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死死地看著，可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那些女孩臉上究竟有什麼。
只是眼鏡男虛影的笑聲，一直持續不停的盤旋著，同時他也猛的一把拉起女怨鬼的頭髮，整張臉無比猙獰的看著她。
“你看得出來嘛，看不出吧。其實，在他們臉上，都有著同樣的憤恨，恨不能吃我的肉、抽我的筋、喝我的血。”
“可是，她們會嗎、敢嗎，她們不會、不敢。為什麼，因為她們已經充滿了奴性，從心底深處認可了自己是奴隸的事實。”
眼鏡男虛影說著，猛的攥著女怨鬼的頭髮，狠狠往地上一摔。
雖說是女怨鬼，可是她依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一雙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眼鏡男，可偏偏臉上又是無比明顯的恐慌。
眼鏡男虛影抬起頭笑了起來，隨後他再度低下頭，伸出左腳，湊到女怨鬼嘴邊。
“來，給客人看看，什麼是貴族服務。給我舔，舔得乾淨點。”
一旁的三個女子虛影同時放開了女怨鬼，同時用複雜的神情看著她。
剛才還無比怨恨的雙眼，瞬間浮現驚恐的眼神。兩三秒後，她艱難地翻轉身，任憑那些傷口處流著黑色液體，顫巍巍的伸出手，整個人慢慢貼近了那只鞋。
兩行渾濁的液體從她雙眼流出，身體也忍不住顫抖著，緩緩伸出舌頭，顫抖著、仔細的舔著那只鞋子。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眼鏡男虛影顯得無比得意，似乎還因此有些微微的顫抖著。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嘛。因為她們早就成了奴隸，我的奴隸，被調教好的奴隸。”
眼鏡男虛影不停興奮的說著，不時手舞足蹈著，女怨鬼和另外三個果女虛影，就只是用複雜的眼神，和顫抖的身體，趴在他腳下，和四隻小狗一般。
陳勃靜靜的看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誠然，正如眼鏡男所說的，她們四個，都是充滿奴性意識的可憐人，卻偏偏讓人無法心疼，只覺得可恨。
明明被逼迫著，做著違心的行為，甚至可以說是非人類的舉動。
可是，她們放棄了掙扎，放棄了尊嚴，也放棄了重新做回正常人類。
甚至於，在成為鬼魂之後，這股奴性依舊被死死的、完好無損的保留著，絲毫沒有一點改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陳勃輕聲嘀咕了一句，此刻他想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句了。
只是，那四個趴伏的女鬼們，聽到他這句話後，動作略微遲鈍了下，隨後繼續著之前的動作。
“沒用的，她們聽不到了，聽不進去了。即便曾經被我欺凌、侮辱，心裡充斥著對我的怨恨，但只要我下達指令，她們就會自覺的照辦，一點反抗都不會有。”
眼鏡男虛影囂張的說著，狠狠的一腳踩在她臉上，隨後又不解氣的踩了兩腳。
“去，給那邊的客人也舔乾淨，回頭再好好收拾你。”
女怨鬼身體僵硬了一下，艱難的爬起身子，狗爬式的來到陳勃面前，俯下頭舔了起來。
只是，她的舌頭並沒有舔到陳勃的鞋子，而是直接穿了過去，可她依舊認真的一點點舔著。
陳勃除了微微感覺腳上有絲絲涼氣外，也感受不到其他觸感，只是她的樣子，讓他不由皺緊了眉頭。
“為什麼，你會忘記他給你帶來的痛苦。你的怨，你的恨，你強烈的不甘、委屈都跑哪去了，難道真的就想，永遠在陰影裡跪著？”
“沒用的，她聽不到。”
眼鏡男虛影不以為然的說著，一把摟過身邊的一個果女虛影，又準備為所欲為起來。
陳勃抬起頭看了眼，魂刀就在一旁的牆邊，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視線，刀身緩緩移動著，一點點向他這裡靠近著。
無視腳邊還在跪舔的女怨鬼，直接穿過她的身體，一步步走向眼鏡男虛影那裡。
“呦，憤怒了，想揍我？可惜，我是鬼，你是人，即便你有什麼陰陽眼，可以看見我，但是你拿我沒辦法，剛才那把匕首對我可是毫無威脅哦。”
“是嗎，我並不覺得，一點威脅都沒有。”
伴隨著陳勃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魂刀自己漂浮起來，快速劃過一道寒光，出現在他手中。
陳勃沒有任何解釋，攥緊了魂刀，迅速一劃。銀色寒光乍現，快速撲向眼鏡男虛影。
只是後者想都沒想，直接拉起身下的果女虛影，擋在了魂刀和他之間。
“嗯，我承認，這一刀給我一些壓迫感了。不過，你繼續出手啊，就算能解決我，也改變不了植入她們靈魂深處的奴性。”
“如果有來世，我也一樣可以找到她們，奴役驅使她們。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另一個我，代替我奴役驅使她們，這才是你無法改變的事實。”
陳勃攥緊了魂刀，刀刃停留在果女虛影脖頸前，遲遲沒有砍過去。
就在他揮舞魂刀的手上，其餘兩名果女虛影，拉長著兩雙手，形成灰色線狀，死死纏繞著。
的確，正如眼鏡男所說，即便他能解決現在的局面，也改變不了那股奴性。
陳勃莫名感覺一陣悲哀，只是悲哀來的快，去的更快，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份冰冷。
彷彿瞬間置身南極大陸，周圍都是巨大的冰山，徹骨的寒冷從心頭噴湧而出，透過毛細孔散發了出來。
“是嗎，那就徹底滅殺吧，連同這份寫滿奴性的靈魂一起。”
冷冷的說完，迅速鬆開攥著魂刀的手，沒等眼前四個虛影做出反應，另一只手抄起魂刀，快速劃過面前的那個果女虛影。
一抹妖異的紫色，伴隨著寒光一起，深深的烙印在那個虛影身上。
伴隨著一聲悽慘的交叫，她揚起頭，整個身體逐漸清晰起來。隨即渾身佈滿紫色紋絡，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剛刺了一身紫色紋身一般。
“怎麼會，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滅得了鬼魂。”
伴隨著眼鏡男虛影的驚訝，那個果女全身紫光閃爍，隨後化成一朵朵閃著紫色光芒的蝴蝶，快速飛向一處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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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等陳勃繼續出手，女怨鬼猛然飄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眼鏡男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