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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碧血(六)

江南的春雨,一下起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透雨過後,即意味著春天

的來臨,杏花、梅花、春桃、油菜,漫山遍野地開起來,趕趟般熱鬧。以至於空

氣中都飄滿了花的味道,春的氣息。

前兵部尚書周崇文家的院牆外,幾點紅杏嬉鬧著伸出樹枝,向打著雨傘的路

人炫耀它們的顏色,幾隻飛鳥穿過雨簾,呼朋引伴地飛上屋簷。這家院子的花最

好,也最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它們對於春的歡歌。因為在三、五天前,院子的

主人不見了。此地成了飛鳥和流浪貓、狗的天堂。硃紅的大門上交叉貼著的那兩

張封條,給動物們提供了最好的保護。

兵部尚書周崇文被抄家了,京城百姓無不拍手稱快。這個煙花般竄升上天的

大貪官,墜落的速度也如燃盡火藥的煙花殼子一樣快。一個陰沉的早晨,手持聖

旨的太監帶著御前侍衛包圍了周崇文的府邸,然後,萬劫不復。據躲在對面大門

後從門縫中偷偷看熱鬧的老李說,周府闔家上下亂做一團,只有兵部尚書周崇文

大人,恭恭敬敬地向欽差施禮,然後摘下了烏紗走進了囚車。

“也許周大人早就料到有今天”,茶樓上,一個讀書人嘆息著放下了手中

的報紙。周崇文是大貪官,在安泰朝,其貪,但並沒達到無恥的地步。建文繼位

後,周家斂財變得不擇手段。先是透過強行參股的方式,奪了松江餘家的幾座大

紡織作坊,然後以強買強賣的手段,搶了馬鞍山李家的冶煉廠;最近又打上了徐

記票號在京城的分支的主意。兩年多來,大小通吃,只要是被周家子弟看上的工

廠、礦山絕逃不過周崇文的手心。所用手段,無一不發揮致極。據朝廷官方公佈

的訊息,目前在周府和周家在京城的產業就抄到了金幣一百多萬枚,初步查明被

周家掠奪過了的苦主有四十餘個。現在大理寺和邢部正在嚴查此案,準備在案情

查清楚後。將這些財產退還給受害者,並對周崇文及其幫兇嚴懲不貸。

只有一點,官方的報紙上沒有說明,那就是周崇文地幾個兒子去了哪裡。據

坊間別有用心者謠傳,聰明的周大人早就預料到建文朝要支撐不住,所以在其垮

臺前大撈幾筆。錢財分別被幾個兒子帶到海外,隱姓埋名藏了起來。現在,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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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人被抓,沒來得及轉移的財產被抄,犧牲的只是周崇文一人。對整個周氏家

