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深夜,瀚渤託港。一輪皎潔的圓月散發著幽暗的光芒,懸掛在漆黑的天幕上。一卷卷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烏黑雲霧七零八落的裊繞在夜空中。幾顆繁星從雲霧間的縫隙偶然才探出身來,片刻閃爍了之後,又重新沒入了幽深的黑暗。
晚秋蕭煞的寒風刮過。夜空下暈黑的海水一波一波的拍打著岸邊,一望無際的暗灰海灘和港口的碼頭,發出了譁、譁、譁的聲響。
在和月光差不多昏暗的燈油火光照耀下,一名年邁的人類男性守夜人正提著燈籠,在瀚渤託港口的一座碼頭上來回巡邏。突然,一隻渾身烏黑的怪鳥從他的頭頂一飛而過。
“啊——”年邁的守夜人仰起頭,迷離著兩眼,高高伸展起雙臂,打了個哈欠;然後低頭,垂下了手臂;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和一張嘴角翹起、正咧開著嘴的詭異笑容。
守夜人趕緊再一抬頭,提起燈籠一照;只見在燈油火光的照射下,這張嘴巴和鼻子上方的眼鏡邊緣處,正泛映著一顆刺眼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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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剎那之間,一股鮮血從他的喉管朝前飆濺了出來。只見,年邁的守夜人異常驚懼、難受的左手緊扼著自己的脖子,右手拼命朝前抓去;大睜著眼睛,噗通一聲朝前栽倒在了碼頭的地板上。
那個詭異笑容的主人——怪人吡則在此瞬間,以沒有聲響的極快步伐,閃到了守夜人背後五六米開外的位置;戴白手套的雙手將手杖拄在了身前的地板上,臉孔仍洋溢著那副木訥詭異至駭人的表情。
年邁的守夜人則扭動著胳膊,蹬踹著腿腳;右手狠抓著碼頭上鋪設的木質地板,指甲都摳進裡面,滲出了血來;趴在一大灘血泊中,垂死掙扎了幾下之後,便嚥氣了。
“怪人吡!是誰允許你這樣濫殺無辜的!?”一個黑影閃到了怪人吡的身旁,質問。
“蘇女士。但誰也沒有規定我不能殺人。像這種貧賤的小人物活在這世上豈不是痛苦?讓我來幫他解脫豈不是更好?這才是紳士應有的憐憫啊!——哈!哈!——”那個黑影就是蘇。怪人吡扭頭便對蘇咧開著嘴,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傢伙...”蘇聞言,面帶慍色,顯然對這個怪人吡感到了不可理喻。
“蘇女士。請別生氣。本人剛才,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凡是會出聲的東西,本人執行任務的時候,便會讓它保持安靜,僅此而已。弄死這樣的小角色,對本紳士而言其實一點樂趣也沒有。”
雖然怪人吡嘴上這麼說。但從他那副愜意的表情來看。這傢伙其實是非常的享受殺人這種過程。
“什麼!?人命也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和怪人吡三觀完全不符的蘇,見到了對方這種變態的幽默感後,愈加感到了不可忍受。
“是誰?”發現碼頭上有動靜後,另一名守夜人也從他休息的崗亭內,提著燈籠走了出來。這是一名青年男子。
“讓人保持安靜,像我這樣做就行了。”蘇見狀,馬上閃到了那名青年守夜人的背後,一記杖擊就打暈了目標。然後,當她一走離那名青年的守夜人。
“這樣可不行。要是過會,他突然醒了怎麼辦?難道你們軍人,做事情都是這麼不乾不淨,盡留下一大堆隱患給自己添麻煩嗎?”
