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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靈燉

一個人影從遠處踏草疾行而來,他身後背刀,雙手各提一隻木桶。網不過只有一隻桶中有水,水滿卻不見溢位木桶邊沿,足見此人武功高深。

那人由遠而近,沙秋看到他,他自然也看到沙秋。未到近前,他已笑著打招呼道:“小兄弟,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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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秋趕緊抱拳敬禮道謝:“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暫時無以為報,只待日後前輩有何吩咐,晚輩定當全力以赴。”

那人在說話間已經來到鍋邊放好木桶,不介意地說:“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你也別把話說那麼滿,萬一我叫你殺人越貨屠殺無辜,你也全力以赴?”

沙秋被說得不好意思,答道:“那個自然不行。就算是報恩,晚輩也要謹守本心。”

“好個謹守本心。你也別叫我前輩的,不如你暫且叫我聲大哥。雖然從年紀上看我可以當你叔,可是我還不願意被人叫那麼老。”

“謝大哥救命之恩。請大哥告之姓名,讓小弟我銘記於心。”

“萍水相逢,莫問出處。舉手之勞,無需銘記。我知你肚子肯定早餓,不如你們先來吃個痛快。”

沙秋看著這個濃眉大眼的漢子,不知為何甚感親切。對他來說救人是舉手之勞,但對沙秋來說性命攸關,豈能忘記?

看這大哥的性情,應該是俠義豪傑。

漢子也不怕鍋蓋熱,提開放在旁邊的石頭上。拿起旁邊的勺子往裡撈兩下,問沙秋:“小兄弟,這蛇肉你可吃得?”

“吃得,也吃過,味道鮮美。”沙秋以前在羅天派確實在山中捕捉過蛇吃。

“既然能吃蛇,山雞、山貓定然也吃得。我再加這些藥草進去,一會兒保管你吃了傷痛定好。”漢子說完,把一隻桶裡的各種藥草香料和野菜放進鍋中。

沙秋想起胖子羅傑所說,應道:“蛇、山雞、山貓,龍鳳虎三靈燉?”

漢子叫道:“哎喲小子,看來你也是個吃貨。等下定要喝個一醉方休,吃三靈燉必須要有酒。”

沙秋不好意思地說:“這三樣野味,分開吃我倒是吃過,一起燉卻未曾吃過。三靈燉我也是聽我朋友談起才知道,現在只是聞聞就已經知道定是人間美味。”

“哈哈,那你呆會兒多吃點。你那朋友,定是個吃貨,還好酒。”

“大哥說得對,他確實是個吃貨,還好酒。不過有點與大哥不同,他是個胖子。”

“胖子?你那朋友,好吃、會吃,卻不懂吃。美味加藥膳,吃完需練功。身體不長胖,功力反會增。”

“大哥說的可是真的?我日後見到他,一定要告訴他。”

“真不真我可不敢說,反正我是如此。你告訴他也無妨,試試就知道有沒有效,反正不會有害。”

漢子讓藥草香料在鍋裡開著蓋煮,自己進山洞內拿出碗筷和酒。沙秋看到筷子是用竹子新做的,碗是木碗。

漢子先勺完湯給沙秋:“來,小兄弟,你受傷又餓過頭,先喝碗熱湯暖胃暖身。再吃些肉墊肚子,然後咱倆喝個痛快。一人一罈,定要喝完才準醉。雖然不是名酒,卻不是那隨便哄騙人的水酒。”

“謝謝大哥。”沙秋感動地竟然有點想哭,他想起師傅曾經也是如此關心他。

這三靈藥膳湯,帶著草藥味卻不苦略甘。湯味鮮美、醇濃,幾重不同的鮮味在舌頭上滯留,讓人回味無窮。

喝完湯,才勺碗肉,沙秋開吃大吃特吃。

蛇肉白嫩滑口,味道最鮮。山雞肉又嫩又彈,味道鮮美。山貓肉又滑又彈,味道最濃,把蛇味、山雞味以及藥草香料味全部吸收,讓人享受到複雜的多重味道。

“好吃,大哥厲害。”沙秋衷心誇獎漢子。

漢子開心大笑,說:“好吃就多吃點。再加上酒,渾身熱汗,打上一套拳法,倍加痛快淋漓。”

“好,聽大哥的。”

兩人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一人一罈,爽快之極。吃飽喝足,漢子果然打起拳。他也不忌諱沙秋在旁觀看,打得呼呼生風、幹淨利落。

等漢子打完,沙秋也打起拳。他打的是羅天拳,一套拳法打下來,果然暢快。體內內力執行流暢有力,感覺原來如溪水,如今象小河。

他高興地長嘯一聲,回頭對漢子說:“大哥見笑。”卻現漢子神色有異,忙問為何。

“小兄弟,你打的可是羅天拳法?”

沙秋坦誠道:“大哥果然見識多廣。我本羅天派弟子沙秋,打的當是羅天派武功羅天拳。”

漢子聽到沙秋名字,臉露驚訝道:“你就是沙秋?你師傅可是趙木?”

沙秋奇道:“大哥認識我師傅?我師傅確是趙木。”說到這裡,沙秋神色黯然。想起死去的師傅,他心情如何能好。

心中因此升起的鬱悶,藉著酒勁他大聲對天宣誓:“師傅在上,徒弟沙秋定會學成武功,殺上長華派為你報仇!”

漢子正在收拾東西,聽到沙秋的話,手中的酒罈失手掉在地上。

“你師傅怎麼了?”

“他被長華派逼死了。”

“長華派?他為什麼要逼死你師傅!”漢子眼裡出現淚水,鐵漢竟然也有淚。

沙秋奇怪:“你不知道?江湖已經傳遍,還是長華派特意散播的。”

漢子回答:“我在山裡閉關,不知江湖最近生的事。”

“江湖盛傳化天書屠殺歸君樹全家,連嬰兒也不放過。因為長華派與歸君樹一家交好,誓要找到化天書,為歸君樹一家報仇。他們聽說我師傅和化天書是結拜兄弟,就讓我師傅說出化天書的下落,不然就去長華派做客。師傅為了不連累門派和我,退出師門斷絕與我的師徒關系,然後自盡身亡。”

沙秋越說越悲傷,本來他想把這些遺忘,可惜此時再度記起。不過他雖然想哭,卻沒有流出眼淚。這是成長的代價,成熟需要冷靜和控制。

面對宋強他們時,他有勝的把握。雖然那一戰也算是生死戰,也很驚險,卻不是死裡逃生。這次古墓的經歷,對他來說才是真真正正的洗禮。面對“猛金剛”,陷阱、大蛇、駝背王,他都是在沒有任何勝算的情況下逃生。

“化天書屠殺歸君樹全家,化天書屠殺歸君樹全家?哈哈,江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聞!我就是化天書,為什麼我卻不知道自己殺了人!”

漢子怒吼,聲音充滿悲愴。一掌拍在旁邊的石頭,石頭迸裂,彈出許多碎石塊和粉末。這一掌,足顯出他已經有化石實力。

沙秋驚訝地叫出聲:“你就是化天書?”

這個救了他的漢子居然會是化天書,天下竟有這麼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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