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晚是不可能回這房了。可要是到姝芹房裡擠一晚,又怕她知道韓希宸來的實情後,會難過。若不說,那男人大概很快就會現身。實在不行,她就去二十四小時都開放的沙灘椅上眯一晚。
小優一離開,韓希宸是扶著牆慢慢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看著空空如野的房間,他不由撫額輕笑,冷清,蒼白。
小乖,我的存在就這麼讓你無法接受嗎?
現在,你對我除了逃只有逃。
這就是你曾經口口聲聲說要給我的"愛"嗎?
...
"剛才敲門,那管家說小優睡下了。我看我們還是待會兒再來,比較好。"
"不行,這次就是打聽到韓希宸不來,我們才能有機會找那丫頭私下裡好好談談。這事不能再拖下去,否則吃虧的都是咱們女兒!"
那是鐵叔和高姨的聲音。
剛出門,小優就聽到拐角處傳來的聲音,腳步不由一頓,就想退回去走另一頭,可才走了幾步,隔壁房間的姝芹便出來了。她進退兩難,索性就朝鐵氏夫妻方向走去。便又聽到...
"鐵正方,你是真擔心女兒吃虧,還是擔心你自己吃虧!"高美瑄的聲音突然撥高,隱含壓抑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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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下意識地就放慢了腳,又聽鐵正方似乎壓低了聲音,"行了,別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姝芹在想什麼,她好歹是我一手捧大的女兒。"
"哼,你要真當她是你女兒。你怎麼會做出那些禽獸不如的事,要不是你,芹兒現在也不會委曲求全...韓希宸根本不在意她..."
聽到這裡,小優頓下了腳步,有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和內疚。
本來已經出門要找小優的姝芹,突然憶起少帶了件東西,又折了回去。
小優便跟鐵氏夫妻正面遇上,那兩人同時變了變臉色。
高美瑄搶先一步,拉著小優急道,"優優,高姨有件事想求你,看在高姨曾經也給你熬過粥做過飯的份上,你能不能說服韓哥不要娶芹兒了。放芹兒一條生路吧?"
"高姨,你在說什麼?我...我不懂?這婚禮..."
鐵正方卻冷哼一聲,一把拉開了妻子,喝了聲"婦人之見",神色冷肅地對小優說,"優優,鐵叔自認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你能不能看在你姝芹姐姐好歹也求過你好幾次,甚至為了你連女孩最珍貴的東西都失去了,現在都快三十了還沒有一個正式的男朋友的份上,就成全她和韓哥了吧?"
這兩口子竟然各執一詞,讓小優更奇怪。
話間,高美瑄想要截斷鐵正方的話都被鐵正方的強硬手段給壓了下去。
"我們都知道你跟韓哥的感情,可是韓哥年紀也不小了,做為男人我最清楚,咱們也沒有多少精力跟小姑娘再玩那些東躲西藏的愛情遊戲,更渴望一個正常完整的家,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你不在這段時間..."
不愧是曾經被稱為黑龍組中青代的第一把交椅,口才和思謀都是一流的鐵叔,幾句話就讓人無從反駁,汗顏無語。
"小優,能不能趁著這次航行,你就回你的學校繼續讀書,等韓哥和你姝芹姐姐成婚後,你芹姐懷了孩子,你再回來?"
這話,就像一把刀子直接刮過了胸口,疼得她臉色血色盡失,怔然無語。
她能說什麼呢?除了同意這個最好的安排,還有資格說什麼!
儘管這對她很殘忍,可她不能否認,他們說的都是情,亦是理。
"小優,你一直是個好孩子,叔伯們都疼你。你就當是還姝芹姐姐一點恩..."
鐵正方見小優的模樣,更乘勝追擊,逼得小優步步後退。
突然,一道冷酷嘲諷的聲音插了進來,截斷了鐵正方的所有言行。
"鐵正方,鐵姝芹的恩情,我替小優還的還不夠?或者說,我和小優還你們鐵家的恩情,還不夠?"
一隻手搭在小優肩頭,順勢將她纖薄微微發抖的身子攬進懷裡。
鐵正方一看來人,嚇得不禁脫口而出,"韓,韓哥,您怎麼在..."
韓希宸目光一凜,直凝鐵正方微顫的老臉,聲音更冷,"我也想問問,本來應該在港城跟一幫老夥計喝茶聊天,或者該為寶貝女兒準備婚禮打典訂婚現場的老丈人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船上?"
一句話,犀利無比,鐵正方幾乎無法承受韓希宸的逼視,微微退開了身。
"韓哥您真愛說笑,瞧我不是陪老伴也來玩玩,感受一下年青人的氣氛嘛!"
"呵,原來高姨也在。我還以為,鐵叔您也跟我一樣,一時興起就喜歡玩玩這東躲西藏的情人遊戲。等到玩膩味兒了,回頭又有妻賢子孝,天倫之樂可享,這樣的生活倒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極至了吧?"
要說笑,要合稀泥,要道貌岸然地裝虛偽,那鐵正方似乎也不是韓希宸的對手,一句話又說得一張老臉差點兒沒處擱,漲得通紅。
韓希宸低頭抬起小優的下巴,笑道,"寶貝兒,聽清楚鐵叔剛才教訓的了話了?回頭趕緊找個港口溜掉,這一追一逃的愛情遊戲,最能激起男人的徵一服一欲。"
"韓希宸,你..."她一把拍開他輕佻的手。
他抬起頭,嘲諷地瞥了眼已經大變臉色的鐵正方夫婦,口氣卻是故意放柔了對小優說著,"讓我猜猜,你是想在新加坡就溜掉,還是到好望角陪你姝芹姐姐買了珠寶再走。我估摸著以你這小辣椒的性子,南非那地兒逃起來更刺一激有趣兒。"
"呵,突然發現,有你這麼個小情人,倒是不錯。不屑做正房,喜歡做側室。"他突然朝後一望,聲音更是嘲諷十足,"最重要的是,你還能跟正室親熱友好如姐妹,不爭風,不吃醋,相處和睦,真是世間少有的極品情一婦!"
小優立即覺察到不對,朝後一望,姝芹蒼白著臉不知站在那裡聽了多久了。但最後這一句話,她肯定比誰都聽得清楚,也比誰都更受傷。
而那個將全場人都洗刷了一遍的狂妄男人,誰的面子都不給,就像一把出鞘的瘋狂血刃,所有人都逃不掉被他狠狠凌遲一番。
"芹兒,你說,為夫說得可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