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我爸他身體不好的,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爸!”那一對小夫妻裡的丈夫突然站起身來盯著我問,眼神犀利如鷹隼,被他盯著渾身不自在。
我很想繼續裝逼裝作智珠在握的世外高人範,可看著這個年紀大概也就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的眼神,我有些沒底,想了想我就說:“從他的面色看的。”
“我是學醫的我都沒有看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個和我年紀相仿的丈夫對我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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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道僥倖,還好我說了些根據,對於醫生來說,任何話都要有理有據。
我微微一笑問:“您是中醫還是西醫,如果您是中醫,您不該忽略老爺子他那沒有多少光彩的一張臉。”
和我年紀相仿的丈夫看了他父親一眼後嘆了口氣說:“爸,你該跟我說些什麼了吧……這兩年,你一直不讓我檢查你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也該跟我說下了。”
海兒姑娘她父親搖搖頭,站起身來,他一言不發,轉身就離開了餐廳。
我有些尷尬,這頓飯還沒吃,這家人的一家之主就走了,這頓飯,還怎麼吃。
“對了,我心情不好,不想吃飯了,你們吃吧……”海兒姑娘的父親忽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道,他好像是在對我說:“好好吃飯,別亂說話。”
我不太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和這個老人算是達成了邪意,他轉身而去的背影,我看出了幾分挺拔之下的佝僂。
我默不作聲地坐在椅子上開始吃飯,很奇怪,這家人並沒有因為一家之主的離開有什麼不好的氣憤,他們反倒是因為海兒姑娘父親的離開變得更加自如自在,特別是那一對小夫妻,他們甚至在餐桌上當著我和胖子兩個外人的面互相餵飯。
我和胖子草草吃過飯就走了,對於這家人的奇怪,我沒敢有任何評論。
海兒姑娘看我吃過了飯後就也草草扒乾淨了碗裡面的米飯,她送我和胖子回屋子裡後,跟我們進了來,然後她問我:“你怎麼這麼衝動,我爸真的那麼嚴重了嗎?”
我還以為海兒姑娘會狠狠地數落我一頓,但還好,她的孝心佔據了她最大的心思。
我想了想對海兒姑娘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父親也明白自己命不久矣。”
“咚咚咚!”
有人敲門。
我和胖子、海兒姑娘對視一眼,從海兒姑娘的臉色上看,我估計是她父親。
開門後果然,就是海兒姑娘的父親,他正拎著一瓶紅酒站在門外。
“我能進去嗎?”海兒姑娘父親胡保田問。
我看著胡保田那笑得很真誠的一張臉,嘆了口氣,明白胡保田有話對我說,想了想,我對海兒姑娘和胖子說:“你們倆出去轉轉吧……我和老爺子喝兩杯。”
胡保田點點頭,他對我的安排十分滿意。
可胖子不管有多想按照我的話去做,海兒姑娘都不願意將我和她身患重疾的父親單獨留在一起,她害怕自己有遺憾。
我所以對她說道:“這裡是你家,你父親也沒你想的那麼弱。”
“可是她生病了?海兒姑娘執拗地說道。
胡保田笑著摸了摸他女兒的頭髮,溫聲對她說道:“去出去帶著客人轉轉吧……我們家這麼大,這個小夥子也需要減肥,你帶著他,正好。”
胖子一邊興奮著一邊糾結著,對於胡保田這話,他真有些五味雜陳。
我沒有管胖子心理陰影多大,我對胖子說:“去吧……別讓人姑娘害羞嚇著你。”
我說過這話還眨了眨眼對胖子,胖子會意,他邀請海兒姑娘說道:“我們走吧,我能牽著你的手嗎?”
在美國,這樣的邀請並不為過。
我和胡保田等胖子和海爾姑娘離開後就關上了房門,拉開一張小桌子,胡保田自己從抽屜裡拿出了兩隻高腳杯,已經醒好的酒倒入玻璃杯裡,濃稠的紅色漿液看上去很是經營,忍不住,我就想端起來一飲而盡。
可是胡保田按住了酒杯口,他笑著對我說:“我們先聊天,最後喝酒。”
“嗯,叔叔,您有話問我?”我揚眉看向胡保田問,我不喜歡被他掌握主動。
胡保田點頭,他問我:“你是怎麼知道我身體不好的,是誰把調查報告或者檢查報告交給你的?”
我一愣,我完全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我為什麼有一種我們倆頻道完全不在一個波段上的感覺呢?
接下來胡保田的話就更讓我加重這一感覺了。
“你不用遮掩了,我的兩個親生兒子都盯著我的產業紅了那麼多年了,公司裡的幾個副總裁也都想要這個位置,他們當中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東家,老老實實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我或許能開出一個讓你終生受用的價碼。”胡保田晃著手中葡萄酒杯說道。
我這才明白胡保田什麼意思,他原來以為我是人派來的,目的就是霍亂他的心智,促他早死。
這個懷疑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的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且在某些研究證明:一旦糟糕的身體碰上糟糕的心情,那麼這個人即便原本不用死的命也會倒黴提前走完人生的。
可我並不是,我是來幫他多活幾年的。
這種被誤會的感覺直讓我老想發笑,我簡直就想哈哈大笑。
可看著胡保田那一臉認真中透著智珠在握的表情,我忍住了這種做法,這會刺激到他的。
我所以想了想問他:“你沒想過我是你女兒請來的嗎?”
胡保田一愣,隨即他搖搖頭說:“我女兒很單純,他不可能和我兩個兒子那樣世俗,也不會那麼髒。”
我笑著把面前的高腳杯端起來,不伸手推開胡保田再度壓來的手掌,我對他說道:“在中國,很多時候酒才是真心話的源頭。”
胡保田無奈點頭,他對這個說法很認可,他用這種方法談攏過很多大單子,但他不覺得和我這樣一個江湖騙子,有必要用手段。
可既然我自己想要喝酒,那他也就隨我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