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似乎他想從我的反應中判斷我有沒有騙他。
我這時候並沒有打算騙他，所以我很淡定，我悠然握著鑰匙，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我說道：“三……二……一！”
“我答應你！”老者咬牙開口，似乎做出這個決定廢了他很大的力氣。
我微笑頷首，將帶著老者的鑰匙捧在手心，我看著老者問：“說吧，那棵樹在哪裡？”
“那棵樹就在你身後。”老者說。
我剛要轉身，老者又說：“不要轉身！”
我一愣，心道：這老孫子不會又在耍我吧？
“伸手過去就好，在這個世界裡不分前後，只有你面前和面後，你轉過去就是你的面前，你伸手摸向背後那就是身後，你明白了嗎？”老者說。
我點頭，不再想著回頭，我反手摸向身後，果然，一棵樹的樹幹出現在我手心裡，“順著樹幹往上摸，很快你就會摸到一個和蘋果差不多大的果子，摘下來，那就是你的了。”
“恩，果真有，這次你沒有騙我！”我順利背著手在身後摸到了一顆果子，啪嗒一聲摘下果子，拿到面前對老者說。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老者不爽地問。
“雖然在這個世界裡不分雌雄老少，但你在來這之前應該是正常的吧……你一直用各種其他人的聲音、樣貌與我相見，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我瞪眼呵斥，反正老子這會兒拿到了果子。
“你別以為拿到了果子你就萬事大吉了，如果你不履行約定，我一定會讓你下次來的時候無法離開這裡！”老者威脅我道。
我撇嘴不屑道：“第一，我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第二我不是那種被人嚇大的，第三，你覺得很多東西真的是你一個人說的算嗎，外面奇人異事無數，苗婆、青龍觀的傳人還有白族趕屍匠傳人都是我朋友，你真覺得我不履行約定你能把我怎麼樣嗎？”
我嚇唬老者，看他一臉受傷表情，我又嘿嘿笑著安慰了安慰：“行了，你不用太擔心的，我沒你想的那麼不重承諾，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個倒黴鬼的，我覺得那個害我來這的苗婆就很適合來這替代你。”
隨後，我就把之前在趕屍客棧內發生的一切講給了老者聽，聽得老者也是臉色變換，當然了，人家變換表情的方式很神奇，直接就變臉，一張張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臉一張張切換，如果沒有之前被這傢伙嚇唬的經驗，恐怕這會兒我就要被嚇哭了。
聽我說完這些後，老者長長的出了口氣說：“千萬不能給她這果子，永恆不死的苗婆，太可怕了。”
我點點頭，但老者卻搖頭說：“你並不明白她的危險性，我還是跟你說下吧，省的你太大意了。”
我洗耳恭聽。
“我能夠來到這裡，也曾經是個不一般的人物，普通人的世界我幾乎沒有過過，我的生活裡幾乎都是苗婆、茅山道士這一類名聲在外的人。而我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因為一個苗婆，那是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給我下蠱逼我來此為她取得這顆果子的人。”老者說著語氣慢慢的穩定了，他變成了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人。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正面目，但總感覺他響起那些不好的回憶是痛苦的，我很想攔住他不讓他說，但老者擺擺手說：“不用管我，這一切說出來還是好些，憋在心裡，這裡又這麼荒涼，我死都沒權利，更加痛苦。”
“可是你這就要出去了啊……這麼不信任我啊你！”我斜溺老者問。
老者搖頭說不是，然後繼續說道：“她逼我來此，而當時這裡的守靈魂居然也是一個苗婆騙進來的，而我那時候才得知，原來每一個守靈魂最多只有百年壽命，一旦壽命終結，那麼也會如人般死去，並非真的是永生不死的。”
我點頭，其實我想到了這一點，畢竟永生不死，在我看來，只存在於傳說當中。
老者看我點頭就繼續說：“然那位守靈魂快要去世了，他也就沒打算騙我，他對我說了一個故事，算是個秘辛吧，這個世界居然是苗婆一脈專有的小世界，不可思議吧？”
老者看我張大嘴的樣子桀桀怪笑著，讓我聽著就頭皮發麻。
開什麼玩笑，居然擁有一個世界，即便是這麼荒涼詭異的一個世界，那也足夠驕傲自滿道傲視群雄了吧……
老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裡，他對我說：“其實你不瞭解方外之人，真正的大門派，厲害的傳承，都是有小世界的，像是崑崙山，因為很多個門派、很多個傳承都曾在那裡過，所以那裡小世界最多，且每一個開啟都足以震動整個方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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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老者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我完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
從某種角度說，我已經算是離開了紅塵世界，不再有普通人的生活；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我什麼也不會，既不是武俠也不是仙俠、靈異，這後面，怎麼玩兒啊？
老者發現了我的糾結，他問：“怎麼著，不相信？”
“不是說不相信，主要是我覺得，你說的太匪夷所思。”我坦白對老者說。
“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你要知道很多傳承都是源自上古的，那個時候咱們的主體世界是很強大的，那時候的人也就連帶著遠強於現在的這些人，開闢小世界，留下些現在人看來完全無法理解的傳承寶藏，這都是很正常的。”老者感慨著說，很顯然，他很羨慕上古那個資源豐富的時代。
我撓頭說：“也不是覺得這個，只是想問，這些小世界留著做什麼，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還不讓自己的傳人進來，這搞什麼鬼，還不如不弄呢？”
“那這就要牽扯到苗婆一脈了，主要是要說苗婆一脈這神奇的規矩吧……”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很顯然，他即將要說的，是會讓人聽來很無語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