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西尾街其實並不是一處很偏僻的街道,街上其實也非常熱鬧,行人往來,客商雲集,商鋪眾多。
此時已經差不多到了正午,西尾街正街的“客再來”酒樓,門外來了一群衣裳襤褸的漢子。
這些漢子站在酒樓大門外,卻都一個個畏畏縮縮,不敢進去。
街道上,那些過往的行人,見到這奇怪的場面,於是都頓住,站在一旁看熱鬧。
只是,那些看熱鬧的行人,見到這些漢子雖然衣著襤褸,可他們的衣裳卻是錦衣衛的飛魚服,於是看熱鬧的人連忙又全都走開了。
錦衣衛,在大明朝可是威名赫赫。
儘管這些衣著襤褸的錦衣衛,看起來一個個落魄得很,全然不像是平素街上見到的那些威武的錦衣衛。
可是,畢竟人家是錦衣衛,一般的普通百姓,還真的不敢隨意的停留下來看他們的笑話。
秦墨笑眯眯的推開擋在身前的幾名校尉,他走到了酒樓門前。
“怎麼?嫌棄這家酒樓不夠氣派?”
回過頭來,秦墨朝著身後的幾名錦衣衛校尉以及力士、閒幫們問道。
這些個“落魄”的錦衣衛,一個個縮頭縮腦的,卻是不敢跟著秦墨一起進入這家酒樓。
“又不用你們花銀子,這點膽氣你們也沒有嗎?那劉校尉可是說了,你們以前還是燕京城錦衣衛的能人,如今這是怎麼了?”
秦墨一個個的掃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錦衣衛,他問道。
“真的是、是你請客?你不會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吧?咱們可、可……”
那名跛腳的錦衣衛校尉,他顫顫巍巍的來到秦墨面前,仍舊一臉懷疑的表情,他問道。
秦墨不搭話,卻是笑著望著面前的這些下屬,然後他手伸進了腰間的皮口袋裡。
眨眼間,秦墨從皮口袋裡面摸出來一把銀票、玉石和金子,他抓著這一大把的錢財,在這些錦衣衛面前晃了晃。
見到秦墨手中這麼多的銀錢,這些錦衣衛們,頓時一個個眼睛發直了。
秦墨收了手中的錢財,轉身就朝著酒樓裡面走了進去。
站在門外的錦衣衛校尉和閒幫們,他們使勁咽了把口水,卻一個個仍舊徘徊不前。
“走……有得吃,還怕個鳥啊!”
那名跛腳的校尉猛的一揮手,他朝著身後的同僚們高聲嚷叫道。
“走走……不吃白不吃!”
名叫黑子的閒幫也叫了起來。
頓時,十幾名錦衣衛漢子們邁開腳步,就要衝進酒樓裡面去。
就在此刻,酒樓裡面奔出來兩名夥計,兩名夥計攔在了門口,擋住了這些想要進入酒樓的錦衣衛校尉們。
“喲呵,李跛子,你們大了膽子了,竟然敢來這裡白吃白喝嗎?也不看看這裡,是你們能夠隨便進來的嗎?”
“沒錢,到外面撿吃的去,咱們這裡可不是慈善堂,可沒有白吃白喝的東西賞給你們……”
這兩名夥計身材壯碩,兩人攔在門口,朝著想要進入酒樓的錦衣校尉以及那些閒幫們喝叫道。
頓時,跛腳的校尉以及力士、閒幫們全都站在了門口,一個個不敢上前。
“咱們……今天有人請客……”
名叫黑子的閒幫,上前朝著兩名夥計叫嚷道。
“請客?請你們?就你們這幅德行,會有人請你們吃飯喝酒?哈哈……”
一名夥計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別看你們是錦衣衛的人,可是,你們能夠唬住幾個傻頭傻腦的百姓之外,還能唬住誰?”
“你們的底細,咱們可是知道的相當清楚,哈哈,滾出去吧!”
兩名夥計惡聲惡氣的朝著門外的那些校尉們叫嚷道。
甚至,酒樓裡面又出來了幾名夥計和幫工,他們手中抓著掃帚和木棒,朝著門外的錦衣衛們驅趕了起來。
頓時,酒樓門外吵吵嚷嚷了起來。
街道上,很快圍攏了一群路過的百姓,人們紛紛駐足觀望起來。
“咦,這家酒樓的夥計,怎麼敢怒斥這些錦衣衛呢?奇怪了?”
“這些,莫不是冒牌的錦衣衛?怎麼一個個衣裳襤褸,就像叫花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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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望的行人當中,幾名外地來的客商不知情況,於是議論起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家酒樓的主人,背後的靠山,其實也是錦衣衛,聽說還是一個官呢。”
一名看熱鬧的漢子小聲說道。
“可是,既然都是錦衣衛的人,怎麼卻吵起來了?”
一名外地客商問道。
“這些錦衣衛和閒幫,其實都是燕京錦衣衛當中遺棄了的沒用的人,都是一些廢物……瞧瞧,一個跛子,一個斷了手了,那個……你看,那個病懨懨的……”
“……還有一些,平日裡好吃懶做,或者沒啥本事,於是他們就被千戶大人發配到了這裡了,嘿嘿,都是一些無能之輩罷了。”
街上面,有瞭解這些事情的閒漢們開始斷斷續續的講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一群錦衣衛啊,真的是不值得同情,他們這是打算進去吃霸王餐嗎?可惡……”
“少管閒事,怎麼說他們也是錦衣衛的人,咱們看個熱鬧就行了。”
幾名客商也紛紛議論道。
酒樓門口,好幾名夥計和幫工,惡聲惡氣朝著門外的錦衣衛們叫嚷,甚至想要動手驅趕,場面一片混亂。
甚至,就連酒樓的掌櫃也都走了出來了。
“……沒錢就出去,別來搗亂,別看你們穿著飛魚服,咱東家的妹夫,也是錦衣衛百戶,還是從應天府調派到這裡來的,你們可別不知好歹。”
滿臉油光、渾身肥肉的掌櫃,他雙手叉腰站在門口,朝著那些衣著襤褸的錦衣衛校尉和閒幫們呵斥道。
正當那些衣著襤褸的校尉、閒幫、力士們不知所措,一個個面紅耳赤的時候,一個身影卻是極速的從酒樓裡面衝了出來。
這人,正是秦墨。
卻只見,秦墨大搖大擺的走到胖掌櫃面前,他猛的伸手,朝著胖掌櫃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只不過,秦墨的手掌裡面,抓著一大把銀票而已。
“譁啦啦……刺啦……”
一大疊的銀票,在胖掌櫃的臉頰上面劃過。
“掌櫃的,今天我請客,這些錦衣衛和閒幫,可都是大爺我的客人,你們可得像對待大爺一樣對待他們!”
秦墨輕輕的晃動著手中的銀票,他笑嘻嘻的望著胖掌櫃,說道。
“這些銀錢,買下你們整個酒樓,只怕也差不多了吧?哈哈!”
秦墨一巴掌,將手中的銀票塞進了胖掌櫃的胸口。
胖掌櫃頓時眼睛都直了!
“……混蛋,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招待這些大爺啊,快……”
掌櫃的朝著那些還在發愣的夥計和幫工們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