族來說,他們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財富,完全可以在大明朝海外領土上過富家翁的

日子。待南北戰爭結束後。還可以化名溜回國內,投入資金開展新地產業。

對周崇文等人的貪婪與瘋狂,眾人可以理解。也許這個聰明的貪官早已經知

道朝廷岌岌可危,所以才不擇手段。但對建文皇帝朱允文突然表現出的魄力,朝

野間無人能看得懂。這個平素懦弱的皇帝突然發威,先是辣手收拾了一批貪官,

並且將擱置了近兩年的物權法印在報紙上頒發全國,宣佈朝廷此後要依法保護每

個人的財產權,對合法得來地私人財產,任何人不可剝奪。接著下旨令討逆軍大

帥李景隆回家休養。以副帥耿柄文統帥全軍,將防線收縮到德州、臨清一帶,脫

離與平衛軍的接觸。最後下達罪已詔,承認武力削番是受周崇文等奸臣矇蔽,請

求各地兵馬在國難當頭時,以大局為重,先團結起來以御外辱,再解決國內爭端。

答應在貼木兒入侵威脅被解除後,允許各地代表共同協商,規範朝廷與地方權力,

並提議在洪武十七年眾將提出的君臣約法上,制憲解決爭端。

如此大手筆的退讓打亂了所有宣佈自治地區的陣腳,人們議論著,猜測著,

將目光再一次轉向北平。勝利來得太快,太突然,超出了大夥的承受能力。從地

圖上看,朝廷的討逆大軍將所有佔領的北方省地盤全部吐了出來,如果郭璞等人

起兵單純以自衛為目的,現在他們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外辱當前,如果繼續南

進的話,情理上佔不住腳。畢竟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心目中,國家利益要遠遠高

於個人的平等需求。

“允文是個聰明皇帝,如此紛亂的局勢中,他居然冷靜地看清了各地番王起

兵的目的多是為了自保,而不是真心擁護郭璞在北平提出的《平等宣言》,並能

利用外患來聚攏人心”,西北自治軍指揮部,大都督藍玉笑著將官方報紙擲到桌

案上,對議事廳內的張正武、詹徵、張奇、張溫、曹興才、李新等人說道:“可

惜啊,他終久還是個皇帝”!

“是啊,以退為進,為朝廷換取喘息的時間。並藉助外患來轉移大夥的目標,

妙計,可惜了,貼木兒不肯配合他”,西北軍副都督張正武笑著附和。朱允文的

動作果冷得著實令人佩服,周崇文,李濟抄家,家產大部分充公補貼軍需。黃子

澄、方孝儒閉門思過,駙馬李琪出山主持政務,升任內閣大學士,駙馬徐輝祖出

面統領全國兵馬,任兵部尚書兼太尉。一系列煙花繚亂的改革和任人唯賢的舉動

讓只剩下了五個直轄省的朝廷居然發出很多生機來。老將耿柄是出了名的擅長防

守,當年以七千人守衛長興,將張世信(張士誠之弟)的十三萬兵馬打得落花流

水。如今他領三十萬大軍坐鎮山東,燕王朱棣輕易不敢南進。布政使郭璞忙著收

拾被打爛的六省舊址,一時也騰不出手來應對。朝廷和舉義各省陷入相對寧靜狀

態,誰也不忙著率先打破這個變局。

“可惜,貼木兒熬不過這個春天了。要不然,還真讓允文那孩子矇混過關,

等他回覆了元氣,說過的話肯定又不算數”!老吏部尚書詹徵笑呵呵地說道,在

吏部輔政多年。所見所聞讓老人對朝廷早已經絕望,那種只對上司負責,不管百

姓生死地制度本來就是好官的墳墓,惡棍和吹牛大王的天堂。皇帝和官員都不將

說過的話當回事,整天教導百姓守信。他們身上哪裡能找到信譽二字。那些臨時

的讓步舉措,老詹徵一眼就能看出其虛偽。

前陝西行都督斂事張溫搖了搖頭,不贊同大夥的意見,“要我看,他宣佈徹

底落實物權法,也算做了件好事。今後誰當了政,顧及名聲,也不能把物權法再

廢了。所以說好事不一定都是好人幹的。就像這次貼木兒入侵。他要不來,我

們打通西北通路向西進軍還真不容易。他來了,我們收拾掉了他,然後尾隨著他

的腳步追殺過去。已經被他收拾殘廢了的各蒙古汗國還不乖乖納入大明版圖,當

年洪武帝全部繼承北元領土的願望沒達到。這下我們全替他做到了”!

他地話在軍帳內贏得一片哄笑聲。貼木兒就快完蛋了,聰明的建文皇帝,內

戰前將貼木兒的威脅想得太弱。內戰後又對貼木兒寄予了太多希望。沒有得到預

期內奸的貼木兒大軍已經彈盡糧絕,據從前線傳回來的訊息,這幾天越來越

多的穆斯林士兵以大刀長矛衝上戰場。在定西軍兇猛地火力打擊下,他們的勇敢

行為只能贏得對手的尊敬,卻取不到任何實質上的成果。

“好了,咱們復仇的時候到了,估計貼木兒已經知道他派往居延海的那支奇

兵全軍覆沒的訊息。”西北自治軍大都督藍玉打斷了眾人地議論,大手重重地拍

在沙盤地圖的木沿上。“從今天下午開始咱們轉為進攻,給這老家夥上一堂火器

戰爭課,讓他知道正規的打法是什麼。這麼困難的聯絡環境,他還敢分兵迂迴,

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是”!諸將同時站起,抓起令旗走出帳篷。雪後的曠野風光如畫,淡紫色

