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03
梅國，一處不知名的林間空地上有一座獵人小屋，破舊的凱迪拉克就停在小屋前，一個人背對著小屋靜靜的坐在引擎蓋上。
夕陽投過樹梢的影子，灑在那個人的身上，帶著點沉靜，影子被陽光拉得長長的，彷彿能再次孤獨的坐到地老天荒。
當達米恩從小屋中出來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幅情景。
陳徵沒有回頭，只是隨手向身後扔了一罐啤酒。
“謝謝。”達米恩接住啤酒，拿著易拉罐轉到車前，坐在陳徵的身邊，望著遠處夕陽西下的原始叢林，就這麼靜靜的坐在他身邊。
“在想什麼？”達米恩問道。
“一個女人。”陳徵舉起自己易拉罐喝了口啤酒，隨意的問道：
“問的如何？”
“一個小角色，‘天漏’事件緊急加入的地球之盾，所知不多還被外星怪物嚇破了膽，沒什麼太大的價值。”達米恩扣開了易拉罐，望著遠方的夕陽說。
“哦……那放他走吧。”陳徵並非心狠手辣之輩，他已經站到完全不同的高度上了，沒有必要為難這種小角色。
“還不行。”達米恩喝光啤酒，用力的將鋁罐捏成一團，然後用力的扔到叢林深處，“他的頻道還是有用的，我準備利用他的通訊設備釣一條大魚出來。”
“哦。”陳徵歪過頭來看著他，好奇的問道，“你們之前認識？”
“嗯，在進入地球之盾之前他也是CIA的，我跟他在非洲有幾次合作，算是點頭之交。”達米恩毫無芥蒂的說。
“……哦，這樣啊……”陳徵點點頭，“……你還好嗎？”
“很好啊，為什麼這麼問？”達米恩奇怪的反問道。
“同事啊……國家啊……曾經的立場啊……你知道的。”陳徵顯然有些擔心。
“沒關係，他們不敢說我是叛國者……即便說我也不在乎。”達米恩認真的看著陳徵，“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首先是個地球人，其次才是梅國人，我是一個憤怒的等待著復仇機會的地球人，僅此而已……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心中沒有疑慮。”
“那就好。”陳徵微微一笑。
其實事情並不像達米恩剛剛說的那麼簡單……剛剛的“審問”雖然隔著門，但薄薄一層木門又如何能夠切的斷陳徵的感知呢？
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僅是“朋友”他們簡單，他們還是戰友和難友——沒錯，這位被陳徵不小心抓來的特工也曾經是艾爾人從手中僥倖逃出生天的人！
雖然達米恩在服役時期與他並不相識，都曾服役於同一部門，又有著類似的經歷，幾次合作之後他們就成了相見恨晚的朋友。
然而這對友人最終卻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達米恩一心抗擊艾爾人，而他的朋友認識到了外星人的強大，這才決定加入地球之盾，站在更靠近外星人的地方來保護地球。
雖然兩人的理念相同，但道不同不相為謀，此次之後兩人近20年的友誼就在今天走到了盡頭。
“……後悔嗎？”陳徵狀似無意的問道。
“不，不後悔。”達米恩堅定的說。
“敬無悔。”陳徵舉起了裝著啤酒的鋁罐。
“敬無悔！”達米恩堅定的說。隨後兩隻鋁罐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
天，漸漸黑了下來。
陳徵看了看錶，對著達米恩點了點頭。
達米恩熟練的開啟CIA內線使用的通訊器，調出最後撥打的那行號碼撥了出去。
“……對，是我。我這裡有重大線索……我得到了一份機密文件……對，他們無意中掉落的。”
“好，我在……等你。”
達米恩的口音與他的朋友完美匹配……不過這不是因為他的功底深厚，而是因為翻譯器上自帶調頻功能……它會自動匹配不同人的說話頻率，不然每個人說的話從翻譯器出來就都變成無感情的機器音了。
所以，在採集了那位特工的口音資料後，再由達米恩來說話，透過翻譯器將他說的話從“英語翻譯成英語”，翻譯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朋友的口音。
“成了，他說在溪谷鎮見。”達米恩用流利的中文說道——他絲毫沒有將翻譯器還給陳徵的意思。
這東西之前陳徵借他戴過一陣子，然而後來又被陳徵收回去了……直到這次為了任務陳徵又將翻譯器借給了他。
“……算了，你留著吧。”陳徵搖搖頭，重新縮到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零力的影響，陳徵的思維活躍度和記憶力變得越來越好，別說是英語，就算是法語德語陳徵的水平也足夠與人交流的了……再加上從有個人終端，是在不行的話他還可以呼叫塔羅伺服器來幫他，所以其實他已經用不上翻譯器了。
