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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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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的時間眨眼而過,桃紅和柳青已長的亭亭玉立,因紀容允他們跟著讀書識字,平時教導玉安禮儀時,兩人也在旁邊觀看,不知不覺中,兩人到學了不少,猛地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家碧玉呢。

此時兩人陪著玉安坐在一輛馬車中,衛嬤嬤和蔣嬤嬤兩人坐在後面的一輛馬車上,桃紅掀開簾子看了看,面上帶著不捨:“紀夫子為何不和我們一起進京?”

柳青也滿是傷感,“不說小姐,夫子這幾年對我們照拂頗多,猛然分開,還真是不習慣。”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玉安靠著軟軟的棉被,手裡拿著一本書,頭也不抬的開口,“你們兩個年紀也大了,等回到京城,我會找機會幫你們找個合適的人家,到時,我們都會分開的。”

兩人聞言面色微紅,柳青低頭不語,桃紅卻是急急的道:“小姐,記得我們剛到寺廟時,你從桌子上摔下來,差點......”桃紅一頓,接著道:“那時,奴婢便發誓,只要小姐能活過來,奴婢便終身留在小姐身邊,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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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安放下書,抬頭看桃紅急著都快哭出來了,不由笑了:“我只是隨口說一句,便是嫁人,也得你們自己同意不是?”

“那奴婢要是不同意,小姐定不能隨便將奴婢許配給別人。”桃紅也是急了,張口閉口便是許配人的,要平時定燥的不行,此時卻是目光炯炯的看著玉安,定要玉安答應不成。

玉安好笑的點頭,道:“好,你要是不願,我定不會隨意將你許配給別人。”

聽玉安答應了,桃紅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過什麼,不由紅了一張臉,而從剛剛就不曾開口的柳青,此時也道:“小姐如果不趕奴婢走,奴婢也一生都留在小姐身邊。”

玉安無奈的笑了,“看看你們,我說什麼了,不就是一句話嗎?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如果捨不得離開我,嫁了人,也照樣能留在我身邊的。”

幾人說說笑笑,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傍晚,馬車停下,有人在車外彙報:“小姐,天色已晚,不宜再趕路,您看,是不是在前面的鎮上休息一晚?”

玉安掀開簾子,看著馬車旁恭敬站著的護衛,露出可愛的笑容,甜甜的道:“此乃玉安第一次遠行,多方顧慮定然不周,一切便聽護衛長的。”

被玉安稱為護衛長的男子低頭回道:“屬下聽從小姐吩咐。”

玉安放下簾子,把書放好,道:“收拾一下吧,今晚暫且就在這兒休息一晚,明早在趕路。”

桃紅一邊幫玉安整理著衣服,一邊道:“按照今日的路程,到京城,起碼得十天半月的,小姐可能受得了?”

“有什麼受不了的。”玉安笑著說道:“又不用我們走路,坐在馬車中,困了睡會便好,不礙事。”

雖如此說,但只有真正連著十幾天坐過馬車的人,才能體會那種來自身體和心靈的乏味。

一路風平浪靜,玉安還想著會不會遇上強盜什麼之類的,結果連最常見的賣身葬父的情節都沒看到,不由讓她感嘆無趣,倒是桃紅和柳青對於這一路的平安,滿心歡喜,習慣性的念了幾遍佛祖保佑,讓玉安好笑。

馬車從北門進入京城時,午時剛過。桃紅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掀開一點簾子,看著窗外人聲鼎沸,繁華異常的街道,眼中滿是歡喜:“小姐,這京城真是不同於別的地方,我們連日趕路,也算見過不少地方了,可沒有一個能與京城的繁華相比。”

柳青沉默不語,只是笑不露齒的看著桃紅歡喜的側臉,玉安眼睛掃過她,開口:“京城是天之腳下,怎是那些地方可比的?”

“也對。”桃紅放下簾子,轉身看著玉安:“其實,住在哪兒都一樣,京城有京城的熱鬧,無垢寺有無垢寺的清淨。”

進入城中,明顯的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漸漸的,耳邊的吵鬧聲遠去,四周安靜了下來,桃紅又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這就是富貴人家住的東街嗎?”

“不。”玉安眼不離書,“這兒不算正東街,說句不好聽的話,父親此時還沒有居住在正東街的資格。”

桃紅明白的哦了聲,柳青卻是眼光一閃。

大概又行了一刻鍾,馬車才緩緩停住,車外有人通報:“小姐,到了。”

桃紅和柳青先後跳下車,低頭侯在車旁,玉安靜默了一下,才掀開簾子探出頭,抬眼便看見門匾上兩個大大的餘府,很普通,沒什麼威嚴的氣勢,她心下一笑,這個老爹還挺會做人的。

因玉安年幼,侯在車邊的桃紅伸手抱了玉安下來,玉安站定,眼睛往前面一掃,門口站著的僕奴們立刻紛紛下跪,異口同聲:“奴才,奴婢,恭迎小姐回府。”

玉安這才細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領頭的男子大概三十多歲,恭敬的低著頭,一身灰色衣服,布料還不錯,不是什麼普通的粗布,身後便是餘府的家丁和丫鬟,一抹的深藍。

眾人低著頭,看不到眼前的情景,只聽一個稚嫩卻平和的聲音道:“大家都起來吧。”

看著眾人起身,玉安走到領頭的男子面前,雖然身高上差距使她必須仰著頭,但玉安平靜的面色,淡淡的眼神,卻讓人無故的感到一股高貴與驕傲,“你便是餘府的總管,程總管?”

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亮全低著頭,只要一抬眼,便能居高臨下的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膝蓋高不了多少的女孩,可他只是垂著眼,面上帶著一慣的恭敬:“奴才程誠,見過小姐。”

玉安轉頭,邊往府裡走邊問道:“父親在不在?”

“老爺得到訊息,知道小姐今日會到,一直留在府中,只適才聖上口諭,召見翰林院眾人,這才匆匆趕去。”程總管跟在玉安身後大概一步遠的地方,沉聲回答著玉安的話。

玉安點點頭,不再多問,“帶我去見母親。”

程管家點頭應是,快走幾步領先,穿過前廳,重重走廊,花枝繁茂的花園,才到了張氏的住所,靜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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