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俠饒命 > 029 隨心意難言不逾矩

029 隨心意難言不逾矩

又是陰天,陰雲如幕布,把天空壓低,似乎站在大廈頂點都能觸控到那灰色的天空。

沉重的陰雲,也讓人的心情自然低落,就如有沉甸甸的重物壓在心頭一般。

寒風呼嘯,讓路上的行人不自禁的收緊衣衫。

市中心醫院,住院部。

在昏迷了幾天之後,張小冉已經清醒了過來,此時正躺在病床上雙眼發呆的看著那屋頂潔白的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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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

郭客提著蘋果進來,小聲喚醒趴在床頭的李阿姨,輕輕開口:“小冉怎麼樣了?”

病床上的張小冉雖然醒了過來,卻是雙眼呆滯,對周圍的動靜毫無反應。

“截癱。”

李阿姨抬起頭,臉色慘白,精神虛弱到了極點,聲音更是呆板的如同機械。

“雙下肢截癱……”

“醫生說,以後小冉可能一輩子都離不開輪椅了,嗚嗚……嗚嗚……”

一開口,李阿姨就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痛,聲音嗚咽,但通紅的雙眼之中,卻早已哭不出眼淚來。

病床上,張小冉的雙眼似乎動了動,就再沒了反應。

郭客立在原地,手裡的水果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是呆呆的看著病床上的張小冉。

十七歲的少女,正值天真爛漫的季節,卻突遭這種磨難,以後的日子更是都要依輪椅而生。

往日那活潑的身影再不能見。

只是想想,郭客就覺心中酸楚,側過頭去,不忍直視病床的張小冉。

“白小姐,小冉在這個病房。”

張大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幾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對了,孫良辰沒事了吧?”

外面聲音微弱,但郭客雙耳敏銳,依舊能夠聽的分明。

“張叔叫我可心就行。”

白可心那柔和甜美的聲音輕輕響起:“良辰只是蹭到了一點衣服,沒什麼事。倒是小冉……,哎!”

“小冉……”

張大叔的聲音有些變形,似乎帶著哭腔:“我們家小冉以後怕是……”

“張叔,你放心!我們會請最好的大夫,全國最優秀的專家,一定能把小冉看好的。”

白可心寬慰著,腳步停下,幾人也來到了門口。

“張先生,住院治療的事您不用操心,孫先生已經囑託我們全權辦理。”

又有一個聲音乾脆的男子開口:“就算小冉姑娘的傷勢不能恢復,為民集團也能保證三位以後的生活衣食無憂。”

“住口!”

白可心帶著憤怒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張經理,等下麻煩你不要跟著進去了。”

“白小姐,根據醫生的論證,這位姑娘的傷幾乎……”

那人似乎想要解釋,卻中途停了下來,想來是被人制止了。

“滋……”

房門開啟,神情俱疲的張大叔引著白可心走了進來,門外幾位西裝筆挺的男子立在那裡,悄悄朝裡探看。

“阿姨,小郭也在。”

白可心朝著兩人點了點頭,又朝著張小冉看去,眼中盡是憐惜。

“小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病床上的張小冉一聲不吭。

白可心頓了頓繼續開口:“你放心,我已經請了京城的專家,你的傷會沒事的。”

“白小姐,小冉心情不好,你別介意。”

張大叔抬起頭,有氣無力的解釋了一句。

“沒關係,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白可心輕輕搖頭:“對了,孫良辰來過了嗎?”

“這……”

張大叔臉色一滯,似有難言之隱。

“滾!”

而孫良辰這三個字,卻是刺激到了一直沉默張小冉,猛然尖叫起來:“你們給我滾!”

刺耳的聲音瞬間充斥整間病房,並朝著外面奔湧而去,讓這寧靜的病房充斥著沸反盈天的怨氣。

“我不要你們孫家的東西,不用你們給我看病,也不用你們裝好人,你們給我滾!”

病床的張小冉神色癲狂,身軀在病床上來回抖動,雙手更是抓住身邊的枕頭、水杯等物朝著白可心狠狠扔來。

“小冉!”

李阿姨神色慌亂的站起身子,雙手卻不知如何安撫。

“小冉,你冷靜一下。”

郭客上前一步,一手按住張小冉的肩頭,柔和的勁力輕輕壓下,按住了她的動作。

“小冉,這是怎麼了?”

白可心慌忙躲避著襲來的物品,但仍舊被水杯濺出的水弄溼了衣衫,顯得狼狽不堪。

“滾!”

“給我滾!”

