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陰沉,她瑟縮著身子朝後靠去,怯怯地說,"沒,沒什麼啦,不小心把瓶子打翻了。我快好了,真的!"
他目光一觸到她討好的笑,倏地迸出銳利的冷光,立即殺得她只能尷尬地垂下腦袋,這腦袋上的辮子只解了幾個,亂七八糟地搭拉在小臉上,離那個"好"的距離還有好大一段。
韓小優,你在瞎說什麼啊!
韓小優,你死定了。
她垂下腦袋,等待死神宣判。
哪知他俯下身拾起掉落的瓶瓶罐罐,放在一旁,便蹲下身來,給她解辮子,她詫異地抬起頭,一下就扯疼了頭皮,疼得低嘶了一聲。
他聲音冷得凍死人,"很痛?"
她慌忙應道,"不,不疼。"
他輕哼一聲,動作仍然放柔放緩了很多,專注地將那一個一個細細的小辮子解開,打散,再拿起洗髮精蘸在掌心,輕輕撫上她的腦袋,緩緩按摩起來。
纖纖結,煩惱絲!
似乎之前扎得太久,已經沒了感覺。但現在被他一點點解放了頭皮後,輕輕揉按的感覺,真是想像不到的舒服,舒服得讓她起初還緊繃著的神經也一點點放鬆,像過去很多次一樣,歪進了他懷裡,昏昏欲睡。
他幫她打理乾淨一切,不帶任何雜念,都是滿滿的呵護和疼惜,她感覺得出來,早已沒有初時的扭捏,早已習慣了他的氣息和味道,他無時無刻地在她身邊守候著,讓她不知不覺已付出所有的信賴和依賴。
她怎麼會傻得以為,他會不要她呢?他們之間的牽繫,比她想像的更深更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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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忽然一涼,她懶懶地虛開眼眸,看到他正攤開大毛巾將她包裹起來,輕輕揉了揉,抱進懷裡,回了臥室,就像她嬰兒期一樣的駕輕就熟。
空氣裡,似乎燃放著安眠的薰香,讓她更加渴睡,不自覺地蹭向他的側臉,嘴裡低低地喚著一遍又一遍"韓,韓"。
恍惚之中,嗚嗚的吹風聲帶著暖暖的熱力,從腦袋擴散到了全身。
她忍不住在心裡怯笑,覺得好滿足,好安心,終於任意識墜進了黑香甜夢中。
那被獨留的男子,一邊檢察著小家夥一身的傷忍著無奈的心疼,一邊認命地小心翼翼地給她抹上散血去淤的藥膏。
末了,看那小腦袋自動自發地鑽進自己的臂彎,仍是只得一嘆。
"小乖,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懷裡的人兒,就象樹熊似地鑽進他懷裡尋著舒服的位置睡得香甜,那麼自然,更自得。
讓他一時之間,又氣又怒,又好笑,又無奈。
他俯下頭,輕輕吻了吻小小的額頭,她嘀咕了一聲,皺著鼻子抿了抿小嘴,他目光倏暗,吻不自覺地悄然下滑...
也許很多事,早在很早之前已經註定了它的命運,不管如何掙扎,終是無法逃脫。
...
清晨。
韓希宸一邊理著衣領,一邊問走進來的阿豹。
"都安排好了?"
"是。兩位堂主已經親自過來了,正在隔壁等候。"
"嗯,我馬上就過去。"
"韓哥..."阿豹卻沒有立即離開,神色間閃過一絲猶豫,立即接下話,"我覺得,送大小姐回港城也不是萬全之策。今早得訊息,鐵家被全面監視起來了,十區裡有一半以上的督察都受杜家鼓動,大肆出動警力進行大掃蕩。這時候送大小姐回去,恐怕我們什麼也不幹,都會被人雞蛋裡挑骨頭。就算兩位堂主沒問題,也怕這半路上被有心之人插一手。之前在港城,咱們追著訊號也還是晚了一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