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把今天的談判內容全都告訴李振紋，是因為在我看來今天談的這些東西沒什麼營養，根本沒有涉及到根本的東西，也就是紅袖金融到底要給安泰酒店提供什麼樣的支援。
李振紋自然也看出來今天的談判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只是讓我繼續留意，沒有說別的。
在路邊找了一家飯店，我和孫組長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三個菜，沒有喝酒，因為他在開車，而且下午還要上班。
菜上齊之後，孫組長主動開口：“方躍，我在公司待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平時不怎麼會說話，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張雯雯和我也合作過幾次，她不是那種為了幾萬塊錢就出賣公司利益的人。”
我忍不住皺眉，“孫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組長打個哈哈，“我這人說話比較直，不喜歡拐彎，下面我就直說了。雖然公司認定張雯雯洩露了評估案，可我並不這麼認為，這裡面肯定有隱情。張雯雯走了之後，你馬上就接替了她的工作，這就不能不引起別人的聯想了。不過我沒有能力也沒有心思去查這些，我只知道現在跟我合作是王總身邊的紅人，這就夠了。”
我盯著孫組長，沒有說話，而且我也無話可說。
交淺言深是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大忌，雖然孫組長看起來比之前精明了一些，可還是犯了錯誤。我和他也只是普通同事的關係，他竟然主動跟我說這些，要是換成那些腹黑手狠的，孫組長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步張雯雯的後塵了。
你猜出來這些不要緊，大家都很有默契地裝作不知道，照常過日子就挺好，但是你不知死活地說出來，就不能怪我對你下手了。
“方躍，你別誤會。”孫組長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補充道：“我這麼說不是想威脅你，而是想讓你幫忙牽個線，以後我會盡心盡力為王總辦事。”
我微微搖頭，“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找王總？”
孫組長有些不好意思，“我和王總沒怎麼接觸過，不太瞭解王總的脾氣性格，最主要我這個人不會說話，要是我去的話，沒準事情沒辦成還惹得王總不高興。”
我心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嘴上卻說：“孫哥，這件事我是真的幫不了你，王總對我也只是稍微有點照顧，不像你想的那麼重視。”
“怎麼可能？”孫組長脫口而出，兩秒後又覺得不太妥當，說道：“我知道王總和秦總不太對付，投資部的王經理也是秦總的人，如果這次安泰酒店的案子進展順利，你肯定要當評估組組長，再加上我這個投資組組長和張經理，整個投資部除了王經理都是王總的人，就算王經理再有本事也翻不起什麼浪。所以你幫我牽線，不光是幫了我，還幫了王總。”
我還是搖頭，雖然孫組長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我根本不可能同意。只要我點頭，就相當於承認了我和王虹秀的關係，更承認了是我算計了張雯雯。
孫組長沒想到我這麼不通情理，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只能苦笑道：“孫哥，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的幫不了你。我和王總的關係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的話在王總那裡沒有一點作用，如果你真的想幫王總，我建議你去找找張經理，她說話可比我管用多了。”
這句話倒是實話，拋開我和王虹秀的私人關系，張璇的話的確比我的話要管用，而且涉及到公司的管理，張璇也比我有發言權。
孫組長也不好再堅持，只好點頭，“那行吧，回頭我去找張經理。對了，張經理對你也很看重，要不……”
我急忙接過話頭，“行，我回去就跟張經理說一下，看看張經理是什麼態度。不過我覺得孫哥你不用擔心，你的能力在這，別說張經理，就算王總也要對你另眼相看。”
孫組長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藉口去廁所把帳結了，雖然今天孫組長找我吃飯是想讓我幫他辦事，但我還是覺得不能太高調，不管有誰撐腰，該圓滑的時候要圓滑。
回到公司之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張璇，而是去了王虹秀的辦公室。雖然嘴上沒有答應孫組長，但這件事是一定要告訴王虹秀的，也只有王虹秀才能決定要不要接納孫組長；而且除了孫組長的事，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跟她說。
“姐，跟你說個事，和孫組長有關。”
“哦？什麼事？你該不會發現孫組長也拿了李振紋的錢吧？”王虹秀難得跟我開個玩笑。
“沒有！”我急忙把孫組長吃飯的時候說的那些話轉述一遍，又問：“你看這事怎麼辦？孫組長可是很明確地表達了要站隊的意思。”
王虹秀哦了一聲，“這樣啊，那行吧，你跟張璇說一下，讓孫組長先跟著她，看看他的表現再做決定。算了，我給張璇打電話吧。”
“等等！”我急忙阻止王虹秀要打電話的舉動，“你就不怕孫組長是秦總派過來的？我總覺得他今天的表現太突然了。”
王虹秀笑了，“你小子就是多疑。孫組長和秦總沒有任何聯絡，就連王經理那邊也只是匯報工作上的事，當初他升任投資組組長還是我提議的。原本我打算把他培養成投資部經理的，後來被秦總橫插一腳，把王經理安排過去了，要不然以孫組長的能力早就當經理了。”
我哦了一聲，“那就是說孫組長和王經理本身就存在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可以這麼說。很可能是這次咱們把張雯雯擠兌走讓他看到了希望，所以才想站到我這邊，借我的勢力把王經理擠走，這樣他就是新的投資部經理了。”王虹秀說道。
我再次點頭，“沒想到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孫組長也挺精明的。”
“你以為呢？”王虹秀白了我一眼，“能當上組長的，哪一個不是人精？不過他想取代王經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說到底還是要看他的表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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