雖然身軀不能動彈,但張小冉口中依舊可以怒罵:“你們孫家沒一個好東西!孫良辰那個&*%&&……,害了我爸,還拉住我擋車!”

“我咒他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嗚嗚……嗚嗚……”

怒罵到最後,變成痛哭,身軀卻無力動彈,只得任由淚水沿著臉頰滑落床鋪。

郭客默默鬆手,一聲不吭的立在床邊。

白可心臉色尷尬,雖然不知道緣由,但這短短隻言片語,卻包含著不少資訊。

在她的印象中,孫良辰雖然有時候頑劣,但相比起他那哥哥,卻要懂事的多。

想不到,背地裡似乎也有那見不得人的一面。

“張叔,阿姨,你們好好陪著小冉。”

她強笑一聲,悄悄退到門邊:“看樣子是良辰惹小冉生氣了,我回去會好好訓他的,一定讓他來和小冉道歉。”

“滾!”

“趕緊滾!”

張小冉嘶吼,似乎又要發作。

“白小姐,你先走吧。”

李阿姨臉色愁苦的推搡著白可心:“小冉我們自己會好好看著的,這段時間,你們還是不要來了。”

她似乎知道些什麼,說話間也不願意看向白可心,只是朝外趕人。

“那……那好。”

白可心笑容僵硬的點著頭:“阿姨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我一定辦到。”

“好,好!”

李阿姨低著頭,敷衍著擺了擺手:“我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就拉過房門,把白可心一群人關在門外。

“小冉的病需要他們家幫忙。”

張大叔在一旁諾諾開口:“治病的錢,也是他們給墊的,我覺的……”

“我不用他們給我看病!”

躺在床上的張小冉又嘶吼起來:“媽,扶我起來,咱們回家!我不用他們家的錢!”

“好,好!”

李阿姨急忙彎下腰勸慰:“咱們不用他們的錢,但你身上的傷總是要治的。”

“乖,小冉聽話,別生氣,別生氣。”

說這話,李阿姨眼眶一紅,聲音又是變的哽咽起來。

“我苦命的孩子啊!”

“媽!”

張小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出來,只是躺在床上默默哭泣。

郭客在一旁站立不安,小聲跟張大叔說了一聲,就告辭離開了病房。

突逢大難,張小冉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往日的靈動徹底消失不見,神情中盡是瘋狂。

張家人的無助,郭客也是無能為力,就連勸慰都不知該從何開口。

******

夜色漆黑,路燈稀落。

一輛紅色的奧迪a4正自勻速前行,左前輪胎陡然發出異響,一個大擺,當即橫在路邊。

“怎麼回事?”

好聽的女聲從車內傳來,帶著些許的睡意。

“好像是輪胎爆了,我先去看看。”

車門開啟,一位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下了車,趴在前輪檢查起來。

輪胎乾癟,銀亮的釘帽呵呵在目。

“倒黴了,誰那麼沒教養,在這大馬路上放釘子!”

“砰!”

腦後一痛,男子瞬間趴在地上,背部更是被人死死踩住:“死胖子,說誰哪?”

“你們是誰?幹什麼?”

車內響起尖叫,隨後就見一位身著紅衣的婦人走了下來。

婦人的生活應是不錯,衣衫質地明顯與地攤貨不同,即使是冬衣,依舊很好的襯托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年歲不小的她,因為經常保養的緣故,依舊姿色出眾,更多了股成熟的魅力。

“呦呵!哥幾個,運氣不錯啊!今天看來咱們不僅有外快,還能爽上一場!”

“嘿嘿……”

攔在車前的是四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此時盡拿有趣的眼神掃視著婦人。

“你們想幹什麼?”

婦人身軀一縮,臉色瞬間變的煞白,身在渾欒市,她又怎麼沒聽過這裡的黑暗。

“快跑!”

趴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猛然拱背,頂開踩著他的小混混,大叫一聲,就朝後方跑去。

那裡有大路、有攝像頭,這個時候還有人流,一旦到了那裡,想來這幾個小混混也不敢出手。

“幹!”

一人怒吼:“亮子,廢了他的腿!”

話音剛落,一人已經尖叫著衝了上去,滿臉都是興奮的朝著男子雙腿狠狠揮去手中的鋼管。

“啊……”

慘叫聲被人一腳打斷。

男子雙腿扭曲,蜷縮在地,臉紅脖子粗的拼命喘氣,脖子上的那一腳,對方絲毫沒有留力。

“把他們拉到巷子裡!”

