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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母慈女孝

蓮姨娘看著眼前這幅母慈女孝的畫面,怎麼看怎麼假,便嬌笑道:“可不是呢,大小姐啊,就長了副巧嘴,這才回來第一天,老爺和夫人便都喜歡的緊。”

這話說得!張氏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笑呵呵的道:“可不是,這也是嫡出女兒,要是別個的,便是再能說會道,老爺和我啊,都不待露個笑臉。”

蓮姨娘面色一僵,雙手緊緊的拽著帕子,緊咬牙齦,心中恨的不行,卻不能說什麼,自己的女兒安靈,從小就機靈可愛,聽說老爺很喜歡女孩兒,她幾次三番讓安靈去討好,卻惹的老爺越發不待見安靈,她就想不通,同樣是女兒,安靈只比玉安小十個月,憑什麼就得不到老爺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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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安無視這對妻妾之間的爭鬥,徑直端起丫頭拿上來的茶杯,小心翼翼的走到張氏身前,恭敬的遞到她面前,粉雕玉琢的小臉滿是期待:“母親。”

張氏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張單純的小臉,怎麼都找不到一點熟悉的感覺,除了臉型模糊的像老爺,五官沒有一點像自己,要不是親身經歷,她根本不會相信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母親?”耳邊傳來稚嫩的呼喚,張氏回神,看著玉安面露忐忑疑惑的眼睛,面帶感慨道:“母親都有五年沒有好好看過你了,眨眼睛,便長這麼大了。”

玉安年齡幼小,胳膊本就沒什麼力氣,就這麼大一會兒,端著茶杯的雙手已經開始發酸,可張氏絲毫沒有接過茶杯的打算,想了想,玉安嬌怯的開口:“母親,女兒這次回來,便會一直陪在您身邊,以後想什麼時候見,女兒便什麼時候過來。”

“好”張氏滿面笑容的點頭,像是對玉安的回答相當滿意,看到面前的茶杯開始抖動,才晃過神來一般接過,嗔笑道:“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這些事有下人做便好。”

玉安笑笑,低下頭,輕輕道:“女兒想盡點孝心。”

“好了,以後時間長了,有你盡心的時候,此時,你是需要母親來照顧的。”張氏順手把從玉安手中接過的茶杯放到了案几上,對身旁站著的張嫂道:“去把人帶進來。”

看著張嫂出去,她伸手將玉安拉倒身邊,溫和的道:“聽說你父親為你找了個夫子,教你琴棋書畫,女兒家還是會些針線活的好,那些東西略懂一二便好,只有女紅、廚藝這些東西學好了,以後到了夫家才不會被小瞧。”

玉安只是低頭聽著,對於張氏的這番話實在是不敢苟同。

張氏見玉安不接話,只當她羞怯,接著道:“知道你快回來了,母親便張羅著從外面選了個繡娘,你先跟著學兩年針線,到七歲時,便能進書院了,這樣倒是兩不耽誤。”

玉安抬頭,疑惑的問道:“難道書院不教女紅嗎?”雖然餘福正簡單的為她介紹過書院,卻沒有更詳細的講解。

說來也怪,當今皇上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讓男子和女子同一房間讀書!這些話也只敢想一想,張氏可沒膽子把質疑皇上的話說出來。

對於玉安的問題,她語氣中也帶出了一絲不解:“不教,聽說在書院男孩和女孩學的是一樣的東西,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禮儀,騎馬,射箭這些,除了上課的進度不一樣,在書院中,男女幾乎沒有不同。”

玉安眼光一閃,這麼說,進書院也很有意思了?她心中不由為兩年後的書院生活充滿期待。

早飯本應在張氏的靜怡院用,張氏在為玉安介紹過她以後的女紅夫子,便以她剛回來,定然還沒有休息好為由,讓幾人都散了,回自己的院中用餐。

玉安和兩位姨娘告別後,領著桃紅和衛嬤嬤往回走,一路上桃紅幾次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忍不住,湊近玉安,悄聲道:“小姐,奴婢覺得夫人對小姐也挺好的,小姐剛回來,夫人便找人教女紅,不像二小姐,奴婢打聽過了,二小姐還沒啟蒙呢!”

玉安腦中出現昨天見過的那個滿是機靈的女孩,又想起今早上請安時的蓮姨娘,不由搖頭,跟著這麼個母親,只希望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好運吧!

桃紅一吐為快,半天沒等到玉安的話,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轉頭求救的看著衛嬤嬤,衛嬤嬤無奈的搖搖頭,以前覺得桃紅這孩子還挺聰明的,怎麼在山上生活了五年,便不適應後院的生活了?

她上前一步,笑著道:“小姐,今早上想吃什麼?回去老奴便著人去大廚房準備。”

玉安搖搖頭,“什麼都可以,不要太過豐富。”走了幾步,玉安似又想起什麼,囑咐道:“去門房問問父親什麼時候回來,轉告一聲,說我有事情找他。”

衛嬤嬤和桃紅相視一眼,不明白小姐有什麼事要找老爺,作為下人,不該問的事不能問,桃紅轉身朝門房走去,由衛嬤嬤一人陪著玉安回玉竹軒。

前腳剛回去,還沒來得及吃飯,後腳春櫻便來了,後面帶著一個人,面上笑意吟吟的見過玉安,道:“小姐,夫人心疼你剛回來,怕沒合適的衣服,這不,一早便讓人去叫了繡莊的人過來給您量身了,等個一兩天,便有合身的新衣穿了。”

這語氣怎麼這麼像哄小孩?玉安端坐在飯桌前,不知道自己現在邊說話邊吃東西算不算無禮,可她肚子真是餓了,糾結半天,還是放下筷子,來到偏廳,臉上的歡喜遮掩不住,嘴裡卻道:“真是勞母親費心了,趕緊的量過身,去回了母親,我用過飯,便去謝過母親。”

春櫻看著玉安明顯的喜出望外,心中暗道:也不知夫人怎麼想的,這麼個可愛的小姐,夫人居然不喜歡,想起早上玉安請安走後,夫人連早飯都沒讓上桌,便陰沉著臉直接轉身走了。

“夫人說了,小姐剛回來,對府裡還不熟悉,便不用跑來跑去的麻煩了,等量過身,用過飯,小姐自個玩去,不用過靜怡院了。”春櫻低頭恭敬的說完話,示意身後跟著的婦人上前給玉安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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