其實翻譯器這種東西在星路上算不得什麼高科技，只不過現在地球還沒辦法與外界貿易……所以整個地球上這東西也不多，如此方便的小玩意對達米恩的幫助實也非常大，不過——
——陳徵知道，這傢伙只是不喜歡學習漢語罷了。
“溪谷鎮在哪？離這裡多遠？”陳徵翹著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問道。
“不遠，車程也就不到兩個小時？”達米恩也搖了搖頭。
“嗯……”陳徵掏出帽子蓋住臉，“到地方叫我。”
“是。”達米恩難得正經了些，掛上倒擋踩下油門，破舊的凱迪拉克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公路上，隨後消失在林間小路中。
獵人小屋裡，達米恩的朋友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嘴裡叼著根早已熄滅了的香菸，兩眼望著桌上的油燈楞楞的發呆……
……過了許久，他才嘆息了一聲，緩緩的站了起來——原來從達米恩離開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沒被綁住了！
“達米恩……雖然我沒什麼立場說這種話……但還是祝你成功吧。原諒我當初的話吧……你並不懦弱，相反……你是我們之中最勇敢的一個。”
一幕幕往事掠過心頭，當他以為自己走的路才是正確的路時，卻發現之前被他拋在身後的朋友卻走出了另一條更加光明的大道。
“祝你成功……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被俘虜的特工站起身來，拿上達米恩留給他的巧克力，拎著油燈踏上了林間小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消失在林間小路。
……
“滴滴……”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將陳徵從睡夢中喚醒。
“唔啊……”陳徵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已經黑透了的夜色，搓著手問道：“到了？”
“嗯。”達米恩衝著窗外努了努嘴。
路邊有個孤零零的漢堡店，門前稀稀落落的停著幾輛車，透過玻璃窗能看到店內的客人也不多，他們似乎聽到了鳴笛聲，正好奇的透過玻璃窗向外張望。
其中，一個光頭大胖子看到凱迪拉克之後站了起身來，他嘴裡還叼著漢堡右手端著杯子，有些遲疑的衝著窗外的凱迪拉克換了個圈。
“滴滴……”
達米恩再次按照某個節奏按了按喇叭。
這下那胖光頭確認了暗號，這才三口兩口的把漢堡塞進嘴裡，將咖啡全部倒進嘴裡，在桌上留了張鈔票就離開了那件漢堡屋。
“嘿，你怎麼換了輛這麼破的車子？”大胖子邊走邊問道。
“我被發現了，不得不如此。”達米恩依然用他朋友的聲音說道，“先上車吧，我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詳談。”
“哦好……”大胖子開啟副駕駛坐了進來，“……咦？這座位還是熱的？剛剛誰坐在這裡？”
大胖子疑惑的問道……由於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藉著漢堡店的燈光也沒看清駕駛室上的人，直到此時大胖子這才發現不對勁。
“咦！？你不是……唔……”
還沒等他說完，他的喉嚨就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握住了，彷彿變成了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不停的蹬腿，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好意思，剛剛我坐在那個位置。”陳徵那略帶中國口音的英語在大胖子耳邊響起。
“唔唔唔……”
“呵呵，不要害怕，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陳徵輕聲說著，然後拍了拍達米恩的肩膀。
達米恩會意的踩下油門，破舊的凱迪拉克平穩的滑進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
半小時後。
……
黑暗的公路邊，一對大燈緩緩的由遠及近……最後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噗通……”
