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的訊息有不少,都無法分辨真假。無非都是哪裡有人見過神醫出現過,某個地方誰的病被神醫治好。這樣的訊息一大堆打包賣,銀子不多,想找神醫的人總會花銀子買。
但怪醫農嘗的訊息,卻說是真的,要五兩銀子。
兩人吃飽喝足,帶著幹餅和熟切牛肉離開。
走出五里地,後面追上來五個人。沙秋和羅傑很有默契地站出路邊,想讓五人先走。不料他們卻把沙秋和羅傑圍了起來。
當頭一人說:“如今福城封城,生意難做。不如兩位兄弟行個方便,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和銀兩分與我們幾個。”
這五人剛才就在客棧裡吃酒,羅傑說好酒好肉儘管端上來時,他們都往羅傑和沙秋身上多看兩眼。
沙秋說:“有手有腳的,幹些什麼不好,為何要劫道?不怕官府通緝嗎?”
對方其中一人說:“官府現在自顧不暇,你還是識趣點把東西給我們。”
羅傑奇怪道:“你看我,背後有刀。你再看他,身後背劍。你們到底長沒長眼睛,怎麼就認為我倆好欺負?”
又有一人說:“我幹這行眼最尖。你的實力不過開碑,他的實力不過斷木。你的包袱裡至少有三錠銀子,每錠十兩。用去一錠買訊息付酒錢,至少還有兩錠。他的包袱裡估摸有十兩碎銀,或許還有銀票。我說得可對?”
看著那人說得頭頭是道,沙秋和羅傑心裡很是佩服。這個人說得確實準,兩人的修為和包袱裡的銀兩,都說得差不離。真是不能小瞧人,行行出狀元。
沙秋問:“你這人也算眼光極好,投往商家或官家都可以有個好前程,為何要走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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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好意思道:“多謝誇獎。這也是做得多了,練出來的。”
領頭的不耐煩,說道:“好啦好啦,都是出來混的,規矩都懂。把錢財交出來,大家不傷和氣。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求財而已,不想傷害你們。”
“如果我說不呢?”沙秋抬手拔出背上的劍。劍光冷寒,光潔的劍面映出均勻的鍛紋。
領頭的眼睛立刻直了,盯著沙秋手中的劍說道:“這把劍好,我要了。你們不要和我搶,錢財你們自己分。”
有人說道:“說不?那就別怪兄弟們不講江湖義氣。”五人立即拔出兵器。
羅傑拔刀在手,說:“你在我身後,我來對付他們。”
沙秋回了聲好,與羅傑背靠背。
出門即江湖,你不惹人,人惹你。有時候就算交出錢財,也不一定保得住性命。沙秋當時對楚伯來說得輕巧,楚伯來又豈會不知?
羅傑沒有增元丹吃也沒有增益丹吃。按沙秋說的時常在山野挖草藥做三靈燉,激蛇血後升到開碑後期。
這五人,有一人開碑中期,一人開碑初期,三人斷木後期。本來想著以多打少,可以吃下沙秋和羅傑。
領頭的其實不想動手,因為羅傑也有開碑實力。如果羅傑是開碑後期,他們有可能失手。雖然以前也成功打劫過開碑後期的高手,可當時對方只有一人。
好在沙秋只有斷木實力,他們才決定試試。嚇唬嚇唬說不定就可以得手,不需要動手。可是領頭的看到沙秋手中的劍後,決定動手試試。他也是使劍的,好劍差劍看得出來。
“你們想清楚。交出錢財和寶劍,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真要反抗,我們可就不好留手。到時候你們死了,東西還是我們的,多不值。”領頭的繼續勸說,希望沙秋和羅傑主動認栽。
羅傑手臂輕碰沙秋,意思是要出手。然後也不回答領頭的話,直接出刀劈向對方。
他的刀法是家傳的鬼神刀法,據說刀法使出神鬼莫測。可惜以前沒能使出那樣的效果,包括他家裡人也使不出來,所以家人都不練武了。
可自從羅傑練了淨心天經,刀法境界提升了至少六層。此時使出,已經有些神鬼莫測的意味。快時看不清,慢時摸不透。一佔上風,攻勢連綿不斷。
沙秋可以說是失去武功又重新練回後,第一次與人生死對戰。之前在飛雁山與羅傑切磋過,已經適應實力從高處跌落的低處的變化。
此時面對三個同為斷木實力的對手,因為不擔心身後,雖然手忙腳亂倒也能勉強應付。
領頭的用劍,開碑中期。被羅傑一陣搶攻,慌忙後退。等旁邊那開碑初期的同伴揮刀助攻時,羅傑出乎意料地轉攻開碑初期的傢伙。
他沒有告訴沙秋會脫開後背的防守,因為他相信自己能夠在殺死對方後及時回防。實力高過對方,刀法比對方好,這樣都不能一波攻擊帶走對方的命,還有必要出來江湖混嗎?
他也領悟不少淨心天經關於拆解的玄妙,對自己的刀法和別人的刀法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對方揮刀助攻,立即被他抓住一絲破綻猛攻。
一步九尺五刀,對方被砍得連退三步授。當胸一刀劈斷肋骨,心被割開噴血倒地。
羅傑一步退回沙秋身後,驚得上前偷襲沙秋後背的頭領跳開就逃:“風緊,扯乎!”
“還想逃?”羅傑一步二丈,刀帶風聲砍向對方後背。
那頭領聽到腦後風聲,往邊上一躲,反手就是一劍。
羅傑道:“早防你這招回馬劍!”手腕輕轉,刀鋒即向對方手臂砍去。
啊的一聲慘叫從頭領嘴裡叫出。沒等他喊第二聲,羅傑的刀已經斷掉他的腦袋。
那邊與沙秋對打的三人,看到羅傑劈胸殺人已是膽顫。原來兩人真不是善類,是猛人啊。
聽到頭領喊跑,他們立即轉身逃跑。再聽到頭領的慘叫,更要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直往遠處逃。此時恨不得對手先殺自己另外兩個同伴,好有機會讓自己逃走。
可惜他們不知道,若論輕功,他們誰也快不過沙秋。分開三路逃又怎樣?不反抗的把後背留給敵人逃走,雖然度更快,卻沒有防守可言。
第一個在逃出一丈時被沙秋削斷脖子,第二個在逃出三丈時還是被沙秋削斷脖子,第三個在逃出六丈時仍然被沙秋削斷脖子。
羅傑晚一步到達,沒能趕在沙秋面前搶殺第五人。他道:“你的實力明明不如我,為何殺的人比我還多?”
說完,羅傑習慣地搜那屍體,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看著脖子咕嚕冒血,總覺得噁心。他又嘮叨起來:“我說你哪裡來的喜好,怎麼專削腦袋?”
沙秋也在搜屍體。付出辛勞,總要有收穫,這是羅傑的名言。為了維繫同伴的感情,自然要入鄉隨俗,和同伴一起幹。
“刺進去還要拔出來,浪費時間。走勢與路線要一致,自然要用削字訣。脖子最細也最致命,非它慕屬。”
羅傑想到沙秋削劍後劍去的方向正是追向第二人的方向,明白這是在指點他的武學。不過羅傑嘴硬,道:“那你還不如用刀。”
沙秋說:“刀劍各有所長。單論快,劍比刀快。”
羅傑不服地“切”了一聲,搜到一人屍體時,忽然驚叫:“哈,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