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抓了她的大孫子?
扶澤一開始以為她認錯了人,卻沒想到還有更讓他震驚的事還在後頭。
經過那位老婆婆的指證,幾個家裡鄰居親戚都丟了孩子的人紛紛轉頭看去,只稍稍打量,他們就斷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讓他們恨得咬牙切齒的兇手。
“對!是他,就是他!”
“對!我家那口子記得他那身衣裳,穿的跟個名門正派似的,但是一身的邪氣是擋不住的!”
“哎,我聽說最近還有大人失蹤的,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係?”
“報官吧!報官吧!”
群眾們幾句閒聊的話,就這樣給扶澤打上了兇手的烙印。
因為他們的憤怒實在是太過激烈,江築被阻擋了片刻,便忍受不得,靈力外洩,直接震倒了一批人,他才趕到扶澤的身邊。
“小澤,你沒事吧。”
“沒事,阿五你怎麼能對百姓出手?”
“百姓?”江築冷哼一聲,這樣人言亦言的愚昧之人,實在是不值得他手下留情。仔仔細細檢查了扶澤渾身上下,發現是真的沒有受傷,他才松了口氣。
目擊至扶澤的臉上他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江築只從表面上看到了疑惑,關於扶澤的內心……他大抵是能猜得到的。
“小澤,你……”
扶澤突然回握住他的手,目光自然的看著在他不遠處呼天搶地的百姓,說道:“我知道,或許他們不是空穴來風,但是,不是我做的,我是不會有心裡負擔的。”
扶澤握著江築的手,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只是有什麼事情已經超脫了自己的掌控,他在期待著是自己多慮了。
“真的沒有嗎?”
“你自己沒感覺嗎?”
誰?!
扶澤抬頭望去,卻只看到了江築迷惑的臉龐。
那纏繞耳旁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著話:“找什麼?你在害怕什麼嗎?”
“你是誰?”這句話,扶澤沒發覺自己竟然是在心底問出來的。
“誰?我啊,我知道我是誰嗎?”
驟然,一股驚恐從腳底升起,蔓延到心臟的位置,久久不散,他只覺得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什麼扼住了一樣,時不時使勁拽一下,疼入骨髓。
很顯然,他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但是究竟具體是什麼問題,他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只是本能的覺得有一些恐懼和不知所措。
為了防止江築擔心,扶澤將頭抵著,面對江築的胸口的位置,說道:“阿、阿五,咱們趕緊離開這裡。”
感覺到他的異樣,江築一把攬過扶澤,順便接過齊軒,喚出天行劍,御劍離開。
身後的嘈雜漸漸遠去,扶澤的心情越越來越沉重。為了不被發現,他假裝自己累極了,背靠江築的身體眯著眼。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江築順勢扶著他,想到他可能已經心中有所懷疑,一時間,江築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導他。
難道上輩子那些關於小澤那些性格殘暴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
最後,江築尋了個僻靜的山間小屋,用靈力簡單打掃了一下之後,才將扶澤抱了進去。
“小澤,你先休息一會,我在外面守著,一會你要是想問什麼,就直接問我,我一定會告訴你實情的。”
“嘭”,輕響過後,江築帶著齊軒離開了這間小屋。
“看來,他對你還不錯。”
江築走後,扶澤便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嗯,我知道。”
“你不怕他反咬你一口?嗯?怪物?”
扶澤閉了閉眼,不欲多說。
“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開我嗎?天真哦~”
見他這樣,扶澤也不躲閃,凌厲的眼神落在身前不遠處一個木頭做的杯子上。
“所以呢,你是誰?在我身體裡幹什麼?倒是沒想到,我自己去了夏侯澤的身體,自己的這個身子倒是讓別人鑽了空子。”
“空子?呵呵呵,上天下雨,是不需要提前跟你打招呼的,再說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扶澤輕笑,“我自己?”
“對啊。”
“說到這個,你用我的身體都幹了什麼?雖然我猜到了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若盡是傷天害理之事,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呢?”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隨即滿不在乎道:“好吧,我的確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但是怎麼辦呢?我就是你,你能怎麼辦我呢?”
扶澤握著的拳頭緊了緊,又鬆開,木屋裡靜的可。
“抓出來揍一頓倒是不可能,想你也一定是有一些我所不能及的能力……”
“聰明!”
“雖然我這個人沒什麼胸懷天下的情懷,但是你若是用我的身體胡作非為,塗炭蒼生,我便……”
“你便怎樣?哈哈,想不到了吧,世人皆是貪生,又能被誰掌控?誰又能掌控的了你我?倒不如你安安心心的把身體交給我,我定然不負你望。”
“你知道我期望什麼?”
