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仇恨的那天她才知道,原來他只有抱著她時,才能安然入睡,是矣尋常人滿了七歲早就和長輩分床睡了,她還總愛賴在他的身邊。
他是老大,他是所有人心中的主心骨。
他沒有軟弱的權利,沒有哭泣的權利,沒有愛人的權利,甚至連思念的權利都沒有,只有義務。
這真的很諷刺!
可這就是事實。
她感覺到他收緊的手臂,用力得幾乎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裡,骨骼相錯的疼痛那麼清晰,她只想若這樣能幫他分擔一點,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她不怕。
他緊緊地抱著她,像瀕死之人攀著浮木微草,發出受傷的野獸般地低啞嘶鳴,輕輕一聲,就擊潰了她心中那道高牆。
"小乖..."
她身心俱震,從來沒有聽過他像這樣喚她。
那麼嘶啞,那麼低沉,那麼痛苦躊躇,那麼失望哀傷,一點也不像白晝裡冷酷霸道、永遠屹立不倒的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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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止不住地滾落,打溼了他黑色的肩頭。
他將臉埋在她柔軟的髮絲裡,聞著那淡淡的新甜奶香,身子微微哆嗦著,她感覺到肩頭有溫潤的溼意,才終於放下心。
後來,他們回到酒店,他抱著她直到她睡著後,悄然離開。
等到她在寒意中轉醒來時,卻發現他把自己關在寒風呼嘯的陽臺上,喝了一夜的酒,滿地成堆的酒瓶,他狼狽地靠在晨曦打亮的白玉石柱上。
她靠近時,他嘴裡囫圇地吐出一句模模糊糊的話來,似乎是在說:
"黑子,這次我贏了,你必須,聽我的,跟我...回家!"
她的眼淚,唰啦一下流出來。
輕輕蹲在他身邊,將他抱進懷裡,低低應了一聲。
"好,我們...回家!"
他才終於閉上眼,睡著了,唇角銜著一絲虛幻的笑。
也許,只有醉了,在夢裡,他才能稍稍安慰自己一下。
她在心裡認定了一個事實,她的家就在他這裡,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不再是孤兒了。她只有對顧君堯說一聲對不起了,那個童小優早已經死了,現在活在這裡的是韓小優,為了這個給她一切的男人。無法放手!
...
幾日後,他們來到聖域外,位於多加爾河畔的一座蒙古宮殿,參加所謂的歐亞黑道反三國掃黑行動的聯合大會。
許多大名鼎鼎的黑幫頭子都應邀而來,宮殿外停滿了各種豪華積駕,還不時有飛機、直升機在附近起降,外人不知,只看這般情形還以為是哪家皇儲或哪位巨星的私人婚禮在此舉行。
據說,這座建得如此偏僻的蒙古宮殿,是數百年前俄國大帝為一位心愛卻無法牽手一世的女子修築的衣冠冢,宮殿大廳裡繪製的一幅巨大壁畫,雖已經斑駁難辯原貌,卻依稀能瞧出是大帝所衷愛一生的女子,是一名典型的嬌小的東方女子。
不過又有人說,這是那位大帝為防百年後帝權旁落,專門修築在此隱藏鉅額財富,以便於自己的後人能在失勢之後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總之,傳言或浪漫非凡,或神秘莫測,倒讓這裡不知不覺發展成了一座不小的城市。混居著來自俄國和大陸的各色人種,也是各種黑色物資的集散地之一,尤其以古董走一私為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