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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棄昨日

花爻看著那一行車隊漸漸從視野中消失,除了默默注視,她也不知該做什麼了。至於霍東籬她卻沒去見面,是因為敏敏放走了他,才導致戰局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而如今卻要讓他將敏敏送去長安,嫁給一個年紀可以當她父親的男子。

他的心應該也很難受吧,他肯對敏敏說那樣的話也是真的想帶她走的吧。曾經那麼開朗明媚的一個女子如今卻被族人所憎恨著的背井離鄉踏上和親的道路,若說恨,都是應該有的吧。

他本就厭倦了這朝堂,此次也不知劉澈是有意讓他在朝堂重樹威名還是故意為難他才讓他擔任此次和親大使。

讓他親自監督,劉澈是在誅心麼?

花爻收回目光,也不知霍東籬回到長安之後會鬧成哪樣,而敏敏面對陌生的環境又會不會得體應對。她望了望已經消失不見的車隊,微微笑了笑,也順著車馬行走的痕跡向那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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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籬,你可以為我撐起一方藍天,我也可以渡你看淡命運。

花爻微微眯了眯眼,享受般的沐浴著陽光,她睜開眼,看向歐陽路,眼中的坦蕩清澈的光澤亦似亮透了歐陽路的心房一般。

“一個人輕鬆真沒意思,他說帶我走。”

歐陽路看了眼她,“你都放下了?那人那樣對你,你就這樣放下了?”

花爻臉上仍是帶著絲絲落寞的神情,“那能怎樣?失去了孩子,難道要拿他的命去賠麼?至於放下,我也不知道。”她轉身,背對著他,“或許某天,就給忘了吧。”

歐陽路看著那瘦削的背影,心中一直糾結著的東西似乎也疏通了一般。蟬兒已經不在了,而自己也這樣快半百的年紀。為了那些曾經過往,一直苦苦糾結著,而錯過了更美好的事情。若真要追究起來,上次如果他不是害怕暴露了長盟而沒有出手幫她的話,她也不至於被俘虜,然後發生後面的事。

如果真要怪罪,自己好像更加可惡呢。

歐陽路心中一嘆,攪亂了這朝音又能怎樣,報復了那些人又能怎樣?不開心始終不開心,人走了是中國也走了。至於曾經的那些傷害,與其用每日的算計,籌謀來不斷的刻意提醒自己,還不如像花爻想的那樣,或許某天清晨醒來,看著屋裡漫漫的陽光,就真的給忘了。

他看著花爻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也笑了起來。“好啊,不嫌棄我腿腳不便,笑傲江湖時也記得叫上我。”

花爻還來不及放下手,聽聞此言,立馬轉過身,亮晶晶的眼睛中閃動著的滿是欣喜的神色。“真的麼?”

“嗯,真的。”他看著她如此的孩子氣,心情變得更加好了,與其每日每夜的掙扎在仇恨苦痛的深淵裡,不如真的四處遊覽,累了便找個地方好好安定下來,秋天看落葉,冬天賞傲梅,至於春天,可以看梨花翻飛,夏天可以摘著蔓藤滿架的葡萄。

這樣的日子或許才是自己該過的吧。

花爻笑著仰著頭看向他,緩緩她輕聲開口說道:“阿孃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叔叔能這樣好好的生活著,她真的很高興。”似自己經歷了那樣的離別傷痛,生死相隔一樣,花爻說著說著竟然有些動容的溼了眼眶。

歐陽路微笑著拂過她的頭髮,對呵,蟬兒喜愛的不正是那樣隨性自在的自己麼?原來,這渾渾噩噩過的這二十多年,除了平白的給她添麻煩,給自己找不快外,竟然真的一無所獲。

“哎,老爺,你瞧瞧這個瘋丫頭,哪裡有點女孩子的模樣!”

子歸大吵大鬧的往這邊走來,身後的子陌捂著肚子笑得幾欲跌倒,歐陽路扭過頭,呵,還有他。子歸也該有一縷陽光照進他的心了呵。

花爻笑著看著那二人打鬧著走過了,擠眉弄眼的朝歐陽路看了看,歐陽路輕聲咳嗽一聲:“走吧。”花爻笑嘻嘻的衝子歸做了個鬼臉,便走到了歐陽路身後,推著輪椅往山下走去。

這條路多年未變,她依舊記得自己當年那種想要來找他的衝動,她也依舊記得日後獨自在這等候那人的情形。

一切從此展開,一切又似在此結束。

不變的終究不會變,一如這路,這樹,這房屋,而變了的終究也找不回了,任憑你如何執著等待,如何傾心付出。

花爻回頭,遙望那大樹的一角,似乎看見了一個小女孩坐在樹枝上,焦急而又熱切的望著這條路,等著那個人。

歐陽路伸手拍了拍她扶在輪椅上的手,緩緩道:“想怎麼做就去做吧,日子還長……”莫要牽掛一生。他省略了後面一句,不多說,她也自會明了。

花爻走上前來,“嗯,她進宮也有幾日了,我想去看看她。還有東籬。”

“去吧,我每天都來這等你,這次,我不會再錯過時間了。”他慎重的說出這一句話。

花爻笑著點點頭,“嗯!”