怪人吡徑直就閃到了被擊昏的守夜人旁邊,伸出自己的手杖和穿黑皮靴的左腳夾住了對方的脖子;稍微旋轉的輕輕一擰,就咔嘣一聲脆響,扭斷了目標的頸椎;臉孔再次浮現出了愜意、滿足的詭異笑容。
“你這個傢伙難道完全瘋了不成?他都已經昏了。你為什麼還非要殺他?”蘇終於按捺不住,衝怪人吡大聲的質問。
“喂!喂!請搞清楚一點狀況吧?蘇女士。我可是個賞金獵人,誰給我錢,我就替誰辦事。你耶應該曉得我這個人的規矩。凡是僱我辦事的主,都必須依照我的規矩來。況且你又不是我的僱主,只是僱主讓我協助你罷了。
你們軍人殺人,自然會有上面的人出面擺平,當然不怕事。我們吃這碗飯的人就不一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是妨礙我的人,本人都會殺光,不留任何活口,不留任何證據——這就是我的規矩。”怪人吡收起了笑容,口氣冰冷徹骨的回應。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請你一個人搞定吧——素不奉陪。”蘇生氣的告知。
“蘇女士,沒問題。就請您好好的欣賞一番,作為一名紳士,本人是如何完成一場華麗的藝術表演地。”怪人吡重新咧開嘴巴,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蘇瞅著這張臉,只感到了頭皮發麻,噁心的想吐。
說完話後,怪人吡騰空而起。身上那件寬大的燕尾服,從腰部以下的位置都鼓脹了起來,向下持續噴出了灼熱的空氣。只見,這傢伙懸浮在空中,猶如雜耍一般的將手杖拿在右手,作車輪狀旋轉;從這座碼頭飄向了附近,五行商會租賃的另一座碼頭。
只見,有一艘被帆布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小艇,停泊在五行商會租賃的碼頭邊。這座碼頭的四周均豎立著,法術能量驅動的橙紅色火柱。在火柱橙黃光芒的照耀下的這座碼頭,明顯比其它的碼頭明亮得多。
有五六名身穿黑色西裝,系領結,踏黑皮鞋,手持兵刃的五行商會保鏢,正整夜不眠的在碼頭上站崗放哨。
“是什麼人!?——”一名保鏢突然發現怪人吡從天而降,驚訝的大聲質問。
“我的名字叫做怪人吡。作為紳士在詢問別人的姓名之前,應該先自報姓名,這是最基本的禮節。把你們頭頭跟老子叫出來?”怪人吡咧開嘴,就囂張無比的衝那名保鏢放話。
“你就是怪人吡?——公爵閣下請的那個,自稱最強賞金獵人的傢伙?”保鏢大聲的反問。其他幾名巡邏的保鏢聞聲,也紛紛朝怪人吡聚攏了過來。
“對,老子就是怪人吡。但不是麼逼自稱最強,老子本來就是最強的賞金獵人!快叫你們的頭頭跟老子滾出來,舔本大爺的鞋底。”怪人吡狂妄的大聲應答,並驕橫要求。
五行商會的幾名保鏢見狀,立即圍成了一團,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了起來。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其中的一人想去喊頭目,結果被其他人拉了回來。
“怎麼了?諸位先生。叫個人有這麼的麻煩嗎?我這人她媽的耐性可不好。你們是不是永遠不想,再用到脖子上吃飯的傢伙了?”怪人吡右手舉起手杖,直指幾名五行商會的保鏢,表情有點不太高興的恐嚇。
“就憑你!——憑什麼命令我們!?你說你是怪人吡,有什麼證據?”幾名五行商會的保鏢中間,看起來地位最高的一個站出了身來。
“證據就在本大爺的手上。只要你過來走三步,老子就給你看。”怪人吡見狀,笑意更濃了。保鏢中間、地位最高的那個心想:老子就走三步。離你還有幾米遠。看你塔碼的,能耍什麼花樣出來?於是他壯著膽子,朝前走了三步。
“一!二!三!很好!證據就是——你吃飯的傢伙永遠不會再噴糞了。”怪人吡數著那名保鏢的步子,突然恐嚇。
“呃啊!——”保鏢中間、地位最高的那個聞言,就感到了一大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迎面席捲而來;像老鼠碰見了野貓,獵物遇見了獵手一樣,轉身調頭就逃。
但就在他轉身的同時。怪人吡以快得看不清身形的速度,從背後繞到了獵物眼前,瞬間又折返回了原地;繼續用怪異的表情注視著,另外幾名目瞪口呆的五行商會保鏢。
只見,那名站出來逞強的保鏢眼睛睜到了極大,表情異常痛苦,雙手死命的掐著脖子,咧開著嘴,牙關緊咬。血液一點一點的從他的雙手指間滲透了出來。
接下來,此人痛苦的捲縮在了地上,不斷的翻滾、扭動著軀體,面色慘白,渾身虛汗直冒;眼睛佈滿了血絲,眼球開始向外突出;大張著嘴巴,卻什麼聲音也喊不出來。
同時,從這名逞強保鏢的脖子處開始,渾身都開始逐漸變綠,毛髮也隨之脫落。就這樣持續了數分鍾後。只見,他仰面朝天,頭腳著地的把軀幹像一張弓似的撐離了地面,緊跟著垮塌了下去,就一動不動了。
這個時候,該保鏢的渾身上下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綠色;兩眼通紅,並完全突出了眼框;眉毛、頭髮、汗毛全部脫落體表;大張著嘴巴,吐出了舌頭。
“作為死亡的見證。這傢伙的模樣是不是,十分傑出的一件藝術品?可不是一般的毒劑能得到這樣的效果喔。”怪人吡繼續享受著殺人過程,用柺杖指向死者的屍體,欣然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