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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勝

烏智,王庭,今夜,無眠。

昭伊琛鄆在軍機閣踱著步,案上七七八八的躺著幾本奏章,他時而在軍事圖面前停頓,時而在沙圖上皺皺眉。阿頓都立在一旁,不說半言。

室內,幾位身著貂毛裘衣的王爺看著他們的大汗安靜平和的對待著那一封封急奏。

朝音命李常為平北大將,霍東籬為右前鋒,率領步兵五萬,騎兵一萬向烏智開戰,而此刻,他們已然迅速的到達了陽都對岸。他們棄了陸路圍攻,竟決心渡河而戰,陽都守將倚著黑河的天然遮蔽消極備戰,守衛鬆懈。

這是他們如今都知曉的軍情。他們互相交換了神色,都不敢貿然說話,這位年輕的大汗偷偷的尋回神女,鞏固了早先支援澹臺家族的勢力並將之拉攏,隨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繼承了王位,接著肅貪官,斬亂賊,招招迅猛,步步為營。這樣的王,殺伐決斷,果敢勇猛,他們還是乖乖的聽命的好。

靜靜的屋內,昭伊琛鄆突然低低的笑了一下,“這陽都守將昏庸無能,是該換換了。”

眾將領一聽,舒了口氣,還好,大汗只是責怪陽都守將,琛鄆將他們的神色看在眼中,嘴角仍就笑道:“諸位王親,此番劉澈冬日出兵,是定要傷我烏智才肯罷休,”他緩了一緩,掃過眾人的臉,接著淡淡的說道:“那好吧,我白送他幾座城池求和便是。”

“大汗!”一滿臉橫肉,頭戴王帽的大漢直接站了起來,他怒氣衝衝的吼道:“大汗若要不戰而求和,我孟茂第一個不答應!”

琛鄆看向他,走向王座,閒適的坐下,“哦?右將軍不願烏智求和?”

那漢子上前幾步,揮揮大手,“不求!那些漢蠻子自不量力,老子不揍揍心裡不爽!”他氣勢恢宏,怒目而視,隨即轉身看了看在做的大臣,有些咆哮道:“喂!降個鬼啊!你們倒是說說啊!”

一身形瘦削點,頭髮灰白,坐在右手第一位的人輕輕咳嗽著,他雙眼閃著狡黠的精光,看著那不知輕重的漢子,嗤笑道:“孟茂,大汗和我們可沒說降呵,大汗智慧絕倫,怎會白白送去咱們的國土,你這樣大吼大鬧的太不知輕重了!”說完仍是微微閉眼,老神在在。昭伊琛鄆眉毛微不可見的挑挑,眸光在他身上轉轉,仍是閒適的用手敲著王座。

右將軍孟茂絲毫不理會那人譏諷的語氣,面上笑開了花,他一屁股坐下,大笑道:“不降好!哈哈,讓老子跟他們好好打一架!”

四周眾人皆面露鄙夷的神色,這個二百五將領右將軍孟茂,賤民出身,卻因在討伐亂黨之時威猛無比,被昭伊琛鄆看中,特意提拔上來。除了一身好功夫,這腦子卻真是不怎麼好使,每次都被大汗拿來當槍使來判斷諸位的心思。這個傻子,除了一身蠻力,一副鐵骨,真不知道還有哪些好。啊,不對,他這些可以去對付那些漢人呢。諸位心領神會般的繼續自在的端坐在位,那樣,這冰天雪地的天,就讓他去打吧。

昭伊琛鄆微眯眼睛,一一掃過他們,輕聲笑道:“諾頓王真是深得孤的心意,漢人有句話叫‘請君入甕’,咱們就請他們進來吧。”說完,他走向軍事圖,眾將領也隨之過去,昭伊琛鄆一一掃過諾頓,息樂,羅射三位大王,笑意盈盈的素手一一指過陽都,日澤城,戈洛城,隨即畫個圈,“就這幾個吧。”

諸將領有些不明所以,方才那瘦削男子面色一頓,看向那笑意盈盈的琛鄆,眼光偷偷掃過諸位,竟都沒有任何反應。

“諸位沒意見,那就如此吧。”他緩緩的說道,走向王座。

孟茂抓抓腦袋,看看四周的人,有些不明白。他嘟囔道:“反正大汗打架的時候叫上我就得了。”說完咧嘴笑了起來。

昭伊琛鄆隨意的拂過案上的奏章,也跟著淺笑著:“那是自然,”他抬眸看向那些仍有些迷糊的人,笑得更加柔和,“孟茂,領了戰功之時可莫忘記諸位大王,忍痛割愛的無私啊。”

諸位終於醒悟過來,他竟是要拿陽都,日澤城,戈洛城為餌,這三座城池,分別屬於羅射大王,諾頓大王,息樂大王。而之所以到戈洛為止,因為戈洛的沙漠螫影,那是一片讓人喪失鬥志,為止發狂的邪惡之地啊,饒是他們過了,也會損兵折將大半!他這招不費自己的一兵一卒取得勝利的同時竟也順便削弱了他們三位王親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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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樂和羅射看了看諾頓,諾頓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利益被侵犯一樣,慢慢的行禮,緩聲說道:“願為大汗出力。”抬起眉眼掃向那二人,眼中的譏誚之意分外明顯,這豬一樣的二人呵,就等著被他搜刮乾淨吧。