的陽光下,大隊的西北軍戰士手持火銃,跟在軍營的戰馬後向各自的目的地跑去。

反擊已經展開,最終的目標在哪裡,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家園就在身後。

“這位蓋世戰神在西方沒有找到任何對手,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遠東。很顯

然,東方人對戰爭的藝術和萬王之王理解不同。沒有足夠的優秀將領,沒有得到

預期的內應,在這片連綿起伏的高山下,東征走到了終點”,羅恩勳爵合上

羊皮卷,將目光轉向東邊的群山,劇烈的炮擊聲此起彼伏,每一陣炮擊聲結束,

皚皚白雪就被塗出一片黑色的缺口。羅恩知道,那片缺口上一定染滿了鮮血,沒

有彈藥,援軍遙遙無期的東征聯軍們用生命捍衛著軍人的最後尊嚴。失敗已

經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的結局,唯一支撐著穆斯林戰士堅守陣地的動力,除了信

仰,還有的就是對一路上所犯罪行的恐懼。二十餘萬士兵們不知道,如果他們戰

敗,歸途上會有怎樣的懲罰在等著他們,那些被焚燬的城市,被屠殺的部落,仇

恨的目光隱藏在叢林中。不用問,這些餘孽將給尾隨而來的大明軍隊做最有效的

配合。一旦戰敗,所有人堅信自己不會逃出生天。定西軍不會放過他們,沿途殘

餘百姓也不會放過他們。

馬屁詩人羅恩找了個避風的大石頭,用皴裂得如雞爪子般的手抓起刀子在巖

石下挖了個淺坑,將一路上所記載的見聞埋了進去,包括對貼木兒的頌歌。這些,

他都用不到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旁觀者,相信自己逃不脫最後的審判。在埋藏地

點做了個相對醒目的標記,羅恩勳爵嘆著氣,拿著筆走開。他希望對手的士兵能

發現這個埋藏點,然後將這些文字公諸於世。將來,羅恩勳爵的靈魂是在地獄裡

接受火焰洗練也罷,羅恩勳爵的名字被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也好,他都不想

顧及了。他現在想的,只是將歷史記錄下來,以一個參與者的角度,記錄下這段

鮮活的歷史。貼木兒現在無暇召見他,聽他的頌歌。潰敗地途中,他將盡自己所

能地記錄一切,追憶一切,不斷埋藏在岩石下。等待後世對這場戰爭的挖掘與歷

史的記錄。羅恩勳爵希望,對於後世而言。歷史,就是歷史,它發生過了,記錄

下來。記錄了一群人的行動軌跡而已。至於道德層面的問題,那是政治範疇。與

歷史本身無關。

殷紅地晚霞下邊,貼木兒親自指揮的近衛軍與藍玉率領的定西軍在雪地上拼

殺,沙哈魯帶領的援軍早該到了,可現在還遲遲不見蹤影。皮爾。阿黑麻帶領部

隊盡力向瘸子*攏,在不遠處的山樑上卻受到老將軍張奇地阻擊,丟下無數具屍

體卻不能前進一步。老將軍曹興才帶著一支人馬。如刀子一樣插進了幾支東征僕

從國隊伍中間,每前進一步,刀刃上都沾滿敵人的血跡。山坡上,大將李新率領

步兵,排著標準的火銃方陣,緩緩地從側翼向貼木爾的近衛軍壓下來。第一排士

兵射擊,然後蹲下添彈。第二排士兵前進五步,射擊,蹲下添彈。第三排士兵跟

上,重複第二排士兵同樣的動作。三排士兵來回滾動向前,在正前方編織出一條

