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也是在公安局過的，趴在桌子上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羅瑾萱又來了，給我送飯，順便看我一眼，從她眼睛裡的血絲能看出來她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
一上午都沒什麼事，小張對我還算不錯，給我找了一個充電器，我就坐在審訊室裡玩了一上午的手機。其實也說不上玩，就是一直在琢磨張雯雯做的評估案。
前天晚上我把評估案拷到優盤裡之後又在微信上備份了一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做，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好好研究一下張雯雯是怎麼做評估的，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十一點多，陳警官又過來了。
“方躍，法院那邊來信了，明天要對你進行公開審理，你準備好了嗎？”
我愣了一下，“這麼快？”
“據說是明天原本要開庭的案件是一個民事案件，今天上午突然撤訴，庭外和解，所以就把你的案子排到明天了。”陳警官解釋道。
我哦了一聲，不知道這是誰的手筆，王虹秀？李振紋？還是呂凡雲？
“我過來就是跟你說一下，別等到明天手忙腳亂的。”
“嗯，謝謝你，陳警官。”
中午小張又給我帶來了盒飯，只不過這份盒飯我並沒有吃，因為王虹秀也來了，還給我帶了大餐，四菜一湯，還是熱的。
我從四個菜裡挑出來一葷一素讓小張帶走，算是謝謝他這兩天的照顧。
王虹秀看著我把菜分出去，一句話都沒說，一直等我吃完了之後才開口，“我已經找好人了，明天開庭。如果明天判決結果不好，我會幫著你上訴。”
我點點頭，“嗯，我已經知道了，陳警官已經告訴我了。謝謝你，姐，只要我這次不被判刑，我肯定在公司好好工作，不讓你失望！”
“跟我還說什麼謝謝？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受罪。”王虹秀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在她的眼裡並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她這句話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糾結十多秒後，我終於還是開口道：“姐，我要跟你說一件事，跟李振紋有關的。”
“李振紋？”王虹秀也有些驚訝，“你怎麼又跟他扯上關係了？”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姐，我還是從頭跟你說吧。其實我來紅袖金融上班，就是李振紋安排的，他讓我潛伏在公司裡面，幫他打探訊息……”
這一次我是真的沒有隱瞞任何關於李振紋的事，從頭到尾詳細地說了一遍，末了又加上一句話，“姐，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可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我要是不聽他的，瑾萱就……”
“所以你就答應幫他做事了？”王虹秀打斷了我的話，語氣說不上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嗯，姐。”我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要是你生氣的話，現在就走吧，不用管我了。”
“方躍，你知道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嗎？”王虹秀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而是用平淡的語氣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我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搖搖頭。
“我在想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老實呢？你幫李振紋做事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就我和瑾萱知道，別人我誰都沒告訴。”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一直瞞下去不好嗎？在紅袖金融，你得到我的幫助，在外面還有李振紋幫襯，你想不升職都難，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呢？你不在乎你的前途了嗎？”王虹秀盯著我的眼睛，一點都不帶動的。
我笑了，“姐，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情況，還有資格說前途嗎？這麼長時間了，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在背後默默地幫我，就連我要上法院了，你都幫我找人。要是我還不把真相告訴你，我還是人嗎？當時要不是涉及到瑾萱，我肯定不會答應李振紋的要求的！”
“好了，別說了，這件事就到這裡，咱們先把你上法院的事處理清，要是你不被判刑，回到公司之後再說李振紋的事。你讓我也好好想想。”王虹秀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我再次搖頭，“不行，還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李振紋對安泰酒店的投資感興趣，他讓我幫他拿到安泰酒店的評估案。”
王虹秀聽到安泰酒店四個字，馬上就嚴肅起來，“你給他了？”
“還沒有，不過我拿到了是真的。”我說道，等了幾秒又補充一句，“我偷偷從張雯雯電腦上拷下來的，公司裡沒有人知道。”
王虹秀松了一口氣，“沒給他就好，這麼重要的資料要是洩露出去，對咱們的談判非常不利。”
我沒說話，心情有些沉重。
原本我已經打算把評估案給李振紋了，但王虹秀今天中午偏偏給我送飯來了，而且還幫我做了這麼多事，讓我原本被羅瑾萱說服的心又有了變化。
可真要是不給李振紋評估案的話，誰敢保證明天孫菲妍會不會說出已經諒解我的話？
倒是王虹秀注意到我的神情不對，問道：“怎麼？李振紋來找過你了？”
我點點頭，“昨天下午，你走了之後他來過。他說他會讓孫菲妍明天再法庭上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說出已經原諒我的話，條件就是讓我把評估案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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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注意王虹秀的表情，我就是要看看她有什麼反應，看看我在心目中究竟值多少錢，是安泰酒店的投資重要，還是我這個她所謂的喜歡的人重要。
一直以來，王虹秀給我的印象就是用錢給每一個她看上的男人定價，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根據以往的情況，她在我身上已經花了幾十萬都不止，而且到現在都沒有要收手的跡象，這也讓我很好奇，她的底線在哪裡？
王虹秀也陷入了沉思，眉頭時而皺到一起，時而又放鬆下來，兩分鍾後她終於開口了，“既然他想要評估案，那就給他好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姐，你沒開玩笑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