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皺了皺眉，洞外的空氣和洞裡形成鮮明對比。
洞內空氣略顯清爽，只是似乎是在洞內的緣故，覺微信有些壓抑、陰冷。
洞外的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只是溫度略微有些異常的暖和，卻又偏偏讓人有種說不清的難受。
彷彿是在水裡呼吸一般，無比困難。而且，周圍的水分子格外活躍，只是稍微站立了一會，陳勃的頭髮已經略微有些溼潤。
好在若水似乎並沒有受傷，呼吸、脈搏也很正常，甚至陳勃探查的時候，都有種錯覺：她似乎只是在睡覺。
就彷彿是，她睡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夢遊走到了外面。
“他終究還是沒壓的住。”
“可是，婷婷為什麼沒有變化，兩個人不是都沾染上了？”
身後傳來了孫仲孫良兩兄弟的對話，顯然他們知道些什麼內情。
陳勃抱起若水，將她重新放回先前的地方，隨手壓實了下蓋著的毛毯。
再度出來的時候，兩兄弟依舊在攀談著，對面的趙霆也只是仰著頭，衝著月光無聲乾嚎著。
“能說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嘛。為什麼你們剛才說什麼變異，而且還是他和婷婷兩個。”
面對陳勃的疑惑，孫仲孫良對視一眼，隨後繼續看著趙霆，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了起來。
原來，趙霆當初從鬼城回來之後，並不是回到了故鄉，而是去了他某個遠方親戚所在的城市。
原因很簡單，在他進入鬼城之後沒多久，家中莫名起了一把烈火，父母也因此撒手人寰。
之後，孫仲孫良兩兄弟也輾轉來到了那座城市，之後的事陳勃也大致瞭解。
只是很奇怪的是，趙霆在偶然的機會下，會出現類似夢遊的情況。
起初，兩兄弟也沒有在意，只是漸漸地就有些好奇，隨後轉變成驚懼，甚至是恐慌，直到最後完全習慣平淡下來了。
“之所以會害怕，主要就是那次夜晚發生的事。”
孫良說話的時候，眼神略微有些迷離，身體也稍稍有些顫抖。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發生在四年前的事。”
“對，四年前的中秋節，午夜十二點零九分。”
孫仲顯然印象更深刻，不僅補充了弟弟的說法，更是準確的報出了時間。
隨著他倆的描述，陳勃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有一點可以肯定，趙霆似乎也是妖瞳繼承者，只是他的妖瞳不像自己的是紫色，而是青色。
更為重要的，他的妖瞳似乎是在進入鬼城前，就出現覺醒的跡象了。
鬼城回來後，他表面上並沒有任何差別，只是似乎對妖瞳的掌控並不熟練。
也正是因此，他對於肉類食物的攝取量，遠超常人。
當然，這也是孫仲長久觀察後結果。而在那個中秋月圓之夜，他更是親眼目睹了一幕悲劇。
誰都沒有想到過，被妖瞳力量支配後的人類，究竟會出現怎樣的變化。
以前，人們只聽說過一些傳聞，尤其是在西方國家，流傳更為深遠：月夜狼人。
當然，被妖瞳力量支配的人類，並不只是狼人一種，而是包括這一種，或者說是其中的一種表現。
趙霆在那個夜晚，再次出現夢遊的情況。
起初，孫仲並不在意，畢竟夢遊這種病，雖然很怪異但也不是沒聽說過。
直到發覺他夢遊的時候，一對眼睛裡青色一片，伴隨著如惡狗蓄力撲咬前的嗚嗚低鳴，他整個人體表外逐漸出現一層黑色氣體。
警覺之下，孫仲和同樣驚醒的孫良一起，逃出了趙霆暫住的親戚家裡。
兩人剛剛跑出去的瞬間，身後傳來了一陣壓抑的咆哮，緊跟著一陣腳步聲後，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兩人才顫巍巍的回到屋子裡，原本想拿了自己的包裹就走，沒想到一進門就聞見濃郁的血腥味。
緊跟著，半蹲伏在地的趙霆抬起了頭，嘴裡、牙齒上、下巴處都沾滿了鮮血，一隻手上還攥著一條有些腐爛的胳膊。
“你的意思是，他被自己那個神奇力量支配後，居然吃人了？”
孫仲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不遠處趙霆。
陳勃也帶著質疑的心看了過去，此刻的趙霆如野獸般蹲伏著，揚起脖頸無聲的似乎是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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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奇怪。自從大半年前，他在月夜咬了周婷婷一口後，就再也沒有咬過任何人。”
“只是，有一點很不正常，周婷婷的體質很奇怪。”
孫良快速插了一句，隨後又自顧自解釋了起來。
原來，根據兩人的觀察，趙霆咬過的物件，也都會逐漸變得和他一樣嗜肉。
尤其是在月夜，更會在他的“召喚”下，匯聚到他周圍，跟著他一起出動尋找肉食。
原本那條街道無比繁榮，畢竟是專門打造的景觀帶之一，又是頗具歷史的步行街，自然人氣很高。
可自從趙霆出現“變異”之後，那條步行街上不斷出現遊客被襲擊的案件。
雖然以狂犬病的名義，抓走了十多人，可那裡依舊不斷有瘋狂的啃咬事件。被逼無奈下，人們選擇了避而遠之。
於是乎，那裡就成了城中城：一個被完全隔離封鎖的區域。
似乎是因為食物來源日漸稀少的緣故，趙霆這兩年倒是沒再夢遊，也沒有再出現啃咬現象，甚至連肉類食品也沒了“興趣”。
直到最後一次，啃咬了周婷婷後，他持續高燒了一陣，好不容易康復後，還主動吃齋念佛起來了。
緊跟著，一年後，陳勃和若水出現在了他們面燒。
“你的意思是，他在經歷的那一場離奇的高燒後，整個人都復原了，還有了能看透氣的能力？”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畢竟那場高燒真的太過荒誕，你可曾見過，有人高燒燒到近四十度，一度昏迷不醒兩天後，又奇蹟般醒來的？”
陳勃沒有回應，只是心裡卻提出了反對意見：自己的確看見過更為詭異的一場高深，那就是他本人。
那次，他就燒到40.1°，整個人直接抽了過去，直接昏迷了三天，才悠悠的醒轉過來。
算起來，妖瞳似乎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一絲覺醒的痕跡。
莫非，趙霆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