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立即走進了庭審席,跟法官詳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而他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個陌生女人,面目也是跟他一般讓人見過就忘的大眾臉,平凡無奇。兩人什麼時候結婚的熟悉的人完全不知道,不過以兩人的經濟情況、工作背景、生活環境等等資料顯示,都符合認養資格。
同時,凡年滿十歲以上的被監護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監護人了。
"韓小優,你是否願意由張水生先生成為你新的監護人?"
然而,再沒人回答這個顯然是多餘的問題,因為法官大人的宣判書上已經落下了實印,一切早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韓希宸在張生走進來時,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大步離開,法官都不及招呼。
幾乎同時,小優也跟著追了出去。
...
空曠的走廊,皮鞋撞擊大理石地板的聲音,沉穩矯健,果絕不悔。
聽在她耳中,卻激起一浪高過一浪的恐懼,和害怕,還有深深的後悔。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後悔,也知道既使後悔還是必須這樣做,她嬌情臆造矛盾掙扎了這麼久,迎來的這一切後果都是她自己活該吧!
活該她被他推開。
活該她被他厭恨。
活該她悔到腸子青了,用盡了力氣,似乎都無法追上他的腳步。
"韓——"
光線直射入眼,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她用力睜著眼睛,想把那一團團揮之不去的光團都掃掉,可是卻怎麼也掃不清,那已經走進陽光中的高大身影迅速被光團吞沒,漸行漸遠。
她嚇得尖叫一聲,撲了出去,緊緊抱住差點就要消失的人,嘶聲痛哭起來。
追趕出來的顧君堯看到這一幕,瞬間僵立原地,一如他身後的那尊拿著長予與天秤的古希臘神像。
他以為,這一次自己終於有了機會。沒料到,到頭來竟然輸得如此可笑。他所有暗藏的晦念思欲,都在好友驚怔地看著宣判書時,不,或許更早,在那個男人一次次地應下那一樁樁指證時,就被摧毀得一乾二淨。
他又輸了!
他以為,如果他能拿到監護權,就能跟她朝夕相處。她才十三歲,未來還有至少五十個年頭,半個世紀,這麼漫長的時候,應該可以脫離那個男人的陰影吧!
可是他忘了,他自己與前世的小優也才相處過十八年,也不比十三多多少,他卻無法忘記,又如何保證這個小優能忘了那樣一個不管黑道白道,都不得不肅然起敬,與她經歷了那麼多硝煙戰火患難與共死裡逃生出來,那麼驚才絕豔的男人。
他到底是,來晚了。
那個男人,和她之間,存在著一條旁人見不著的情感牽繫,親密深厚得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韓,韓..."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難過得好像那個被剝奪了權利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他低下頭,看著腰間緊繞的那雙小手,目光因觸到那根斷指,而微微收縮了一下,卻硬是逼走了那一閃而過的心疼,一把拆掉了小手。
"韓小優!"
他轉過身,抬起那張淚漣漣的小臉,面色依然一片冷酷無情。
那樣冰冷的眼神,向來只在面對外人時才會出現的,現在他卻這樣看著她,讓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大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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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歡說的沒錯,你就是為了折磨我而來到這個世界的女人。"
"一切如你所願。"
"現在開始,沒有韓小優,你自由了。"
說完,他鬆開手,大步離開。
她怔怔地駐在原地,再沒有一絲力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