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四面環山,村裡的村民除卻老村長外,沒有人去過外界,也無法出去,世世代代便生活在了這裡。
老村長平日裡,在教授幼童,解惑疑問時,也曾說過外界的情況,每當有小孩子嚮往外面的世界,迎來的都是老村長的怒斥,外面的生活過於殘酷,老村長時常對孩子們說,那是一個吃人的世界,不要去想,也不需去想。
祭祀是青山村的習俗,一直都是村長負責,原先的祭壇,早在前兩年山洪之時,便毀去了。
新建的祭臺,以玄烏木,火晶巖砌成,火晶成巖,可保祭祀靈火五日不熄。
玄烏木,此木最為特別之處,便是燃火卻不損其身,只是其色更加深邃而已,眾人尋了好久,才尋得這兩樣建築祭臺之物。
祭壇坐落在村後山,取了村裡地勢較高之處,也是為了不再發生前兩年的損毀之事。
“上祭禮,求諸靈”在眾人的呼聲中,前些日尋來的野獸,都被製成了祭祀禮品,送入了火晶巖砌成的祭壇之上。
玄烏木燃,蒼蒼靈火,幾日間生生不息,祭祀五日,除了第一日全村出席外,其他每日都是有虔誠者跪拜祈願,伴祭祀靈火旁,頌諸願。
“爺爺,我們每年都祭祀山靈,為什麼山靈都未曾顯化過”
這個問題,每當祭祀之時,莫然都會問他爺爺,得到的始終是爺爺的沉默。
“莫家老頭,你又站了五日了,年年如此,何苦呢”老村長走到莫爺爺身旁,嘆道。
莫然爺爺,原名莫宗塵,遷來青山村數十年,名字漸漸地被村民遺忘了,村民更多的叫其莫老頭,多了幾分親切。他是第一個外界到來的人,若非老村長念在兩個幼小的孩童,也萬萬不會收留他們。
“你不也是,我們都只是尋求一個答案罷了”莫然爺爺應聲道。
數十年前的他,便已白髮蒼蒼,然而如今的歲月卻沒有留在他的臉上,鶴髮童顏,只是近些年來,卻有多了些許皺紋,也多了幾分落寞,並不如原先一般,時常同村長下棋,談生。更多的站在一處,一思數日,尤其是祭祀大禮之日。
“答案麼……當年你來的時候我便不信,如今我還是如此,青山村是萬萬不能搬遷的,這裡有太多的含義,這裡是我們的祖地啊”老村長口中喃喃,默默的離開了此地。
五日的祭禮,對於莫然一些孩子來說,最為痛快的便是夜間的篝火,啃著金黃的獸腿,闊談一些瑣事,期間也有不少拳腳比劃,大多是小孩之間的,村裡的大人都習慣了獵獸,如今很少在村裡切磋了。
“喝~”一聲高吼,伴隨著一個瘦弱的身影飛出,捲起滿地煙塵。
“痛死我了,死胖子,下手也不輕點”地上起來的是村裡孫家的孫明,瘦小的身板,一拳就被秦力打飛了,不時還有坐下的幾個孩子的哄笑聲。
“老像個娘們樣,過兩月成年了,你咋出去獵獸?”秦力握了握拳,高喝道。
“來,下一個!贏了我,請你們吃烤蛟肉,喝好酒”
秦力是村裡快成年的一批孩子中,長的算最高大的。村裡領隊打獵的大柱子,便是他的父親,秦柱,生的一副虎背熊腰,小時候村裡小孩沒少被他欺負。
不過秦力本性不壞,就是粗獷了點,如今快成年了,也逐漸肩負起村裡打獵和保護的重任,成熟了很多。
“小莫哥哥,秦力哥好壞,又欺負小明,哥哥快上場,教訓教訓他,幫小明出出氣”小琪看著秦力以大欺小,嘟著嘴生氣地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孫明這小子,天天懶在家裡,平日我們練拳時候也不來,如今快成年了,受到點教訓也無妨”莫然一口咬著烤腿,一把又抓了幾個水果放身邊,全然沒有上場的興趣。
平日間,莫然都偷偷溜出村外狩獵,以前瘦小的身板,早已結實了不少,舉手投足間,更像一個出入叢林,身經百戰的獵人,早就不像以往,喜歡與同齡的孩童切磋了,更多的喜歡在深山密林中同野獸搏鬥。
大青山間,除了此村,外圍都是各種各樣的獸類,捕殺獵物不僅需要清楚每一種獸的習性,更要有耐心,做到一擊必中,減少自身的損傷,青山村在幾代狩獵中,早有自身獨特的狩獵之法。
