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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不想失去任何人

悲慟之湖岸邊聚集的大批喪屍和骷髏,緊接著就撲向了被包圍的人群。還有更多的不死生物不斷的從地下爬出,從湖水中走上岸來。

悽慘的哀嚎從古爾巴那邊傳來:“公主殿下!請救救我們吧!!!——”“呃啊!——”...看來已經有人受傷和倒下了。

雷德修斯心想:是時候該賭一把了。於是,他猛然上前一步,對雷恩大聲的呼喊:“把咕嚕丟到了那個瘋子身上!——”蓄勢待發的天行者聞言,飛身而起,將咕嚕一把拋向了席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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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爾得面對雷恩投來的咕嚕,裝筆的既不躲也不閃,揮起左臂一拳打去,輕蔑的反問:“就憑這玩意?你們搞笑吧?”不過他馬上就後悔了。膠質怪一接觸到黑色翼人的左臂,就黏了上去。

席爾得身上纏裹的悽紅光氣,隨之就開始急劇減少,導致他驚慌失措的尖聲驚叫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雷德修斯大聲的答覆,並提醒雷恩:“讓瘋子清醒的東西!雷恩,別猶豫了!”天行者這個時候,正持矛翱翔在距離席爾得不足三米的空中。

席爾得原本只是一位學者,身體缺乏鍛鍊,十分的孱弱;只是化身為黑翼的使徒,才得到了額外的力量。所以這個時候,他身披的漆黑重甲和手持的銀灰長槍,已經令他負重不堪、渾身淌汗、氣喘吁吁了起來;並隨著體外光氣的逐漸減少,開始慢慢的墜向了悲慟之湖。

雷恩嚴肅又有禮貌的告誡席爾得:“老哥,請你放下武器,收起邪術,跟我回下界之巔,接受正義的審判。”

已經汗流浹背的席爾得正好趁機,右手扔掉了那杆沉重的銀灰長槍,虛偽得表情很不自然的微笑答應:“好弟弟。幫我弄掉這東西。我就跟你回去。”

銀灰的長槍一墜入了悲慟之湖,正在圍攻眾人的大批喪失和骷髏,就紛紛掉頭,奔向了此物。可見,這杆槍不受席爾得的控制後,上面附著的特殊能量對不死生物極具吸引力。同時,由於黑色翼人力量已經被極大的削弱,再也沒有更多的不死生物從地下爬出,從湖水中上岸了。

黑色翼人的左臂已然完全喪失了力量,肌肉嚴重的萎縮,瘦得像根的竹竿似的癱瘓了。可見,因為他使用的邪術不需要進食,所以肌肉和脂肪組織逐漸消耗殆盡,看上去壯碩的身材填充的其實全是邪術能量。

雷德修斯望見了這幅場景,滿頭急出了汗漬:“雷恩!——不知道咕嚕還能抑制他多久!這種怪物你不殺他!想害死大家嗎?”

這個時候,席爾得已經用右手從懷裡,摸出了一柄泛耀著漆黑光澤的銀灰匕首;就要去挑附著在自己左臂上的咕嚕,還一臉虛偽的勸說雷恩:“我的好弟弟,難道你忘記了嗎?那天晚上,要是老哥不動手的話;父母和下人們就要一起,殺了我們啊!”

雷恩瞧見了席爾得左臂的情況,頓時明白黑色翼人的軀體,已如古書所記載的那樣,被亡靈法術魔化了;又見到對方言行不一的虛偽舉動,操起符文之矛.淨邪,就是一矛戳向了對方的脖子:“老哥,不要怨我!”

因為黑色翼人身披重甲,戳其它的位置,恐怕一時難以殺死。所以,雷恩選擇了迅速讓老哥解脫的殺法。

天行者的軀體頓時,就被席爾得噴薄而出的血液浸透了;眼前一片血紅,腦中昏昏沉沉的傳來了對方暴虐異常、瘋狂至極的叫囂:“雷恩!別忘了!!你的體內流淌著和我一樣的血液!下一個惡魔就是你!!!——呵哈哈哈哈...”

雷恩在心中大聲的回應席爾得的狂妄叫囂:“要是這樣的話!我自己就會了結自己!”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雷恩還是一衝抱住了席爾得的軀體,一口氣飛回了悲慟之湖的岸邊;從四五米高的空中,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當雷恩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帳篷內的地鋪上。雪悠正坐在一旁照顧著自己。於是,他坐起身來開口詢問:“我們已經到哪裡了?”