死亡的火。*近這條火的地方,血像濃霧一樣在冷風中飄散。

“真主保佑穆斯林戰士,跟我上,為了大愛彌爾”,一個身穿青色戰袍的千

夫長號叫著,用馬刀聚攏起數百個士兵。為了對付敵方密集火力。最好的辦法是

貼近了肉搏。士兵們昏頭漲腦地抓起武器,躬著身子從側翼向西北自衛軍火銃陣

*近,沒等走出幾步,山坡上火光閃動,隨著一串春雷般的轟鳴,數十枚小炮彈

飛入穆斯林戰士中間,將大批的戰士送歸故鄉。剩餘的士兵見狀,掉頭就跑,根

本顧不得受傷同伴在血泊中呻吟。悍勇的千夫長輪起馬刀,將一個逃兵砍做兩段,

“衝,為了大愛彌爾”,他大聲喊道。沒有人理他,士兵遠遠地繞開他地周圍,

四散著向山谷中逃去。

山谷下,一個渾身是血的將軍帶著督戰隊趕了過來,將撤退在最前邊的士兵

逐一射殺在雪地上。“衝,退下去也是死。你們殺了那麼多人,大明軍隊會放過

你們嗎”!,那個將軍帶著哭腔喊道。這句話比真主的感召還有力量,亂哄哄撤

下戰場的士兵愣了愣,掉轉身體,端著刺刀又衝上山坡,匯聚在幾個千夫長身後。

“回頭衝上去,咱們人多。他們子彈裝填需要時間”,督戰的將軍身先士卒,

吶喊著向李新率領的火銃隊發起衝鋒。衝在前方的士兵被火銃射中,後排的士兵

能清晰地聽見子彈打入身體發出的“噗、噗”聲,屍體倒下,又被士兵們扶起來,

作為肉盾頂在刀頭上。有些受重傷地士兵還沒有斷氣,在夥伴們的刀尖上掙扎著,

呻吟著,血順著刺刀流過槍管,凝結成冰,冷冷地凍在同胞的手臂上,征衣上。

發了瘋的穆斯林士兵咬著牙,對呼嘯的炮彈破空聲和同伴的呻吟充耳不聞,踏著

紅色的積雪,艱難地向火銃兵方陣側翼逼進。排成密集方陣的火銃兵受到威脅,

推進的速度明顯變緩,數百個士兵不得不掉轉過頭,將子彈向側翼來犯之敵打去。

突然,山坡上衝出另一哨人馬,幾千個手持鬼頭大刀的西北漢子悶聲不響,

藉著山勢向側面的穆斯林戰士迎去。“乒”,戰場上發出一聲巨響,不是火炮炸

裂,而是西北漢子的鬼頭大刀與敵軍進行了第一次接觸。埋頭衝擊的前排穆斯林

死士被砍得屍首分離,沾滿鮮血的火銃無力地掉在地上。

斜劈,一個穆斯林戰士眼睜睜地看著大刀砍了過來,舉起火銃招架。耳邊只

聞喀嚓一聲脆響,一路上屠殺了無數百姓的火銃壽終正寢,鬼頭刀帶著冷風砍入

了他的脖子。“娘”!穆斯林戰士悶叫一聲,順著鋼刀裂開。血如噴泉一般向兩

邊飛濺。

血腥的現實面前,瘋狂的穆斯林戰士們退縮了,幾個膽小的傢伙大喊一聲,

掉頭就向後跑。有人帶頭,立刻有人響應,越來越多的戰士掉頭向後,根本不敢

回頭。“頂住,後退者殺”,督戰的將軍大叫,督戰隊端起弩箭,毫不留情地射

進逃跑者的身體。可這根本不能阻擋士兵們的潰退,幾個逃跑者滿眼血紅,帶著

血的刺刀一挑,將督戰者刺翻於地。

“你們都是真主的叛逆,都是叛徒,該死”,渾身是血的將軍揮刀砍翻*近

自己的逃兵,大罵著,試圖用屠殺鼓舞士氣,沒有作用,他清楚地看見,幾個逃

得慢的穆斯林士兵居然放下了手中火銃,高舉著雙手跪在地上,將生命交給了敵

人裁決。

“你們”,將軍痛苦地喊道,舉刀向前,沒衝出幾步,一柄鬼頭大刀就砍到

了他肩膀上,隨著劇痛,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目光最後一瞥,他看到一個白胡子

