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帶壓抑的沙啞嗓音,很容易便攻破了小優的心防,她低喚一聲撲進了那寬闊的懷裡,緊緊抱著男人,感覺到那形消骨立中的磨難與不易,控制不住,嗚咽著哭了出來。
分不清是因為生病而變得脆弱了,還是長久無望的等待折磨得人心力交瘁卻不得不在人前偽裝堅強,這一刻,只因為男人一句"我跟你走",那些後悔、內疚、焦慮、不安、自責通通都落了地。
在這一天一夜低燒昏迷得暈暈噩噩的夢境裡,她反反覆覆地夢到他之前說不認得她時的眼神,那幾乎是對她四年前的衝動舉動最尖銳的諷刺和責難,是他對她最嚴酷的懲罰。
世界上對愛人來說最可怕的事,莫過於曾經深愛的人已經完全將自己當成了陌生人,你在他(她)的生命裡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比由愛生恨更讓人難以接受,情何以堪!
小優真的沒想到,一個晝夜之後,自己能迎來天堂。她緊緊抱著韓希宸,這一刻,失而復得的狂喜比初見時更濃烈,也再無後顧之憂,所有的苦難,也從這一刻徹底從他們的生命中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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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韓希宸來說,當這副柔軟馨香的嬌軀撞進懷裡時,好像心頭堵住的某一竅也被撞開了,習慣性將起的反抗便被胸口那不段滲入的溫熱水流給燙帖融化,他的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在眾人瞠大了眼眸中,幾分猶豫又幾分躊躇地,終於,緩緩地撫在了女人輕輕聳動的肩頭。
他想,她對他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存在吧!
這一刻,周人也是大大喘了口氣。本來還以為這失憶的問題會很麻煩,沒想到過了一天一夜,問題自己就解決了。阿豹等人竟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悄悄退了出去,給二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在黑梟來看,韓希宸到底是手把手將那小肉疙瘩捧大了,那是刻在骨髓裡的情感,絕對不可能被取代。這情感裡,有父愛的萌動,更有情人的痴濃,以及親人般永恆不變的深情。認真說來,有些複雜,卻是絕對的深厚不可動搖。
就算四年前那一鬧,但依他對韓希宸的瞭解,估計在後來聽阿豹說了孩子沒落時,那怒火在飛機上的時候應該就消了一半了,只是後來出了意外。韓希宸對小優的愛,也不會稍變。
而那個二丫,估計是在韓受重傷時的一種精神寄託,也許在彌留之際是二丫的存在喚回了韓的生存意識也說不定。所以韓對二丫的那種照護和溫柔,更多的應該是由於失憶,將之當成了與小優之間的一條重要聯絡。
所以,現在正主兒一出現,哪裡還需要什麼精神寄託。
韓希宸這人不說別的,能穩坐黑龍位置二十年,必然擁有常人無法匹敵的毅力。況且他只是失憶,並沒有失聰,這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來的性格也沒變化,那頭腦和判斷力也是正常的,會有今天毅然決定跟他們離開山村的舉動,也在情理之中了。
等到小優哭夠了,才面帶羞澀地從男人懷裡抬起身。
"呀,把你的衣服都打溼了,對不起。"
"...沒關係。"
看著那紅紅潤潤的漂亮臉蛋,他的心不自覺地軟成了一團,原先擱在肩頭的大手,輕輕撫上了溼紅的眼角,這一碰,他才驚覺那是多麼嬌嫩的肌膚,大概比村裡的豆腐還嫩幾分,再一看自己的大手,天天拿斧子劈柴被磨出了多厚的繭子,那該多扎人,手便僵在了半空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