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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幻象

這是我的心聲,也是我吶喊出口的話語聲。

我的言語好像是攜帶著原本世界的法則力量,我周圍瞬間恢復清明,我再度聽到了胖子與小雨他們的聲音,同時也看到了自己面前湊在我頭頂的這些人的臉,我這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坐在了地上,而胖子他們,卻正皺著眉頭湊在我頭頂看我。

五張臉湊在一起擋住了我眼前的天空,只有他們五個圓圓的頭顱間那走形的五角形空檔有亮光穿過,我這才透過這天窗般的位置看到,我所在的地方,天上懸掛著一顆頭顱,白色的,不斷旋轉著的,有鼻子有眼的,那是一個骷髏頭。

這個骷髏頭並沒有我剛才看到的想著那或許是我的骷髏頭的那個骨海中的骷髏那般灰撲撲的,這個骷髏頭很白,白的像是最純淨的最潔白的最能代表汙濁對立面的一種形象,但就因為這種絕對的“白”,我感覺那骷髏頭很森然,像是海中的鯊魚那血口中的利齒,像是紅衣劊子手迎著五十三課最盛烈的陽光揮舞而起的刀刃,那種森然,晃眼且讓人茫然。

我閉上了眼,我對胖子他們問道:“我們已經來到了陰間了嗎?”

“是啊……剛才你不知道怎麼了,莫名其妙一落地就倒了下去,而後在那兒跟瘋魔了般抱頭痛呼,像是做噩夢了般,那樣子老讓小雨心疼了。”胖子說道最後眨眨眼對我說道,很自然的,他引來了小雨森然地威脅:“想死嗎死胖子?”

我看胖子無奈地揉了揉鼻尖,而後又問我:“你剛才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剛才我……”我剛說道這裡,忽然就意識到剛才胖子所說的好像是跟我所經歷的完全不一樣,或者我剛才被幻境困住了心眼,或者我現在所看到的聽到的一切才是幻象。

我最為討厭的就是這種不知道真假虛實的感覺,像是一個人在霧中行走,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步落下你是踩在堅實的土地上還是踩在空落落的黑洞間,你甚至因為這種前路未知的恐懼會止步於此,因為向前走就可能繼續被欺騙,原地不動卻可以等待雲霧散盡。

可三界還等著我來拯救,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待雲霧散盡,我於是乎就問胖子:“你還記得苗婆嗎?”

“蛤蟆鞋,苗族吊腳樓,以及那三個苗婆,你說的是我們初次見面以及隨後你對我講述的那些事?”胖子啪啪啪把我想要問的都給我講述了出來,他明白,我這是在考究他,驗證他是不是真的他。

胖子說過後問我:“怎麼樣,我是不是真的?”

我點點頭,而後將剛才我經歷的一切說給了胖子,他皺眉問:“我們一進入亡靈井就是現在這個地方了,我們並沒有經歷你所說的那些,這太奇怪了,按理來說如果這裡有什麼幻陣,我們都該被這種力量影響才對啊?”

“不知道,這裡太邪門,我們小心些就是。”我對胖子說,隱約間,我心頭又冒出了一個疑問:會不會,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也就是胖子的回答就是我心頭自己想要的回答,這裡的一切,依然是幻象。

我搖著頭不敢繼續想下去,那樣我會覺得渾身難受,好像是肌肉裡有無數蟲子在爬動,那種難過的感覺,簡直要讓我直接緊繃肌肉網硬物上撞。

這種感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過了,每一次讓我直欲抓狂的時候我都會有這種感覺,似乎最大的恐懼就是這個,這要遠比死亡讓人覺得難受。

我搖搖頭,我坐起身來,我問胖子:“你們,哦不,是我們來到這裡多久了?”

胖子想了想說:“你昏過去有十分鐘了吧……如果我的時間觀念沒有出錯。”

我點點頭,而後又問:“那麼你們除了發現我昏過去了外,還發現了別的什麼嗎?”

小雨指了指我身後說:“那裡有個骰子。”

我疑惑,心道:一個骰子,有什麼好看的。

可出於好習慣,尊重他人的禮貌,我扭頭順著小雨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剛好能讓我們六個人協力抱起來的骰子出現在了我眼中,而後一個聲音就響在我的頭頂:“你們好啊……陽間的朋友們,歡迎來到萬獸園。”

這個聲音就是之前我聽到的那會讓我想到白色幽靈與白色骨海的聲音,只不過此刻他並沒有飄飄蕩蕩的,也沒有讓我覺得那麼森然恐怖,我只是聽來那是一個充滿磁性的女人的聲音,其他的,便再也沒有了。

我站起身來,對著頭頂問:“你好,請問你就是創造了萬獸園,並將那麼多靈獸送到我們那個世界聖城的嗎?”

“不不不,不是我送他們過去的,是你們陽間的人自己來捕捉的,且每每都想多捕捉些過去。”這個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聽上去好像是要一推三五六。

“難道說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怪我們,和你這個陰謀家毫無關系了嗎?”我質問頭頂那個聲音。

我沒有想過要隱瞞這個對手,在他的或者是她的地盤上,跟她對弈,最好的方式大家都來明牌。

而頭頂的那個女人的聲音也如我所願的正面回答了我,她對我說:“第一,我不是陰謀家,我從來沒有算計過任何人。”

“那將那些靈獸送到聖城,並讓他們創造出超級細菌毀滅我們所在的那個世界,這都與你無關了?”我冷哼繼續質問頭頂的女聲,我的言語滿含著對她的不屑與嘲弄。

一聲悠悠的嘆息過後,頭頂傳來這個女聲的回答:“我說過了,那些靈獸,嗯,在你們那邊是叫這個名字吧,是你們自己過來捕捉的,那些細菌獸們,在我們這邊,是根本沒有地位的,從來沒有陰間哪個如我般的存在想過,它們去了你們那個世界還可以這麼厲害。”

“細菌獸,你在說什麼?”我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女聲言語中的關鍵詞,對於任何可能讓我抓住拯救三界的關鍵,我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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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頭頂這個女聲一上來就對我不友善,但如果兩個世界的交流可以安然,我不在乎我自己個人所受到的那些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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