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宸宮,瞧著路旁的屋頂,屋簷,大樹等等入目之處無一不是雪色一片,撐著傘走在前面的海蘭珠沿路欣賞著周圍的景色,心莫名的平靜出奇。
走過御花園,跨過流水涓涓的小橋,海蘭珠走在前面,後面的邀月打著油紙傘步步緊跟。
“君似明月我似霧
霧隨月影空流露
君善撫琴我善舞
曲終人離心若堵
只緣感君一回顧
使我思君朝與暮
魂隨君去終不悔
綿綿相思為君苦
相思苦憑誰訴
遙遙不知君何處
扶門切思君只囑
登高望斷天涯路
……”
(張嘉倪《相思曲》)
一丈多高的高院圍牆,漫天的雪花鋪天蓋地簌簌而落,空寂遼源的長門內人影單隻,海蘭珠主僕二人踏著雪地漫無目的地向前挪動著。
空谷幽靜連綿延長的琵琶聲從長長的院落深處徐徐而來,緊接著聲聲脆耳卻又帶著無盡地憂傷的琴音緩緩地飄入她的耳中。
“月兒,你聽,這聲是從哪裡傳出的?”海蘭珠不解地望著邀月。
輕點足見,邀月朝前方望了望,這才回到,“主子,這聲估摸著是從淑妃娘娘的寢宮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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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
“嗯,是宮內新進的妃嬪。”邀月眼裡升起一陣的心疼難耐,明顯的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主子,我們還是走吧。天冷,久了難免會傷身。”
海蘭珠沒有說話,也沒有聽邀月的離開。反而向著聲響處走去。
“主子,如今已非我大漠疆界。您也莫要再為故鄉神傷感懷。失去的,也無法在追回的,您還是好好呆在盛京為妙,雖然這裡的後宮嬪妃狡猾善妒,只要我們守於本分,他們也不敢拿我們怎麼辦的。”
海蘭珠和邀月循聲到了衍慶宮大門外,敲門欲入,卻輕輕敲擊便可入,海蘭珠疑惑地步入大門,繼續循聲尋找,直到進入一座稀零的竹林內傳來一聲聲無奈的嘆息與哀鳴。
落雪寒竹內,一絕美佳人頭飾小兩把頭髻,淡眉含春,皮膚細滑如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紅,嬌豔欲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雙含情目似嗔非怨地專視著手裡的柳琵琶。
“主子……”見自個主子沒有搭話,佳人身側宮女裝扮的年輕女子皺了皺眉,緊促地喚著。
佳人柳眉輕抬,側目斜視著她,一抹絕豔又悽美的笑靨在她的嘴角流過,垂下眼簾又繼續撥弄著手中的琵琶。
“主子,我們還要繼續向前走嗎?”躲在竹林角落被竹子遮掩住了身影的海蘭珠二人靜默地望著林內的主僕,邀月輕聲地巡問著。
海蘭珠微張了張口,“這林子內的可是淑妃?”
“嗯,是的。”邀月猶豫了會兒,才支支吾吾地道。說完一臉擔憂地望著海蘭珠。
邀月的擔心,海蘭珠怎麼會不明白呢,輕笑著離開,“月兒,我們走吧!到其他地方再走走。”
見海蘭珠在見了淑妃後依然保持初來的心態,不急不躁,邀約卻誤會了,停在原地焦急的跺著小腿。瞧見離開的海蘭珠,正要跟上去,背後突然被猛擊,眼前青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月兒,本宮知曉你擔心淑妃娘娘如此的美若天人,會將皇上迷惑了去。但是你卻不知道,一個男人若真是對一個女人用了真心,再美的第三者也不會迷了他心智的。”走在前面的海蘭珠還不知道邀月根本沒有跟上來,邊踏著漫天的雪地,邊心之若鶩的猜測道。
獨自的絮絮叨叨了半天竟沒有得到記憶中的回覆,海蘭珠感覺到了不對勁,回過頭,驚覺不知不覺自己竟踏出了衍慶宮大門,身後空蕩無人,
哪裡還有月兒的影子。
海蘭珠愣了愣,才一會兒功夫月兒這是哪去了?
“嗤,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