琛鄆笑看著他們,眉色不動,只是對著那個二百五將領微微點頭微笑。

右將軍孟茂扯下帽子,摸摸頂光的腦袋,咧嘴沒心沒肺的也笑了起來。

……

長安城,將軍府。梧桐已然凋落,百花亦零落碾作塵土,肅穆的將軍府,眾人皆不敢高聲喧譁,嬉鬧。

將軍府的主人被皇上勸其休養,將軍府的主人交出了大半的兵權給了另一個將軍,將軍府的主人連續大半個月不再過問朝堂之事,閒情雅趣,怡然自得。可是將軍府其他人卻過得戰戰巍巍,誰知道下一刻皇上會不會,勸其歸天啊!

庭院內,張青一身寬鬆衣物,在院中輕舞著劍。劍如行雲流水般閒適的穿梭在層層空氣中,舞劍之人面色溫和,似與自然融為一體,隨風而動,隨性而舞,寬大的衣袖被風吹起,髮絲也隨之飛舞,一挑,一斜,一刺,一轉身,一抬眸,遠遠看去,恍若水墨畫間的翩謫仙子,仙家道人一般。

平樂在廊中靜靜的看著這穩如山,靜如水的男子,忽然回想起那日那人對她說的話。

“你不懂他。”

她緩緩勾起唇角,是啊,如此一個不顯山不含水卻散發著穩如山靜如水的氣質之人,如此一個溫和謙恭卻善用攻心之術收買人心之人,如此一個看似悲天憫人卻心冷若冰之人,她的確是不懂呢。

“老爺。”女子輕聲呼喚,緩緩走入院中,她接過婢女遞來的巾帕,伸出芊芊素手,意圖替那人拭去額角的汗漬。

張青微微側臉,面色仍是淡淡的帶著疏遠的氣息,他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微微彎身,“公主。”

平樂面色暗了一下,隨即笑得更溫婉,“冬日已然來臨,老爺切莫因此而感染風寒。”

張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依舊面色溫和的回道:“有勞公主費心了,皇上命微臣好生調養,臣自會好好保重。”

平樂一怔,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她收回巾帕,婢女前來接過,“老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何苦呢?”

張青抬起眉眼,看了一下她,依舊溫和的帶著淺笑:“公主折煞微臣了,臣自會謹遵聖意,冬日天寒,公主亦要好生保重身子啊。”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平樂面色一變,臉上掃過尷尬的神色,她緊緊的攥著絲巾,冷冷的說道:“有勞將軍費心了。”

“稠汗纏身恐汙了公主慧眼,青請告退沐浴。”

四年了,他竟還是如此對她,君臣之道分得如此清楚,那夫綱婦德呢?他何曾如同尋常夫婦一般喚她閨名而不是這冷硬的稱謂!

平樂斂下眉目,淡淡的揮揮手,轉身也走開了。

院中冬風卷著乾枯的樹葉盤旋著上天再墜地,如此反覆。這多變的天呵,這多心的人。

張青冷冷的看著那女子離開的背影,負手執劍,身子周圍竟淡淡的籠上一層寒冷的殺意。

……

“公主氣息不穩,血流不暢,似,似是才……”

“才怎樣?”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的砸向跪著的大夫。

那人磕頭如搗蒜,“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你快快道來,將軍恕你無罪。”蘇廣喝道。

那人撲通一下直直的將整張臉都貼在地上了,“似,似是小產之後的症狀。”

“胡說八道!”蘇廣上前一步立馬拔劍指向那人脖頸。

“蘇廣,”張青淡淡的制止道,“蕭大夫,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將軍恕罪,恕罪啊。事關公主清譽,將軍名聲,小人自知茲事體大。可,小人的確在替公主診脈之時見秋胥在後院倒藥渣,因為那藥味同小人開的方子不盡一致,小人,小人一時好奇前去檢視,才發現,發現那藥物裡面竟有紅花。而那包藥也的確是滑胎所用,小人縱使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拿這事同將軍玩笑!”

書房內,靜得怕人,那大夫只覺得下一秒人頭就要落地了,他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一直將臉貼著地。

張青微微嘆口氣,揮揮手,“罷了,你起來,走吧。”

那人立馬謝天謝地的拜別起身。

“唰!”劍光一閃,鮮血一抹飛濺出來。

那人努力的扭過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將,將軍,你……”

“身為公主的人你偷探主子隱私,當誅,身為本將軍之人,若非我嚴詞逼問,你又豈會照實說出?如此心不實,行不端之人,誅之。”張青坐在正位,眉眼都不曾抬一眼。

“咚!”那人沉重的倒在地上,似他悔過的心。

張青揉揉額頭,有些頭疼,“蘇廣,你說,人怎麼總是不知足呢?”

蘇廣立在身側,臉上的氣憤多於幽怨。

這姐弟二人,欺人太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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