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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訣別始

霍東籬略微疲憊的回到家,請辭信還放在家中,可他已經跟劉澈說了,這個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在待下去了。尤其下午見了花爻那樣的狀態,他更是恨不得馬上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劉澈沒有直接表態,只是看著他,然後冷笑著走出了大殿。

或許自己辜負的人中也包括了他,可到底是誰辜負了誰,又怎麼說得清。是他帶他走入了這朝堂,樹立了正義之心,可也是這人將曾經教會他的所有給顛覆得徹徹底底。

他抬頭,看了眼燈籠高照的門匾,緩緩笑了笑,這個霍家,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呵。他走了,又會怎樣呢?一代家族的沒落?還是某些家族的幸災樂禍?

可是這些,說到底,於他又有何干。頂著一個孝意的名頭遵從著一層又一層的束縛,最後苦苦掙扎的自己卻還落得個千夫所指。

呵,這世道真是好笑呢。

他推門進入了府中,吱呀的門聲顯得清淨的府中更加清冷。這家不似家的地方不過是供他一個避雨遮風之所,可這心中所吹打的風雨他們又怎會憐憫的施捨出手替自己遮擋?

“霍祛。”他抬頭看向仍在替他守門的人,微微笑了笑,問道:“她怎麼樣了?”

“花爻小姐中途醒來之後便,便走了……”

“為何沒告訴我?整整幾個時辰,為什麼沒人進宮告訴我!”霍東籬衝他吼道。又是不辭而別,又是不辭而別!這個女人是真當他的心是隨時敞開的麼!霍東籬有些氣憤的攥緊了拳頭。

“老,老夫人不讓告訴少爺你。”霍祛有些膽怯的說道,他家少爺為什麼每次情緒失常都跟那個女人有關啊!那個花爻可不可以就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了啊!

“她不讓告訴,你就不告訴了?!”他衝霍祛吼道,怒目瞪著他。

身後卻傳來一威嚴的女聲,“放肆!東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聲木柺杖杵地的聲音赫然震懾了情緒有些激動的霍東籬。“你再說一次。”

霍東籬緊攥的拳頭更是緊緊的攥著,迸射的青筋直如雨前蚯蚓般躺在皮膚上,他緩緩轉身,看向那有些古稀之色的婦人依舊威嚴許許的矗立在那兒。他緩緩開口道:“母親,您還要怎樣?”

“我想怎樣?哈,這話該是我問你!東籬,你也不小了,學學你舅舅吧!別再做些愚不可及的蠢事了!”

“蠢事?什麼是蠢事,什麼又是聰明的事?學舅舅?母親,你是真的不知道麼?你真的願意我那樣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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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你憑什麼不能?你是霍家長子,這點責任感你應該有!”

“呵呵呵呵,”霍東籬看著那位婦人竟笑了出聲,這笑卻蒼涼得讓人心寒,“原來,所有的你都只是顧全霍家,呵!那你當初為什麼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敢說出來!為什麼讓我苟延活了那麼多年!現在你卻用長子的身份來告訴我那些,所有的那些我必須去做!”

“你……”霍老夫人顫抖著手指著他,竟不相信他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你這逆子!”

“逆子?呵,你到底是為了霍家的顏面還是你的顏面啊。若不是舅舅帶我進入那個社會你肯回來找我?若不是我建功立業,小有所成,你肯告訴我我那不知姓名的爹是何人?霍夫人,你首先是那人的情婦,其次才是我的娘吧!”

“啪!”霍老夫人顫抖著手打向霍東籬的臉頰,本是毫無破綻全副威嚴的臉龐也因為憤怒顯得有些扭曲。“你,你給我滾!”她扶著柺杖身形仍然有些不穩。

霍東籬看了眼她,眼神中的悲傷一閃而逝。這個女人從小就拋棄了他,上次受傷歸來見她那樣為自己悲傷他是真的差點就心軟的了,看她那麼喜歡敏敏也以為她不再逼著自己追逐權勢了。可是,呵,若不是她的刻意接近敏敏,又怎會知曉她是烏智人,又怎會告訴張青,他又怎會忍心將那個無家可歸的女子攆走?!

他吸了口氣,依舊平淡的說道:“霍平性情敦厚,且信服於我。武藝也算脫群,又從小耳濡目染官場規則,不出兩年他也能獨當一面。至於你自己,霍楠他即使對你沒感情,好歹也會看著舅舅的面子不會為難於你……”

“你說這些幹什麼?”霍老夫人將柺杖杵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

霍東籬抬抬頭看向她,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呵,本該是他最親近的人可為何卻從來不曾將他當成親人來看待?他笑了笑,說:“從小到大,我好像沒一件事能趁你的心呢。”說完他轉身。

“站住!你給我站住!”霍老夫人在身後大聲的叫喚,可那人勾著嘴角卻一言不發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少,少爺!”霍祛尷尬的站在二者之間,猶豫不決,他上前兩步擋在了霍東籬跟前,伸出雙手將他攔住。“少爺。”

霍東籬看了看他,微微笑了笑,“霍祛,你也要擋我麼?”

