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瑾萱的話讓我也眼前一亮，如果可以不被判刑，我當然會很高興。
呂凡雲面色有些複雜，“沒什麼有救沒救的，我作為律師就是要在法律層面上位方躍爭取利益，就算一點希望都沒有，我也會盡力爭取一個有利的判決。只不過這次的事情很難辦。方躍對孫菲妍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而且情節惡劣，後果嚴重，最主要的是構成故意傷害之後想要庭外和解都不太可能，尤其上了法庭之後，法院更加不會允許庭外和解，是必須要判刑的。”
我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那你覺得，我會被判多久？”
“我不敢確定，但是我們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著手，第一是找出完整的證據鏈證明當時孫菲妍確實存在了陷害你和羅瑾萱的行為，尤其是你面對了一個兩難的抉擇，要麼想孫菲妍低頭，要麼就看著羅瑾萱受到傷害，你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用了非常手段；第二就是想方設法得到孫菲妍的諒解，這是你輕判的關鍵。”呂凡雲看著我，“我知道讓你向孫菲妍低頭很難，但事實就是這樣，如果得不到她的諒解，你的事會非常難辦。”
我嘆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吧，我把孫菲妍弄成那樣，她肯原諒我才見鬼了。”
“我去找她。”羅瑾萱突然開口，“我去和她說，我相信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我急忙搖頭，“別！瑾萱，你以為孫菲妍還是你之前那個閨蜜嗎？她都用那種手段對付你了，她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過得比她還差，你向她求情，根本就沒有用，而且她肯定會趁機提出過分的要求。她恨我，也恨你，所以你絕對不能去找她！就算我被判刑也不行！”
“可是你怎麼辦？不試試怎麼知道？”羅瑾萱眼睛開始發紅，“我可以去求她，她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不能讓你判刑。”
“瑾萱，你別衝動，會有辦法的。”
羅瑾萱沒有再說話，但是以我對她的瞭解她肯定還會去找孫菲妍。
我拿出手機費苗華髮了一條微信：從這裡出去之後一定要看好瑾萱，絕對不能讓她去找孫菲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行！拜託了。
苗華看了一眼微信，衝我微微點頭。
呂凡雲看了一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去研究一下案情，看看要怎麼給你爭取一個最好的結果。至於孫菲妍那邊，實在不行就算了。”
羅瑾萱三人走了，我不能出審訊室，自然不能送她們出去，只希望苗華能幫我看好羅瑾萱，不要讓她做傻事。
臨近中午，給我做筆錄的警察小張送來了一份盒飯，勉強對付一下，然後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一晚上沒休息好，上午又想了太多的事情，我早就感覺有些累了。
等我醒過來就看到了坐在我面前的陳警官，我一下就清醒了，“陳警官，你怎麼來了？”
陳警官遞給我一支煙，“我來看看你。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說話間他給我點著煙，我抽了一口，用力吐出一個菸圈，苦笑道：“我犯的事，估計夠判幾年了吧？”
陳警官也點起一支煙，說道：“故意傷害，致人重傷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手段殘忍致人殘疾的，十年以上甚至無期。”
我叼著煙以下就愣住了，“這麼嚴重？那我最少也要三年？”
“看情況吧，孫菲妍還在醫院，如果手術順利，應該不會留下殘疾，這樣的話對你的判決應該會輕一點，但你的手段殘忍是事實，我勸你還是做好思想準備，並不是你為了救羅瑾萱就可以肆意妄為。法律，終歸是法律。”陳警官的語氣有些低沉。
我又猛抽一口煙，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已經找了律師，其他的事情再想辦法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嗯，你也別太悲觀了，法院判決的時候會考慮到當時你的情況和動機，只要孫菲妍的傷不是特別嚴重，你的判刑應該不會太重。你啊，下次遇到事情，還是冷靜一點吧。當時你要是報警的話，就沒這麼多事了。”
我沒接他這個話茬，我當時不是沒想過報警，但是時間來得及嗎？
九點十五報警，十分鐘出警，對孫菲妍進行詢問，以孫菲妍的脾氣她會這麼輕易就說出來嗎？就算要說肯定也會在十點之後，她對羅瑾萱的嫉妒已經超越了理智，要不然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再退一步，就算孫菲妍提前說出來了，剩下的時間足夠警察趕到旅館嗎？
我不能拿羅瑾萱來當賭注，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仍然會對孫菲妍動手，畢竟警察不可能動用非常規的審訊手段。
陳警官微微搖頭，“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能幫你的也不多。局裡有規定，我不能插手別人負責的案子，你要是有關係就趕緊找吧。”
陳警官也出去了，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
說不上後悔，但要是真的給我判個三五年的，我這輩子差不多就完了。
呂凡雲肯定也知道量刑的標準，但是她沒有和我說，可能是不想讓我著急，但這種事終歸是瞞不過去，早點知道最壞的結果就能早點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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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給呂凡雲發了一條微信：呂律師，按照我的情況，我會被判幾年？
呂凡雲很快回覆了：沒有出最終的判決之前我也說不好，但我會盡力給你爭取一個最好的結果。
我：故意傷害，情節嚴重，三到十年有期徒刑，最少也要三年，對不對？
這次呂凡雲等了幾分鐘才回覆：法律是死的，律師是活的，我不敢給你任何保證，我只會盡全力。你不要想太多，相信我！
相信我！
這三個字彷彿有魔力一般，讓我的浮躁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下午三點多，王虹秀來了。
“方躍，怎麼回事？”
我笑了笑，再一次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對於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王虹秀靜靜地聽完，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方躍，你這麼做，值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