車門一開，一個被套著頭只穿著內褲的大胖子從車上滾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包袱被扔到了大胖子的臉上，隨後引擎聲響起，那輛破車緩緩的滑入公路，車燈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遙遠的山邊。
“唔唔唔……該死的！達米恩你這個叛徒！”大胖子蠕動著吐掉了嘴裡的襪子，衝著黑暗中凱迪拉克消失的方向大聲詛咒道。
……
“阿嚏！”達米恩擦了擦鼻子，“好像有人罵我。”
“剛剛的那位嘍。”陳徵從車座底下掏出兩個紙袋，裡面裝著的是他們今天的晚餐。
“豬排還是烤雞？”陳徵問的是漢堡的種類。
“豬排謝謝。”
趁著達米恩審訊那家夥的時候，陳徵在地圖上找了個24小時的麥當勞，直接瞬移到那個小城中買了晚餐，又逛了一會這才帶著晚餐回來。
“問的如何？”陳徵將豬排漢堡和可樂遞給他。
“又是個外圍人員……不過他供出了個地址，不是補給站也是中轉站。”達米恩手扶著方向盤，將漢堡塞進嘴裡咬了一口。
“呸……真難吃……”按了按喇叭。
這下那胖光頭確認了暗號，這才三口兩口的把漢堡塞進嘴裡，將咖啡全部倒進嘴裡，在桌上留了張鈔票就離開了那件漢堡屋。
“嘿，你怎麼換了輛這麼破的車子？”大胖子邊走邊問道。
“我被發現了，不得不如此。”達米恩依然用他朋友的聲音說道，“先上車吧，我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詳談。”
“哦好……”大胖子開啟副駕駛坐了進來，“……咦？這座位還是熱的？剛剛誰坐在這裡？”
大胖子疑惑的問道……由於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藉著漢堡店的燈光也沒看清駕駛室上的人，直到此時大胖子這才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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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是……唔……”
還沒等他說完，他的喉嚨就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握住了，彷彿變成了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不停的蹬腿，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好意思，剛剛我坐在那個位置。”陳徵那略帶中國口音的英語在大胖子耳邊響起。
“唔唔唔……”
“呵呵，不要害怕，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陳徵輕聲說著，然後拍了拍達米恩的肩膀。
達米恩會意的踩下油門，破舊的凱迪拉克平穩的滑進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
半小時後。
……
黑暗的公路邊，一對大燈緩緩的由遠及近……最後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噗通……”
車門一開，一個被套著頭只穿著內褲的大胖子從車上滾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包袱被扔到了大胖子的臉上，隨後引擎聲響起，那輛破車緩緩的滑入公路，車燈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遙遠的山邊。
“唔唔唔……該死的！達米恩你這個叛徒！”大胖子蠕動著吐掉了嘴裡的襪子，衝著黑暗中凱迪拉克消失的方向大聲詛咒道。
……
“阿嚏！”達米恩擦了擦鼻子，“好像有人罵我。”
“剛剛的那位嘍。”陳徵從車座底下掏出兩個紙袋，裡面裝著的是他們今天的晚餐。
“豬排還是烤雞？”陳徵問的是漢堡的種類。
“豬排謝謝。”
趁著達米恩審訊那家夥的時候，陳徵在地圖上找了個24小時的麥當勞，直接瞬移到那個小城中買了晚餐，又逛了一會這才帶著晚餐回來。
“問的如何？”陳徵將豬排漢堡和可樂遞給他。
“又是個外圍人員……不過他供出了個地址，不是補給站也是中轉站。”達米恩手扶著方向盤，將漢堡塞進嘴裡咬了一口。
“呸……真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