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來看，周若若給他發了一個鄙視的圖片，配有文字：“你真慫！”
陳凡回家，而在半路上接到陳銳打來電話。
“陳叔叔，我爸有訊息了嗎？”公交車上，陳凡激動的眼眶都紅了。
父親的事讓陳凡幾天緩不過神來，之後陳銳的失聯險些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電話那頭，陳銳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國慶暫時安全了，但是情況有些複雜，你先來我家。”
一個小時後，陳銳家裡。
陳銳把老婆孩子都趕出去遛彎了，家裡只剩下他和陳凡。
兩人相對而坐，陳銳給陳凡倒了一杯水。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為了陳國慶的事陳銳跑上跑下，像是幾天幾夜沒閤眼的樣子。一臉的疲憊不說，比陳凡上次看見他時，鬢角還多了幾根白頭發。
陳凡說不出的緊張，那杯水捧在他手裡卻沒喝：“陳叔叔，我爸他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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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陳凡害怕的抬起頭來，指骨因為用力過度而蒼白。
費盡周折，甚至連老媽的相框都摔碎了，難道……還不能把人給救出來嗎？
陳銳也沒想到陳凡的反應這麼大，一臉的害怕不說，身體都在輕微抖顫著。他擔心這孩子壓力過大，哪還敢賣關子，連忙把好消息透露出來：“好消息是國慶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了，他現在已經經由部隊移交到了軍事法庭，這也就是我說的壞消息。”
陳凡用力的咬著嘴唇，下嘴唇清晰的印出一排牙印。
許久，陳凡語氣低沉的道：“陳叔叔，我想知道我爸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誤。還有，為什麼當初離開部隊的時候他們沒有追究，反而現在卻……”
“一言難盡。”
陳銳點了根菸，他是個老煙槍，但在去年因為在機關單位裡工作又因為同處一室的兒媳婦生娃，下狠心把煙給戒了。而眼下……陳凡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茶几上盛滿了菸蒂的菸灰缸。
陳銳悠悠的吐了一口煙，讓他稜角分明的一張臉像是隱在了霧中看不真切。
“你爸他是個英雄！”陳銳用這樣一句話作為開場白。
“三年前，在一次執行任務過程中你爸為了掩護戰友撤退，做了一些讓我們這些老戰友抱憾終身的事。呵呵……說起來，我這條老命還是你爸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陳銳話到此處卻不在繼續說下去了，而是另一種口吻看著陳銳道：“有些事你爸既然沒親口對你說過，就表示他並不想讓你知道，抱歉小凡，我必須尊重你爸的決定。”
以一句英雄作為開場白，卻又沒頭沒尾，這讓陳凡頗有些不適應。但他沒追問，因為他關心的不是陳國慶是不是真的一個英雄，而是……他能不能平安的回來，哪怕繼續做那個酒鬼老爹。
“是英雄為什麼還要上軍事法庭？”陳凡忍不住問道。
陳銳搖了搖頭：“這裡面涉及到的東西很複雜，可能我說了你也不會懂。現在的結果是，你爸他真的是個英雄，至少在我們這些人眼裡，他是的！可……”
“可法律並不這麼認可是嗎？”陳凡苦笑著反問道。
陳銳頹廢的點了點頭：“有兩個可能。一是，暗中有我不知道的人在幫助你爸，而且身份不普通。如果這個人能發揮作用的話，你爸有可能會化險為夷甚至是苦盡甘來。至於另外一種可能……”陳銳又有些說不出下去了。
“他會判幾年？”陳凡突然這樣問道。
陳銳愣住，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自己戰友的兒子。但很快，這種詫異被陳銳很好的掩飾了，他聲音略有些顫抖的道：“最壞的情況，應該是……無期！”
轟！
陳凡腦海中如一道悶雷炸開！
市一中，就在陳凡離開學校不久。
孫天宇把幾個狗腿子一起喊到了廁所抽菸。
“黑子，今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孫天宇親自拆開一包軟中華，抽出一根給黑子遞了上去。
這讓名叫黑子的傢伙受寵若驚，連忙接過來，兩手捧著讓孫天宇給他點上。
抽了一口煙，辛辣的味道和香菸中的尼古丁刺激著黑子身體裡面的雄性荷爾蒙大量分泌。他朝地上淬了一口痰，罵罵咧咧的道：“我他媽就是不服氣陳凡那孫子，逼崽子一個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真他媽是日了狗了，臨到高考的時候讓他逆襲了一把。還他媽正能量，我操！”
旁邊一男生拍了拍他肩膀，回過頭對孫天宇說道：“宇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開什麼玩笑？老子攢人弄死他！”孫天宇沒開口，倒是最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生急眼了。
黑子一臉怒氣，狠狠的一點頭：“老二說的對，咱們哥幾個啥時候吃過這虧。受氣就不說了，當著全班同學面讓周若若那婊子損的，別說宇哥，連我自己都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丫頭片子。”
老四也立刻表態道：“攢人的話，算我一個。”
孫天宇搖了搖頭，哼笑了一聲。
這下，哥幾個有點傻眼了。
“不是宇哥，啥意思啊？”
“真就這麼算了？”
孫天宇一臉溫和氣度，含著笑意的目光逐一從老二老三老四臉上掃過去。笑容溫和，眼神卻凌厲的像一把刀子劃過哥三的臉龐，那種陰狠，令人不寒而慄。
“打人解決不了問題。馬上就要畢業了，你能打他一次，還能天天攆著屁股修理他？”孫天宇目光咄咄逼人的道。
哥三有點懼怕孫天宇的目光，齊齊的低下頭去，但心裡卻是不服氣，小聲的哼哼道：“至少可以讓哥幾個出口惡氣吧。”
孫天宇搖頭，笑容愈發和善了：“出惡氣也不是這麼出的。”
“那怎麼……”一個出字還沒出口，只見孫天宇溫和的一張臉森然可怖，那抽到半截的菸頭被他反手一把攥在手心裡，隱約都能聽見火星燒焦皮肉的滋啦聲。
“玩就玩大的。畢業了又怎樣？只要學生檔案還存在一中一天，我就有辦法給他弄個一生也無法洗去的汙點。上大學？還是進入社？有這個汙點在，老子讓他一輩子鹹魚翻不了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