見扶澤似乎是上了圈套,那聲音便有些飄飄然了,語氣明顯的上揚:“期望啊……你的期望鄙視那個男人嗎?是心底裡不自信?還是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與那個男人沒有未來?哈哈,難道還是因為自己命不久矣?”
扶澤的指甲陷入掌心,但是他強迫自己不能示弱。那個聲音,搞不好就是什麼人在他身上下的什麼咒術或者其他的什麼,如果他現在示弱,那以後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連緩和的時間都沒有給自己,扶澤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你又憑什麼覺得自己的想法就一定對?你掌控不了我,以前不能,以後也絕對不能!”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厲害……”
這笑聲猖獗狂妄又欠揍的很,偏偏扶澤又不能奈何於他,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去破解它出現的原因。很複雜的情況,一時間,扶澤也不知自己應該幹什麼。
按照那些婦人的說法,就是“他”偷走了她們的孩子,並且還不止一次。而那些孩子,應該是沒能夠回去的……
所以,那個寄存於他身體中的那個東西,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扶澤已經沒有精力去想究竟是誰幾次三番的找他的不快。若是他運氣好,說不定就是方懷朔那廝神經幹的,或者是他至今摸不透的飛閣。
恰巧的是,那兩個人似乎為了對付他,還結起了聯盟。扶澤都要氣笑了,他一個沒家底、沒門派、沒仇、沒怨的消散修,究竟是如何惹到了他們這些大神的。
對了!孩子!
思及至此,扶澤心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
他剛見到齊軒的時候,那孩子似乎很害怕他。按照那孩子平常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像是會被陌生人嚇到的;而且在那種環境下待的時間久了,若不是十分緊急的情況,她應該也不會有那樣的反應……
難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還夾雜著不容忽視的愧疚之情,如浪濤拍岸般不停歇地重複上湧。
是,他不是什麼好人,偷雞摸狗之類的事情,之前為了新奇和刺激他也沒少做,但是那大多都不會傷害到別人。他胡鬧也有自己的底線。
更何況,那滾蛋竟然去抓小孩!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被抓走的小孩究竟被送到了哪裡……若是都還安好,那便沒什麼,可若是……
扶澤不敢去想,那東西犯下的孽障,極有可能會落到他頭上。雖然說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定論,但是他有一種很恐怖的直覺,直覺自己這次可能逃不開了。
江築抱著齊軒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扶澤坐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眼前,連他進門都沒有發現。
江築擔心他魔障了自己,慢步走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澤,你別去想。萬事有我,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替你頂著。我希望,你能不總是對我這麼排在,哪怕只是跟我說說牢騷,吐吐不快。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這樣就開心了嗎?小澤,你轉頭看看我,好嗎?”
扶澤沒有回應他,江築也沒有失落。畢竟,小澤的心思是他摸不準的,他早就做好了覺悟,以後的日子,只要小澤能安安全全、原原本本的待在他身邊就好。
不,就算以後的日子小澤變了,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江築都賴著不走了。永遠不會走的。
“小澤……”
這一聲呢喃極盡纏綿,似乎它的主人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些什麼。
但是被呼喚的人沒有回應。
江築有些急了,難道他進來的晚了?還是小澤已經發現了什麼或者被什麼控制住了?
一股濃烈的黑煙從扶澤的身下瀰漫開來,迅速佔據了江築的視線。而後,還沒等江築有所反應,扶澤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一道黑芒從扶澤的眼底深處劃過,漫上眉梢,同時,他一邊的嘴角扯了扯,邪肆而又魅惑。
這變化只存在的一息,當扶澤第二次眨眼的時候,眼底早已恢復了一片清明。
“小澤?”
“阿五?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進來。”江築的面色明顯的不正常,但是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扶澤徒增一陣無力感。
“阿五可是想歇息了?也是,看天色,也不早了。”說著,扶澤便隨意的側躺在床的一側,烏黑的長髮在他的背後鋪成柔順的錦緞,一縷俏皮的髮絲勾在臉頰旁,勾在那嫣紅的唇的旁邊。
看著江築呆愣愣的反應,扶澤心情極好,他看著江築的那雙桃花眼中,不覺的便賦予了萬千風情。
“可是困了?嗯?”
扶澤很喜歡這種感覺,江築不是打算一直都瞞著自己嗎?他倒是要看看,他現在怎麼辦。
“阿五可是不喜歡我了?怎麼都不回話了呢?”
“沒……不、不是……”江築竟十分笨拙的回著話。
“那你……哦,對了,我記得你還給我找了這片大陸上最好的桂花樹,還有你親自釀的酒。可是怎麼辦,你對我這麼好,就是不說實話,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