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貪汙了公司的款子，大概在200萬左右，我真的是，我，我也不想的，你們應該明白的，像我們這樣的精英，200萬真不算什麼，作為一個財務總監，我才拿了這麼點兒，已經算是很本分了……”
測謊的結果出來了，那個關鍵問題，全部合格。
但有一個人，在測謊之後崩了，他就是郭曉川。
意外，絕對的意外。
西礦分局裡，氣氛非常的凝重。
這次的案子，好多的新同志都跟著看，按照高來的理論，這就好像帶著一幫實習大夫在查房。
其實是沒錯的，可是現在，再如何新手也能看的出來，偵破來到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面。
最後的手段都使用了，可惜，我們還是沒有抓到兇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高來，而這目光裡的意思也非常的明白。
怎麼辦？
高來自己也想知道怎麼辦，他真的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師傅，周隊來了。”白木蘭輕聲的說了一句。
“……”高來點點頭。
周隊雷厲風行，直接就過來劈頭蓋臉的，“進展就是抓了一個經濟犯？高來呀高來，所有的支援都給你們了吧？要測謊給測謊……現在怎麼說也要先把人給放了！不然，影響實在太大，人家企業還要運營呢！”
“當然，當然放人。”高來不斷的點頭，但是，“可有幾個比較重要的嫌疑人……”
“你怎麼？還講條件？”周隊怒了，“現在死了兩個人，案件一點兒進展都沒有，還想留人，你這個大隊長還想不想幹了？”
“不是，領導，我們有權利限制他們48小時，只不過這次我也知道，上級的壓力太大，林氏畢竟是我們市的重點企業，但我真的覺得，兇手就在他們其中，讓我們留下幾個。”
周隊盤算了一下，高來的態度也很誠懇，最後一咬牙，“希望這次你不是在胡鬧！我能幫你頂到什麼程度，你比我清楚。”
“請領導放心！”
於是乎。。。
“還不放我們走呀！”
“這，你們也太亂來了。”
“真的受不了，就這麼辦案的嗎？只會玩疲勞戰術？”
湯自強，翟浩，崔曉楠三人被留下了，當然了，那位財務總監也是被轉到了其他單位去了。
這三個人是高來最後的防線，他們本來就是重點嫌疑人，高來留下他們，算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這個測謊結果，實在是讓人好奇，特別是劉小剛。。。
“師傅，這怎麼可能呢？測謊都查不出來？”
“你這小子，本職工作呢？”
“在看在看，我不敢放過一個，都是慢慢看的，我細心。”
白木蘭眉頭一直皺著，劉小剛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
按照之前的一系列準備，可以說這次測謊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在疲勞戰術的折騰之下，怎麼可能有漏網之魚。
“莫非，那個人就那麼的意志堅強嗎？”劉小剛記得這句話。
白木蘭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正經的當一次你的師傅。”
“太好了！”劉小剛知道自己要的答案要來了。
白木蘭稍微的想了一下說道：“其實，郭曉川的認罪，這說明了一件事。”
劉小剛接了一句，“我們的測謊儀是好使的。”
“……”白木蘭給了一犀利的眼神兒。
“嘿嘿……師傅，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劉小剛自己笑了。
“你的玩笑，真的不好笑。”白木蘭也沒有太多的苛責，想來徒弟的壓力也不小，而且，他可能也是希望能緩解一下大家的壓力，算是善意，便接著說道：“測謊儀的原理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透過監測呼吸，心跳，腦電波，皮膚分泌物等方面的表現……成功率在8成以上。”
“沒錯，是有失誤的可能性，大概在15%左右。”白木蘭點點頭，“郭曉川的認罪雖然是個意外，但也說明了測謊對這些個嫌疑人的壓力，他們的心理壓力絕對不小，而且，我們的疲勞戰術肯定有作用。那麼，我問問你，這說明了什麼？”
“這……”劉小剛張嘴不知道說啥。
“結合之前我們得到的線索，綜合來看，假設兇手就在那六人當中，我覺得，兇手能逃過測謊儀，就只有兩點。”
劉小剛聽的非常認真，這回可沒有開玩笑的想法了。
“第一點，兇手很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得知了這個訊息，即林凱有個私生子，他早就知道。”
“哦~~”劉小剛恍然大悟的接道：“按照這個案子目前的情況，兇手應該是一個高智商，高學歷，身體強壯，社會精英這樣的人物，而且……”
“而且，他很可能對我們警方的辦案手段跟程式非常的瞭解。”