每一位青山村的村民,在成年之前,都會有專門的講課,介紹各類獸類,取其長處,攻其短處,萬物皆有其強,亦有其弱,擬獸類之長,攻其之短,便是村民常用的擬獸狩獵之法。
他自小就喜歡聽村中老者講述這些,未到成年之時,便已經偷溜了出村,掌握了七八擬獸妙用。
五日的祭祀禮結束了,玄烏木本就不會自損,輔之火晶巖,也只能撐五日的靈火焚燒,而後熄滅,村中虔誦之聲也持續了五日方消彌,一場祭祀便算是真正完成了。
“小琪,走”莫然回到小屋,整了整工具,拉著小琪就出門“爺爺最近不在,我們去村外,上次那個雪貂沒準還在,你不是說它可愛嘛,哥哥答應過會幫你去抓的”
“哥哥最好了”小琪拉著莫然的手活蹦亂跳,兩人又同往常一樣偷溜出村。
上次的雪貂,十分罕見,平常極難見到,要不是沒有多少弓箭剩下,難以逼進陷阱,不會就這樣放過了那個小東西,莫然心想,這次得好好準備一下,雪貂喜歡沿樹與枝,而且都是些青綠高樹,其影如梭,若非停下,實難看清。
兩人回到了當初所在,在四周搜尋了會兒,並不見其蹤影,只好先佈置一些簡易的陷阱,以備不時之需。
莫然攀到樹上,用刀將每一樹枝最薄弱的地方背面隔開一口子,又再其下挖好小坑,用樹葉簡易了下陷阱,因為沒有尋到雪貂影子,不好過多的做一些佈置。
兩人搜尋了好久,雪貂本就難見,因此這次帶足了很多乾糧,苦等了一日,除卻弄了幾個靈斑兔,其他獸類也未曾見著,如今也不想這般回村,反正在外過夜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早有經驗。
“小琪,餓了?還好帶了點肉乾,先吃點,看樣子得在這裡過夜了”
莫然遞過一些乾糧給小琪,尋了一處常用的小洞,遮掩幾番,當做過夜之所,這些都是村民往常在外狩獵,一般都要好幾天,在一些地方都備了幾處山洞。
天色昏暗,洞裡的火光,在天色變暗之前便已經熄滅,不然晚上火光,容易引來野獸,雖說獸類大多懼怕火,但青山村外野獸,大多不可按尋超思路所想,有些野獸甚至會口吐靈火,也是常有之事。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咚咚咚,咚咚咚”
洞口雖說有碎石和樹葉遮擋,但是莫名的聲音在洞裡迴響的反而更大。
“噓,別怕,可能是獸熊之類比較大的野獸出外尋獵,沒事的”少年摸了摸邊上小女孩的腦袋,輕聲安撫。
“嗯”小琪縮在角落,掛著笑容,閉眼睡去有身邊的哥哥在,她總是十分安心,因為她知道,哥哥會保護好她。
夜晚的林間,不只是天愈發的涼,更多許多莫名的冷意,寂靜的林間,時常會迴響不名的獸蹄聲。
好在山洞隱蔽,尋常野獸根本發現不了,莫然看著小琪睡去,也靠著洞口巖壁小憩,但卻不敢深睡,保持著一絲警惕。
“小琪,醒醒,天亮了”外面透來一絲亮光,少年看著邊上的小懶蟲,無奈說道。
“你在洞裡呆著,我去外面看看,昨天響了大半夜的蹄聲,外面也不知道如何了”
莫然整了整東西,聽到洞外的聲響已經消失很久,便琢磨著出洞看看。
以往的時候,夜間雖然有些動靜,但卻沒有昨天那麼大,他心中有所猜測,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保安全起見,還是先出去看看情況。
“恩”小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胳膊一扭,伸了伸懶腰。
少年起身,撥開一處碎石,輕身出洞,回頭又蓋好遮擋洞口的碎石和樹葉,只是剛出洞沒多久,讓他臉色一變!
一聲獸吼,其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