染著綠毛的年輕人招呼一聲,兩人圍住拿婦人,一人拉住男子的一條腿,不管不顧的就拽向黑暗之中。

“你們先拿錢,我先玩玩。”

綠毛按住婦人的嘴巴,讓她無法呼救,嘿嘿一笑,就伸手去扯對方的大衣。

“嗚嗚……嗚嗚……”

婦人眼眶含淚,拼命的掙扎,只是身軀嬌弱的她,如何擋得住對方的力氣。

“呲……”

外套脫落,內襯被撕出一道口子,露出裡面雪白的肌膚,綠毛眼一紅,呼吸也變的沉重起來。

手上用力,就要再次撕扯,卻不想手一抬,就被一人死死攥住。

“你媽!”

“啪!”

綠毛的罵聲還未落,整個人已經跌飛數米,在地上慘叫起來。

他的手腕,扭曲變形,一節帶血的白骨,甚至凸出了皮膜。

朦朧中,場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黑衣蒙面的身影。

“怪俠!”

旁邊正在行兇的三人看到來人,呼吸都是一滯,當下急忙鬆手,在臉上擠出笑臉。

“誤會,誤會!”

“是誰下的手?”

郭客拉起中年男子,冰冷的雙眸掃過他那扭曲的斷腿,淡淡開口。

“大……大俠,是我下的手。您放心,我下一次一定不敢了,這位身上的傷,我給治,我給治!”

那名叫亮子的年輕人乾笑著開口,雖然心裡緊張,但他卻並不十分懼怕。

他們都清楚,黑夜怪俠來了,犯罪行為就代表停止,接下來自有警察接手。

對於他們這些衙門的常客來說,這算不了什麼。

只是,他們似乎沒有發現,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同。

“是你!”

“是。”

“咔!”

名叫亮子的年輕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下面那扭曲的斷骨,慘叫聲頓了頓才撕裂夜空。

“啊……”

“亮子!”

有一個講義氣的,怒吼一聲,拔出腰間的匕首,就朝著郭客衝了過來。

“噗……”

迎面一抖一繞,那磨得錚亮的匕首已經劃破來人的衣衫,在肩部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口。

鮮血噴濺,人影跌倒在地。

盡剩的那人身軀一顫,尿意奔湧,瞬間湧出體外,熱乎乎的沿著褲管滴落地面。

“報警吧!”

郭客回首,卻見那抱著衣服的婦人身軀一抖,竟是不敢直視過來。

…………

陳歌再次拼命爬上古樓,雙腿痠軟的拼命呼吸。

良久,她才上前一步,朝著上方頂端看去:“你昨天想殺三眼鵬朱標?”

“他不該殺?”

寒風中,郭客蹲在樓頂,任由披風抽打著瓦片,眺望在漆黑的夜色。

“他該不該殺,不是你說的算!”

陳歌聲音一提:“二元廟那裡是你動的手?你以前下手沒有那麼狠的!”

“是以前太輕了。”

郭客聲音輕緩,落在陳歌耳中卻讓她悚然一驚。

“你知不知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好事。”

郭客低下頭,輕輕聳肩:“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懲惡揚善!”

“那不是你應該做的。”

望著上面的怪俠,陳歌渾身漸漸發冷,就如看到一個即將張開獠牙的怪物。

“律法的目的,不就是懲罰壞人嗎?只有懲戒,才能震懾某些人心中的惡念。”

郭客回答的理所當然。

陳歌卻是急急的開口:“但你不是律法!你也沒有資格這麼做!”

“誰有資格?你嗎?你們衙門的局長都要聽別人的話,要不然就當不成這個局長!難道指望你們?”

郭客嗤笑一聲。

陳歌朝著上面大吼:“你這是單憑自己的善惡去處決人!誰給你的權力!”

“我做的是好事,這我分的清清楚楚!“

郭客猛地直起身子,冷聲開口:“以暴制暴,才適合現在的渾欒市!”

“也許你說的對,渾欒市需要雷霆手段掃蕩這裡的汙濁,但暴力不應該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

郭客嘗試著放緩聲音:“你和我們不一樣。”

“常人需要快意恩仇、做事隨心所欲的夢想,這是用來發洩現實的苦悶。而你不同,你有著別人夢想中的一身本領,需要的卻是剋制。”

說話間,陳歌雙眼一縮,放在郭客肩頭風衣那暗淡血跡之上,說話時,已經帶著微微的顫抖。

“你殺人了?”

“殺了又如何?”

陳歌摸了摸腰間的配槍,聲音漸冷:“我會抓你進牢房!”

“就憑你?”

郭客冷哼一聲,轉身躍入黑暗,消失不見。

面對黑夜,陳歌駐留良久,才喃喃自語:“制定律法的目的不是懲罰,懲罰只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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