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靈陽鎮醫院,嚴冬寒半躺在在病床上,他的嘴唇乾枯,不住的呻吟著。
古裝美女葉梓童端了一柄水送到嚴冬寒唇邊,等嚴冬寒喝了兩口水之後,她把水杯收回放到旁邊,轉身輕聲問道:“嚴冬寒,你醒啦?”
嚴冬寒虛弱地道:“這是哪裡,我怎麼了?”
丁小薇的身影突然從一邊躥了過來,她嘻嘻笑道:“嗨,大冬瓜,你終於睡醒啦!快起來吧,都快睡一天一夜了!”
嚴冬寒的精神慢慢恢復了一些,他回想到昨晚昏迷之前的事情,急忙問道:“我睡了一天一夜?那長松道長跟左長風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丁小薇揶揄道:“別人都沒事,都回去上課了,就你這個大個子反倒是累趴下了,你可真丟人!”
嚴冬寒習無視丁小薇,轉身看著葉梓童。
葉梓童微笑道:“你別聽小薇瞎說,長松道長倒是沒事,不過他的精神不好,可能是因為有心事吧。至於左長風,他昨晚也昏迷了,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聽醫生說是受到驚嚇過度加上脫力,情況不是很好。醫生還說,像左長風這樣的情況,幸好是處理的及時,不他可能會很麻煩。”
葉梓童說著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嚴冬寒的表情沒有異樣,才接著問道:“你們昨晚在靈麥田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麼?”
嚴冬寒困惑道:“我也不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隱約記得到那靈麥田地標石牌下時,我發現長松道長不見了,然後像是做夢一樣回想起了很多往事。再然後好像是掉進無底深淵一樣一直開始往下掉,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嚴冬寒這話說的不盡不實,倒也不是有意隱瞞,只是他覺得自己的往事沒必要向外人訴說。再者他的那個靈氣視野好像也不太適合說給葉梓童她們,畢竟那跟他的奇怪體質一樣,連他自己都沒能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呢!
丁小薇瞪大眼睛,驚訝道:“你掉下去了?不能吧,真掉下去你怎麼可能爬出來,那洞老深老深了!”
“什麼洞老深老深?你在說什麼?”嚴冬寒沒聽懂丁小薇說的話,奇怪的看著她。
這下連葉梓童都奇怪了,她也驚訝道:“你不知道昨天咱們看到的那個灰白色怪圈坍塌了嗎?邊緣處還有你們們攀爬留下的痕跡呢!”
嚴冬寒聽到葉梓童說的坍塌之後,大吃一驚道:“那裡坍塌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葉梓童猜測道:“可能是因為你們受到驚嚇時的本能反應吧,不過也幸虧你們離那個灰白色怪圈中心較遠,不然可能會來不及爬出來呢!”
丁小薇遞給嚴冬寒一個削了皮的蘋果,笑著插口道:“聽鎮上派去的人勘探說,附近的下灣村老早有一個礦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挖到了靈麥田地下。結果被昨晚的大雨給沖垮了,所以才造成的坍塌。這倒也能解釋為什麼那附近的靈麥產量不好,因為那裡有通往地下的縫隙,不管是雨水還是河水都不能存下。”
嚴冬寒舉著手中的蘋果,蘋果皮是沒了,但果肉也沒剩多少了。不管怎麼說,丁小薇這也是一番好意,就算吃不到多少果肉,他也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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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薇佯裝沒有看到嚴冬寒的動作,笑著繼續道:“現在小河村的人沒空再跟咱們書院糾纏,他們全都去找下灣村的麻煩去了。”
嚴冬寒這下感到輕鬆了一些,雖然出了些小麻煩,問題終於還是解決了。至於其它的疑點,比如昨晚的幻術迷境是怎麼來的,還有那第五個手電筒又是哪裡來的,這些就當是細枝末節,暫時放一放吧!
嚴冬寒甦醒之後身體恢復很快,晚飯之前他就出了醫院。丁小薇跟葉梓童兩人陪他辦完出院手續就回了書院,沒給他請客的機會。
回靈植峰小屋的時候,嚴冬寒路過靈植分院,他見到了長松道長。
長松道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起來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嚴冬寒想了想,他上峰頂又拿著長松道長送他的酒葫蘆下來,藉著蹭酒的名義邀請長松道長喝酒。
酒至半酣,嚴冬寒藉著酒勁講出了他在靈麥田幻術迷境看到的往事。講到最後,他開口問道:“道長,我這段記憶一直是埋藏在心底的,如果不是被那幻術迷境勾起,我可能會把它完全忘掉。我想,道長可能也是遇到跟我差不多的情況。恕我冒昧,道長的心事能否跟我傾訴一下,或許有些事情說開了之後就沒那麼難過了呢?”
長松道長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回答嚴冬寒的問題,而是問道:“冬寒,你看我有多大年紀?”
嚴冬寒借燈光仔細看了看長松道長,而後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眼光準不準,不過看你的白髮和皺紋,道長你今年有五十歲了吧?”
長松道長苦笑道:“我要說我今年才四十一歲,你信嗎?”
嚴冬寒驚訝道:“您今年才四十一歲?比我父親都年輕?”
長松道長背著手,仰望著天空的圓月,蕭索道:“十四年前,我的女兒出生在葛泉,她的母親在同一天離世。我在一天時間內得到最愛的女兒,也失去了最愛的妻子。後來我們父女相依為命,雖然清貧,卻也十分幸福。”
“七年前,我的女兒查出了白血病。直那個時候一向清高的我,才知道錢的重要性。我有一份穩定的教師工作,但那遠遠不夠,我不得不在業餘時間拼命的賺錢來維持女兒的生命。過去了一年,女兒的病情已經很重了,可是我卻無能為力。”
“那年冬天臘月十八,女兒說她想回學校看看,我沒忍心拒絕。她那時候已經很虛弱了,仍然高高興興的穿著校服跟我到了學校。當時我連續了工作了半個多月,實在太累,不小心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這個。”
嚴冬寒接過長松道長遞過來的東西,這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張發黃的稿紙。上面寫著:“爸爸,不要擔心我,也不要找我,好好活著。我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開。”
字跡很幼稚,卻很工整,在字跡旁邊,是斑駁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