很多嫌妻門太過糾纏，或者不願意捲進麻煩，甚至有人就是圖省事兒，都會選擇買個妻子回來，從童養媳到未婚妻，有的是。
甚至這樣的婚姻模式還頗為受到一些人的喜歡，並逐漸形成了相關的產業。
尤其是新婚女子培訓，在環山城也是出了名的名聲遐邇。即便在附近幾個城市當中，都遠近聞名。
還有外地的人，專門把女孩子送過來到護花閣，在這裡接受為期半年的培訓。
這種培訓所涉及到的種類很多，還頗為細緻——從行走坐臥的禮儀，到談笑風生的儀態，乃至於做事條理性都有所涉獵。
甚至還包含了不少的女子才藝種類，譬如歌舞、音律、繪畫、書法、遊藝等等。基本上，這就是朝著才女的方向培養。
當然，這其中所需要的花費和時間也更多。只是護花閣名不虛傳，絕對會對得起你給的價錢。
其餘的廚藝、女紅、烹製酒水和花湯更是最基本的東西，絕對會讓每一位客戶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價錢上雖然高了一點，可是護花閣卻絕對保證對得起你所花的每一個銅角。
這一點不光是護花閣自己的宣傳承諾，更有無數的客戶用事實證明著他們絕非浪得虛名。
當然這些訊息並不是灰輕言所能知道的，而是亞雲漢在某次得意洋洋之際，沒忍住全說了出來。
這也是第一次，讓他記住了護花閣的名字——他從未想到過，世上還有這樣的生意做。
除了他，別人都更關心新娘子是不是夠漂亮，性情是不是足夠溫柔和善，好不好相處——主要是灰青瑾在琢磨。
根據亞雲漢的說法，這個女孩子別看年紀小，但卻是性情溫婉又落落大方的。
此前他在環山城已經配了五個多月時間，就等快培訓好了才返回來莽山鎮準備娶親。
反正從他的嘴裡面，那是對護花閣讚不絕口。每說起這個新娘子，都是滿臉的笑意和溫柔。即便灰輕言都看得出來，真是很甜。
誰也沒有提起過這樁婚事裡，亞雲漢已經40歲了，而那個姑娘才不過16歲而已。
所有人早已見怪不怪，就連灰輕言和灰青瑾都認為這很正常。
隨著亞雲漢離開了莽山鎮去環山城裡迎親，灰輕言暫時沒有了可以隨時請教的老師，只能全靠自學了。
回去黑熊嶺每天跟著老道認字寫字，修煉神意感悟，順帶著偷學東林語。
因為沒有了老師請教，東林語的學習速度明顯比學習漢字慢了許多。
隨著逐漸習慣了黑熊嶺上漫天遍野的雪白，這種寒冷的生活也讓灰輕言找到了不少原先從未有過的樂趣。
老道的確是個多才多學的人，即便是在冬天的季節裡，還能不斷的令他打獵到野物。
兔子、雉雞，斑鳩、麋鹿、飛龍......還有很多水底下的魚，簡直讓灰輕言大開眼界。
“師傅，您可真厲害。我從沒想到過，有朝一日能見識到這麼多打獵的手法。您這技術，怕是整個關外都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
灰輕言一邊嘴裡吃的流油，一邊還顧不上燙手燙嘴的連續吃個不停。
老道臉上頗有幾分得意，可是口中卻不斷謙虛道：“那裡，那裡。我這幾手，也還是跟著好幾個老獵手學到的本事。
“真要說起來，他們那老幾位的本事，可是比我強多了。這輩子幾乎都在窩在白山黑水之間，關外就沒有他們打不到的獵物存在。”
“那......您比起他們老幾位來呢？”
“呵呵，師傅我輪單對單，肯定是比不上人家的槍不虛發，也及不上人家的經驗豐富。可我有一樣他們沒有！”
“是什麼呀？師傅？快說說，快給我說說唄！”
“你這笨小子！我都說到這麼明白了，你怎麼還問呀？都說了單對單不是個兒，證明他們單人的實力都很強嘛！”
“那您這是......”
“嘿，可我並不是跟著一個人學習啊。我前些年為了在黑熊嶺上紮根，可是死纏爛打的把這幾個人的拿手好戲都學來了。”
“那換句話說，師傅您這是集合了百家之長啊！”
“喲，臭小子最近沒白讀書，都知道朝外面整詞兒了呀！”
“嘿嘿，那還不都是師傅您老人家教的好。”
“我教的好，也得你愛學才行啊！行吧，既然你學的還不錯，那咱們也就要開始練著寫大字了。”
灰輕言頓時眼前一亮：“師傅，您說的是不是那種蘸了墨汁拿毛筆在紙上寫字兒呀！”
“對，你趕明兒個也就給我開始練字兒吧！你這個年紀才開始練大字兒，實際上已經晚了不少。幸好你還算勤勉，應該能進步很快。”
對於這種蘸著墨汁能寫字的白紙，第一次看見的時候真讓灰輕言幾乎被嚇傻了。
老家莽山鎮上他也不是沒見過別人寫字，可日常大家所用的那些楨樹葉和膠樹血汁液，和人家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野人。
更別說他也見識過不少老道寫字時候的那種特殊狀態，還有寫出來的那些字。
真真是無比的出塵飄逸，數不盡的鳳流倜儻。哪怕只是看著，都能感覺到這人絕對是很有底蘊和知識的大人物。
平日裡看著老道寫字早就感覺眼熱不已的灰輕言，此時的心情可謂雀躍無比，恨不得馬上就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