“再加上之前我們抓了秦蘭，等於告訴他我們要測的是什麼，可是，我們的行動幾乎沒有耽誤一分一秒，現在距離林凱死亡還不到三天，就算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準備，也好像來不及。”
“不錯，你可算是長進了。”白木蘭點點頭。
“嘿嘿……”被誇了，劉小剛撓撓頭。
白木蘭接著說道：“其實，這是反推，兇手應該很早就知道林凱有個私生子，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很平常的，所以，那些個呼吸，心跳……他就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控制，或者他根本就是準備許久，猜到我們會有這一手。”
劉小剛點點頭，表示學到了，但又心驚這個兇手的厲害。
“我之前跟你說過意志力強大的問題吧。”卻聽白木蘭接著說道：“人的意志力為什麼強大？簡單來說，就是覺得自己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有意義的事。”
“師傅，我這後背有點兒發涼。”劉小剛莫名的就說了一句。
“任何人，犯罪之後都會有罪惡感，他們會害怕，特別是見到我們，就算是表面裝的如何厲害，可是內心無比薄弱。”白木蘭嘆了一口氣，“兇手，認定自己的殺人行為是正確的，是有意義的。罪惡感，不能說沒有，但相對極低，他無比堅定。”
“……”劉小剛呆愣。
這個案子裡的嫌疑人都是社會精英，他們的世界觀都沒那麼的極端，可現在，兇手又覺得自己的殺人行為是正確的。
關鍵是，林凱也許不是大善人，可也不是什麼壞人，而且，他的公司可是解決了那麼多人的就業，產品質量也一直很好。裘方，浪一些，可罪不至死吧？
細思極恐。
我們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兇手？
高智商，高學歷，身體強壯，社會精英，而且還熟知我們辦案方法，最特別的，他還有極強的正義感，至少他認定自己的殺人是正確的。
等一下。
若兇手不在嫌疑人之中呢？
對，以上的推理，都是以兇手透過了測謊為前提，若是兇手不在呢？
我們搞錯了方向呢？
劉小剛的槓精數值又開始暴漲。
“趕緊幹活！沒準你能發現兇手呢！”
“是！”
白木蘭拍了自己徒弟腦袋一下，剛剛有些說的多了。
卻在此時，高來找她。
“木蘭，給他打電話，我想聽聽他的分析。”高來黑瘦的臉，相當憔悴。
顯然，疲勞戰術有點兒像七傷拳，現在的高來很受傷。
白木蘭心裡清楚，師傅也在動搖，他一定在想我們是不是搞錯了方向。
也沒多說什麼，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
……
“木蘭，方向沒錯，兇手就在那三個嫌疑人之中！”
吳乾接到了電話，他的回答，好似想都沒想過。
“真的？”
“木蘭……”
“告訴你了，別這麼叫我。”
“好吧，我就跟你說一下，今天晚上應該能出結果……”
“吹什麼牛！”
“那行，我不吹，48小時之內我一定破案，也就是說，我會破解兇手的不在場證明，還有他的作案手法，我還會找到證據……”
那邊，電話已經掛了。
吳乾微笑著也拿下了電話，他不受影響，心情相當不錯。
有人說，綠色會讓心情變好，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眼前就是一大片的綠色，心情當然會好了，而且，這綠色上面，還有黑白的裝點，那就更有意思了。
“呀哈！原來是這麼好玩呀！這麼有意思呀，早知道我就常來了，哈哈……”
穿了一身工作服的林冰，此時正跟一頭奶牛玩呢。
好吧，事實上是她一個人在玩，人家奶牛比較專心的吃草，並不太理她。
畢竟是林家的大小姐，她來了，那可是製造了相當大的陣仗。
“這感情好啊，大小姐隨時過來玩，我們都歡迎，就是怕我們的食堂還有休息的地方，大小姐不習慣呢，另外，這裡是牧場，各種蚊蟲比較多。”
牧場的經理，姓張，面相不錯，喜歡笑。
不過，吳乾真的是來幹正事兒的。
“張經理，你能說說，湯副總的情況嗎？”
“湯總？那你算是問對人了，我跟你講哦，湯總可是大好人，真的好，槓槓滴，咱們這裡一些個普通職工，都跟他很熟悉，湯總真的是埋頭苦幹的人呢……”
“哦……”
吳乾此番來牧場，目的很簡單，之前不是調查裘方的不在場證明嘛，現在，就是調查湯自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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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號那天晚上的監控能讓我看一下嗎？”
“沒問題，這邊請。”
張經理前頭帶路，吳乾剛剛挪步，林冰就上來了。
“你真的覺得，湯大哥是兇手？”
“他就不能是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