這次我們選擇了一條路,就都不要再錯過了。梨花樹下的翩翩少年因為那次錯過而變成了如今的踽踽老人,對著流年痴迷興嘆,那淡白而柔軟的花瓣紛紛灑下,落下的是另一個雨季,丟了的是整個花季。

花爻笑著同他再見,轉身便朝皇宮的方向行去了。

儘管她不願再回來,再踏入那皇宮,可是真的有好多人困在其中呵,花爻憑著記憶找到了在皇宮西面的靠近丹陽殿的芷蘭殿。敏敏已經被封為了敏婕妤,入住了這芝蘭殿,可新主入住這幾日,後宮中卻沒有任何一個品級低的佳麗前來覲見。

花爻儘量往好的方面想,或許敏敏希望的也是如此,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她輕巧的順著房簷降落在了殿內,殿內靜悄悄的,只聽得見鳥兒清脆的鳴啼聲,花爻四處看了看,悄聲步入主殿,主殿內堆了許多才賞賜下來的禮品,或許是因為時間緊,還沒來得及登記入庫。殿內高聳的房梁上也曲曲折折的畫著繁複雍容的圖案,這主殿的氣勢不比椒房殿差。

至少在物質上敏敏可以不用心憂,花爻心中如是想,愈加放下了心。

後花園中,時值正午陽光普照,雖不灼烈卻也有點曬人,故而園中空無一人。

“哎,躺床上都三天了還沒能下床麼?”假山之後花爻卻聽見一婢女微微驚異的說話聲。

“哪能啊,也不知那皇上都那年紀了,竟然……”說完那婢女朝著之前說話那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低低的笑了起來,又繼續道:“哎,不過,這皇上啊,好歹還是憐惜主子的,不然這才入宮就不去給皇后請安哪還能活命啊,唔。”

先前那個膽小一點的婢女捂住了她的嘴,眼睛瞪得老大的瞪著她,她左右瞧了瞧,“你不想活命啦!”

那婢女擺擺手,“這芝蘭殿,又有誰可以進來得了的?沒見皇上對主子喜愛得不得了麼?你呀,就是少見多怪,自己嚇自己。”

“那,那也不能這麼說皇后啊,還有皇上,也不能那,那樣說。”那小婢女說著說著臉就紅了,另一個便又開始打趣起了她來,二人說說鬧鬧的便也離開了這園子。

花爻緩緩現出身,本是輕鬆了下的心,又擔憂了起來。

皇上對她做出如此疼愛的舉動,而又將她同這後宮刻意的隔開,他是想要這後宮中的女人滅了她呵……再看了看那離開的二人,連最親近的丫頭都如此不通曉事理,敏敏,這後宮你又該如何孤軍奮鬥。

她終於找到了敏敏的主臥,屋內沒人,或許是因為敏敏正在休息的原因,她閃身進去,屋內碩大的床罩將房中的床從半空中給罩得嚴嚴實實,那隱約薄透的布料現出床上之人蜷縮安眠的睡姿。

花爻悄聲上前,透過那幔帳看著那熟睡如孩童般的人,緩緩她掀簾,那有些蒼白的面孔因為呼吸的淺淡而顯得更加沒有血色般。微微敞開的衣裳露出歡愛之後的痕跡,枕在頭下的手臂上也是淤青的痕跡。花爻有些情不自已的坐在了床邊,憐惜的撫摸過她有傷痕的地方。

敏敏突然睜開了眼睛,帶著從未見過的嫵媚柔情之態,待看清了來人是花爻之後她眼中的神情又被驚慌失措所代替。她坐起來,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原來她連睡覺都在想著如何討好那位至高無上的人麼?臉睡覺都不曾鬆懈?這才幾天呵。

“我來看看你,”花爻抿了抿嘴唇,說道:“敏敏,你……”

敏敏見她盯著自己露出的脖頸看,她有些尷尬的攏了攏衣服,“我挺好的。”她笑著看向她,“難怪你小時候那麼像來長安,這長安,皇宮真的比烏智好上許多呢。”

花爻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她能帶她走麼?走了那和親的意義還在麼?平息下去的戰火又會因為和親公主莫名被烏智宵小劫走,或者在朝音無端消失為由再次點燃吧。

敏敏看了看一臉糾結的她,笑了笑,她握著她的手,說道:“花爻,別擔心,我會好好的。這裡不同於其他地方,所以我會小心的保護著自己的,哥哥和他都希望我好好的呢。所以相信我,我真的會好好的。”

花爻反握住她的手,只是點了點頭,才發現她來這,原來無非是求個心安理得,她幫不了她什麼,反而讓她來安慰著自己。

“宮中規矩多,身邊的人也不經世,你自己多注意點。還有,這後宮男人的寵愛只是一時的,唯有自己的謹慎防範才能保自己萬無一失。”

敏敏笑嘻嘻的聽話的點頭,將頭枕在她的肩上說道:“哎,以前你老是冷冰冰的,現在這麼羅裡吧嗦還真是不習慣呢。”

花爻笑著瞧了瞧她的頭,也輕輕靠在她的頭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敏敏你……”

“嗯,我知道。這風俗或許會不一樣,可這後宮的詭詐卻是處處相同呢。”說完她立起身,朝花爻笑了笑。

花爻知道她是在說琛鄆的後宮,也笑而不語了,那人,在失去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之後,在遭受了這樣的失敗之後,還能站起來吧。花爻為自己的擔憂搖了搖頭,肯定會的,他可是霸氣外露的昭尹琛鄆呵。

二人又互相說了幾句話,屋外聽見房內的動靜,婢女便敲門想進來服侍了。

花爻只好告別,背後的芝蘭殿依舊清幽淡雅的屹立在那兒,在這腥風血雨的後宮中這樣的超然是否又能維持下去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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