霍祛咬著唇,只是看著他,腦袋中卻不停的轉換這人平時的一言一行。他是那樣的青春飛揚,卻被困於這權勢囹圄之中,如今,如今好不容易拜那人所賜願意掙脫出去,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攔著他。

他鼓得大大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著他,緩緩他讓開身,低聲說道:“少爺,保重。”

霍東籬看了眼那低垂著頭的人,笑了笑,一臉輕鬆的走了出去。

屋外春寒料峭,漆黑一片,他雖不知現在去往何方,可心卻堅毅無比,輕鬆無比。

進入皇宮,進入官場這七八年來,他似乎一直都以執拗之姿傲視群雄,似乎都以為只要問心無愧,其他都無所謂。可這些年度過的時光,風光過,暢快過,大笑過,也大悲過。

那些經歷了生死之後換回的榮耀曾經無比享受的刺激著他的神經,可漸漸的,看著那些越來越殘忍的畫面,那些從白骨堆中走出的男兒,笑不似笑,哭不似哭,茫然於屍山血海中,竟感覺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他才知道,活下來真的是一件好幸運好幸運的事,而那些輕易用他人生死來成就自己威名,將他人生死兒戲,當成自己謀劃的一步棋的人,他真的無法苟同。

茫茫大街上,已然宵禁。

“又是闖了宵禁呵。”霍東籬失神的笑了一下,那個女子總是可以那樣輕鬆隨意的撥亂他的心絃,總是可以那樣自以為是的做著最不利己的舉措,總是讓他想忘卻忘不了呵……

霍東籬嘆息一聲,抬頭看去,再次望了望這繁華落下的長安,向城外走去。

一路上他微微忐忑,如果可以,請讓她在那裡,他曾在那裡錯過了她,如今可不可以再挽留住她?

靈隱坡上冷風希希,霍東籬看了看那泛著微微黃光的木房子,心中又悲又喜。漆黑的夜,是誰的燈照亮著自己的整個世界,暗淡的人生,又是誰照亮了她冰封的心靈。

推門而入,霍東籬恍惚又似見著了那年冬季的景象般,她畏畏縮縮的蜷在那一次,眼神中的流光異彩在看清是自己之後的暗淡無光。

霍東籬心中一痛,向屋內看去,那女子好好的坐在桌旁,雙手卻在細細的雕刻著什麼東西。

霍東籬無意識的松了一口氣,他和上門,走上前去,看著女子略微生澀的手似在削一柄小木劍。他看了看那女子投入的眼神,滿臉平靜又祥和,他坐在她旁邊,一言不發。

花爻卻微微笑了笑,“你來幹什麼?怕我又跑了?”

霍東籬被她逗笑了,彎了彎嘴角,看著她,反問道:“不是麼?你不預備跑?”

花爻剜了他一眼,手中的活計卻也不停歇,她故意嘆息一聲,“是啊,誰讓某頭犟牛不肯包庇我這個逃犯呢?”

霍東籬笑著指著她,笑容緩緩卻凝固了下來。“我辭官了。”

花爻手上的動作一頓,又接著笑著繼續雕琢,說道:“好啊,霍大頭找到什麼前途好的事了?也帶上我啊。”

“我,跟家裡也決裂了。”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如果那算家。”

花爻放下手中的活,轉頭,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人。

“我,我想帶你走,阿爻,我們一起走吧。”

花爻抿著唇不說話,微微低下頭,似在思索。

霍東籬有些緊張又有些焦急,“你可以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可是,阿爻,這裡真的不適合你。如今都這樣了,你還回到這裡幹嘛?你上次勸我之後便不辭而別,我想你走了也好,至少為了家族我還是可以在那官場好死不死的呆著也不用顧忌什麼。可是,你又回來了,你白天那樣真的嚇壞我了。阿爻,我們走吧,就當結伴同遊,看遍這為之瘋狂,為之奮鬥過的山河,好麼?”

花爻抬頭看向他,這個男子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放下了那一身的驕傲如此平和的同自己講話?是不是大家都要痛過之後才知曉,原來能在一起真的好不容易。

霍東籬忐忑的看著她,注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霍東籬依舊執著的看著她。緩緩花爻,開口說道:“好。”她笑了笑,“後天,我們就跟歐陽叔叔一起走,離開這,自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笑容真的是有感染力,可以傳播的呢。

霍東籬跟著傻笑起來,花爻繼續雕琢著手中的木頭,屋內,昏黃的燈光不甚明亮,可是真的照亮了這二人的心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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