雪悠攙扶著雷恩的手臂回答:“大家已經到商業都市.摩爾根城外了,距離克萊茵王城只剩最後一步。本來你還要昏迷幾天的。是雪悠用法術喚醒了你。”

商業都市.摩爾根是段費而塔共和國最大的商業都市,緊挨著行政中心克萊茵王城而建,距離王城不到十公里遠。

雷恩微笑著答覆:“那就多謝你,不,我的女神陛下了。”

雪悠顯得不太高興的要求:“阿雷,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記得耍貧嘴?要不是,小雷需要徵求你的意見,做最後的決定。雪悠巴不得你再多睡幾天,耳根清淨。現在你已經醒了,趕快出去和大家見面吧。”

雷恩爬起身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詢問:“對了。席爾得呢?他的屍體你們是如何處理的?”

雪悠解釋並反問:“他的屍體,想想都讓人害怕,一下子就乾枯得像個只附了一張皮的骷髏。大家看了都說不詳。除了兇巴巴的戈麥斯留下了那翼人的匕首,說是什麼削鐵如泥的暗匕.冥屠。其餘的全埋坑裡了。有什麼問題嗎?”

雷恩說著,就走出了帳篷:“沒問題,安葬了就好。畢竟他是我的老哥。”

五天前,雷德修斯把除掉腐化巨龍時,咕嚕的表現告訴了所有隊友。布蘭、克羅芩和嚎阻止了戈麥斯當電燈泡,影響大劍士和緹雅倆人,單獨在悲慟之湖附近的曠野散步。

舉頭凝視著雲層密佈的漆黑天幕,彎如銀刀的殘月若隱若現,緹雅的心中只感到了無盡的悲涼:“雷。我們現在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和緹雅並排走在一起的雷德修斯,無比堅定的回答:“事情到這種程度,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緹雅的語氣聽上去,很是絕望:“但我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詭異。根本不像你以前告訴我的那樣,是為了開闢一條嶄新的道路。倒像是不斷的被什麼東西驅使越陷越深、難以自拔。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大家一路上,都在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被當作棋子一樣的不斷利用?”

雷德修斯的目光始終堅定不移:“因為這個世界上,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都野心勃勃,想要取得更大的權力,想要實現更大的**。還有一些人,比如精靈王克洛旺斯;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力量卻已經逐漸衰微了。

擁有強大力量的人想挑戰位高權重、力量衰微的人,卻受限於自身的地位,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位高權重者振臂一呼,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挑戰者必將萬劫不復。你們凱爾特帝國的遭遇就是這樣。

而你和我,我們這個團隊雖然沒有什麼力量,卻是沒有退路的死士。擁有強大力量的挑戰者,要拉下位高權重的衰微者,必須用到我們這樣的死士才能成功;這就是我們的價值,也是我們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緹雅。所以沒有什麼好怕的,這就是一場沒有選擇的賭局。賭贏則生,賭輸、不賭都得死!”

緹雅的內心稍微寬慰了一些:“那麼請問,你是在利用我嗎?為什麼一直向我隱瞞,父皇逝世的真相?”

雷德修斯自曝往事的和緹雅交心:“我第一次和你見面時,的確只是想利用你。但後來,你的一顰一笑,你對目標的堅定不移,無不在影響著我。我出生於閃米特大陸,一個極為普通貧窮的漁民家庭。

小時候雖窮,但卻每一天都過得充實快樂。直到有一天蘇利南的恐怖大軍,吞併了我所在的國家。敵人強迫我們改信他們宗教,否則就釘在火刑柱上燒死,還用一種名為極樂粉毒品控制我們。人們臉上的微笑永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嫉妒與麻木。

並且,獲得極樂粉的足量供給,只有兩個途徑。一是用極高的重金購買。還有一種是成為了蘇利南教會的高階會員。

成為蘇利南教會的高階會員也只有三個途徑。一、還是用重金購買。二、在戰場上為蘇利南殺死夠多的敵人。三、檢舉揭發足夠多的叛教者火刑處死。

我們家貧窮。父母根本沒有足夠多的錢購買極樂粉,因此而發狂;一天到晚想檢舉揭發弄死我們,成為教會的高階會員,滿足他們的毒癮。整座小漁村也籠罩在了極端恐怖的氛圍中。原先淳樸本分的村民們開始互相揭發對方的叛教行為,鄰里彼此提防,血親反目成仇。

終於有一天,一夥海盜劫掠了我所在的漁村;殺掉所有的成年人,掠走了包括我在內的兒童。那麼殘酷的事情,當時在我看來,竟然有一種解脫感。

在海盜船上,我們被當童兵奴役;參加打殺搶燒,經常與成年人互相廝殺。我空虛的內心,當時竟因此得到了滿足;極度的殘酷冷血,下手殺人一點猶豫也沒有。只到有一天,一個人被海盜頭子帶上了船。

海盜們因為這個人的原因,決定到阿非細亞大陸發展。接著在這個人的幫助下,我脫離了海盜團;然後被義父所救,在段費而塔共和國長大成人,最後變成了一名軍人。然後就是和你的相遇。

因為我從小失去得太多,所以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一直都沒有勇氣告訴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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