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強的你。"
他溫聲說著,抬手揩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得彷彿變了一個人。
可越是這模樣,她心頭的委屈更無法釋懷,"你...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明明有女朋友了,你明明就還喜歡她的,你為什麼要吻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你怎麼這麼可惡,還當著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就算你真要跟她舊情復燃,重修舊好,你也不用當著我的面啊,你怎麼這麼可惡可恨,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啊?你這個..."
突然他用力一攬,仰身吻上她的唇,她立即推開,跑了出去。
那張大床,是剛才他跟那女人纏綿過的地方,讓她噁心難受得要死。
那個房間,裡面似乎還殘留著他們的氣息,她多待一秒都覺得難受。
可是這個該死的可惡的男人,竟然絲毫不顧及她的心情,就要對她做同樣的事情。
"小優..."
韓希宸跑出來,在門口將人攔住。
小優跑不掉,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圓潤的小臉上滑下。
"...嗚嗚,韓,你壞...嗚嗚,臭流氓...哇嗚,欺負人..."
心裡愈發委屈,她越哭越難過了。想到現實兩人關係的無望,雙雙疊加的痛苦終於讓她承受不住,崩潰了。
韓希宸的目光漸漸變得幽黯,終是輕輕一嘆。
"小乖..."
——小乖,別哭。
一聲長長無奈的嘆息,緩緩逸出,"我喜歡你,才會吻你。"
——小乖,醒醒,別怕...
"別哭了..."
——小乖,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你...你騙人..."
"我不騙你,因為,你是我一個人的小乖。"
他捧起她的臉兒,一點一點,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得像在呵護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專注,深情。
她心底的委屈,似乎也因為這一個個溫柔淺吻,化去無形。
...
"該死的混蛋——"
"小良,不要啊!"
韓希宸送小優回家,兩人剛走下公寓大樓時,就被突然從角落裡衝出來的童小良揍了一拳。
小優嚇壞了,第一時間回頭去護韓希宸。可是看著韓希宸抹著唇角站直身子後,那一臉的陰霾,心頭一顫,想到這家人的拳腳功夫不管是夢裡夢外都是秒殺的啊,於是立馬轉身又去護著童小良。
"小優,讓開!"韓希宸聲音冷冷一聲,那冰冷的殺氣瞬間讓氣溫下降零度。
"韓希宸,你這個衣冠禽獸。你竟然敢做出這種釺狗不如的事情,我要告你,讓大家看看你這為人師表的真面止!"小良非常激動,他本是來接小優放學的。因為連著好些日子發現小優身上的吻痕,他已經忍無可忍。結果到學校撲了個空,被人提醒到這裡來找人,沒想到果然讓他碰到令他心疼的一幕。
而童小良所不知的是,指他來此的人正是劉健明。
韓希宸完全不受此威脅,雙手抱胸,冷冷道,"好啊,如果你捨得讓你的寶貝姐姐就此在學校裡名譽掃地,被所有同學師長指指點點,從此皆無寧日,提前退學,你儘管去找!"
聞言,小優驚詫地回頭看著那言辭綽綽的男人,心中驚涼一片。
這個男人,果然真狠!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整整三天了,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男人一走出病房,剛才還焦切擔憂的面容,倏然換上一副閻羅相,一把扣住主治大夫厲聲咆哮,空曠的走廊將男人的怒氣無限地擴大出去,周人都不敢勸說半句,目光也不自禁地望著那緊閉的門扉,心下直嘆。
"韓先生,"娃娃的主治大夫江培仁有些無奈地出聲,"令千金的生理機能都很正常,只是腦電波的情況比較特殊,她一直不醒,應該是主觀意識作用。在這方面,就是權威的腦科醫生,也不可能給出更優的治療方案。現在只有..."
"放屁!她睡前還好好的,為什麼睡著了就會變成這樣?什麼主觀意識作用?"
"韓先生,雖然孩子還小,可是她還是有意識的,還是會害怕的。若是超過了她的承受極限,她會選擇沉睡,也是有可能的。"
姜培仁不由在心裡嘆息,看了眼那床上的小東西,任是再剛強的心臟都會為之惻隱心疼吧!可她偏偏生在了這樣的黑道世界,又偏偏被這個黑夜般的男人收養。
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別給我說那些該死的沒用的專業名詞,我現在只要她醒過來,能吃能叫能罵人。她又沒嗑著腦子,什麼腦科權威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少給我胡說八道。"
"韓先生,請你冷靜一點,理智一點。或許娃娃沒傷著身子,但是,之前你們又是跳樓,又是跳飛機,她總歸是受了驚嚇,害怕,才會有現在這樣的反應。只要我們耐心點,多陪陪她,說說話,應該會醒過來的。"
江培仁不得不承認,這個黑老大爸爸當得實在很可憐。明明寶貝女兒得不得了,偏偏就脫不了危險,這才不過一個月又入了院。
唉,這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聞言,男人銳利的眼眸驀地一縮,眼瞼慢慢垂了下來,掩去了那滿眼的擔憂,還有濃濃的紅血絲,身子頹然一晃。江培仁伸手想扶,男人卻突然放開了他,轉身看著那扇病房門,久久不動。
他也穿著病服,且,腰上的重傷傷及內腑,醫生叮囑過一定要臥床休息至少一週時間,可一接到娃娃還未醒來的訊息,就直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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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了牆上。
他閉上眼,喘息愈發沉重,滯篤。
她還那麼小,那麼小...那些血腥骯髒的現實,已經讓她不想再面對了嗎?
對呵,她還那麼小,那麼脆弱,只要稍不小心,就可能沒了。她怎麼承得住那些醜陋噁心的事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