老兵將刀從他骨頭間抽出,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爺是定西軍老兵”,白胡子刀客冷喝一聲,抽刀迎上了另一個垂死抵抗的

穆斯林武士,那個武士身手不弱,一杆刺刀左迎右挑,將撲向他的老兵挑傷了好

幾個。“去死”,前陝西行都督斂事,白胡子老兵張溫,虎吼一聲,兜頭一刀劈

向那個穆斯林武士,穆斯林武士側身將砍向自己的鬼頭刀避開,斜槍回刺,沒等

刺刀夠到張溫身體,幾把鬼頭刀同時遞出,將他硬生生挑飛在半空中。

“***,他們這是欺負人”,東徵軍大將賀焉塔呼兒罵罵咧咧的詛咒。如

果此時他有足夠的炮彈,他絕對敢保證將排成如此密集陣型的大明軍隊轟成碎片。

可惜,他沒有,補給線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運輸隊比預計到達時間已經晚了

半個月,至今沒見到人影。事實上非但人影,連屍體與馬車的殘骸都不知道在哪

裡。偌大個運輸隊就在荒無人煙的準葛爾盆地消失了,比秋天草尖上的露珠消失

得還乾淨。亦力巴里留守的武將根本沒在附近發現過敵軍,天知道運輸隊去了哪

裡。

“***,跟咱們玩長途奔襲,他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家門口”,額爾其思河

畔,一夥上千人的馬隊從冰面上賓士而過,拉在馬身後的枯草將馬蹄用雪蓋住,

寒風吹過,一會兒就不見痕跡。

帶隊的將軍是個色目人,金燦燦的鬍子上結滿了寒霜,狗皮頭盔下冒著熱氣,

燻得他眉毛也變成白色。在他身後,大隊的馬匹駱駝拉著彈藥火銃埋頭趕路,牽

著駱駝的戰士們一個個笑逐顏開。

“頭,你說這次回去,鞭子會不會給咱們慶功,親自給咱們敬酒”!一個黑

臉矮個子士兵湊過來,興高采烈的問道。

“***,誰稀罕。老子才不喝他那破酒,老子要喝英雄血,一車軍火換一

車酒,少了不幹”,色目將軍粗豪的回答引起一陣鬨笑。幾個官銜差不多的將領

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猜測戰局。一個長得看上去像蒙古人的軍官說道:“我就

奇怪了,為什麼蘇將軍只准許咱們劫軍火,不准許咱們將亦力巴里拿下來,切了

瘸子的後路,難道咱獨立師還怕那些不會打仗的河中人不成”?

色目將軍抬頭看了看自己戰旗上那只長了翅膀的老虎,笑嘻嘻的說道:“這

個我不知道,你問咱們的小軍師去。他念過軍校,可能猜得準一些”!大夥起著

轟,將一個年青的漢人軍官從士兵堆里拉出來,請求他給指點迷津。這個漢人軍

官也不推辭,馬鞭指點著雪後江山,大聲說道:“為什麼,為了咱這片無主的土

地。自從我大唐放棄了這裡後,這裡就沒安生過。如果我們將貼木兒的全部人馬

消滅在吐魯番,就沒理由再進入亦力巴里。過些年,這裡說不定還會崛起誰。眼

下咱們給貼木兒留條退路,他就捨不得拼命。只要他退,咱們就可以追。他退到

天邊上,天邊上的土地也得插上咱大明的日月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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