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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9章風起雲湧

時間,越來越慢,直到在這一刻完全靜止。

從麵包裡丟擲的黑影也停下了在空中的翻轉,慢慢的靜止在轎車的前擋風玻璃前面。

對面的拉煤車車燈很亮,坐在轎車後座的嚴冬寒可以看出,那黑影並不是什麼雜物,而是一個7、8歲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著一身農村孩子才穿的那種土布棉襖,她的頭上扎著兩個羊角小辮,腳下穿的是虎頭棉鞋,有些土裡土氣卻是非常可愛。

小玉!

嚴冬寒回想起來,這是他昨天晚上在天元別墅裡,第一次見到小玉時她就是這副形象。這是……

沒有容嚴冬寒多想,時間又突然回覆了快速運轉。

嚴明理可能也是看到了被從麵包車裡扔出來的是個小女孩,他瘋狂的向左打方向盤試圖躲避小女孩。

但,晚了,一切都晚了。

小玉出現的太過突然,沒有任何人會想到眼前的情況,正常的超車,會有一個小女孩被扔出來。

嘭!

一聲巨響,轎車的前擋玻璃碎裂成蛛網,鮮血塗滿了玻璃,一個小小的身影反彈向遠處。

下一刻,咚的又一聲巨響,轎車被疾馳而來的拉煤車撞在了車體右前輪位置。

哐、哐的汽車翻滾聲中,嚴冬寒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陽光普照,卻不是他熟悉的家中。但這裡沒有了拉煤車,也沒有了刺眼的車燈,他又看到了那個十五六歲的小玉,而不是像破娃娃一樣,被人從麵包車中扔出來的8歲小女孩小玉。

嚴冬寒用雙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雙手,連指甲把掌心刺破都不知道。他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血紅的雙眼狠狠的瞪著小玉,用沙啞的聲音嘶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是你……”

小玉沒有回答,只是她的表情也早不如之前的平靜,上面佈滿了如珍珠般晶瑩的淚水。

“不,不是你,不是你……”

嚴冬寒無力的跌坐在這塊陌生的土地上,口中輕聲呢喃著,神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眼神也慢慢的恢復清明。

片刻後,他雙手抱著頭,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嘶啞著低聲吼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們?為什麼!這不公平!”

嚴冬寒的嘶吼聲越來越大,他的淚水早已無法控制的蜿蜒而下。小玉憐愛的輕輕擦拭著他的淚水,她用顫抖的聲音呢喃道:“對不起,都是我,因為我才讓你失去父母的,都怪我!”

小玉的手指很涼,似乎還有一絲氤氳之氣從她的手指與他的臉龐位置蒸騰而起。

嚴冬寒想要同樣幫助小玉拭去淚水,但他突然想到上午葉梓童說過,小玉現在是靈體,不能跟自己有肌膚接觸!

他遽然轉過臉看小玉的手指,啊!那裡……小玉的食指指尖像是被陽光照到的雪人一樣,竟然在慢慢的融化!

“小玉!你……”

嚴冬寒猛得向後挪動幾下,驚叫道:“小玉你的手指!”

可能是離開了嚴冬寒臉龐的緣故,小玉的手指停止了融化,但她臉上痛苦的表情仍然不時浮現。小玉把手指藏在身後,勉強笑道:“沒事,我是靈體嘛!過一會兒就好了,它還會長出來的。”

嚴冬寒從地上爬起身,他有些尷尬的對小玉笑著道:“對不起,小玉,是我太激動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小玉沒有說話,只是用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嚴冬寒。

氣氛有些尷尬,嚴冬寒沒話找話,道“對了,小玉,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感覺自己回到當初車禍發生的現場了呢?好神奇的樣子,連很早以前我在車窗上畫的塗鴉都纖毫畢現。”

小玉搖頭道:“我沒有做什麼,只是幫你解開了一點你自己封閉起來的記憶。”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不是我故意讓你回憶這些讓你難過的記憶,實在是不忍心看你苦惱的樣子。”

嚴冬寒穩定了一下情緒,故做爽朗笑道:“這有什麼,當年我還小,還不到12歲,不敢面對這些也是正常。但現在我馬上要18歲,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學鴕鳥一樣自己欺騙自己了。”

“對了,小玉。”嚴冬寒有些擔心的看看小玉,輕聲道:“這裡是哪裡?我剛才不是還在家裡嗎?是不是你製造出來的幻覺?”

小玉的臉上有了一些笑容,她得意的笑笑,指著四周道:“這裡就是我的家,我給你提過的那所綠色的大房子!”

嚴冬寒左右扭動著身子四下打量,只見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個不大的空間,大概有他家裡的客廳那麼大,估計會有十個平方左右。四周全是濃重的煙霧,根本看不到煙霧後面的情況,頭頂也並不高,在比他家的客廳房頂高上一點的位置有一塊很大的玻璃。玻璃後面的景色看著很是熟悉,卻又有點陌生,讓他不好分辨那後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看來這確實是一個房子,就是不像小玉說的那樣大就是。嚴冬寒奇怪的問道:“這是你家?為什麼有那麼多煙霧?呃,對了,你不是說你住在玉佩裡面嗎?難道這裡就是……”

嚴冬寒越說越吃驚,小玉則越來越得意,她笑道:“是呀,現在我們就是在玉佩裡面。”

“啊?這真是太神奇了!我是怎麼進來的?你能把我拉進玉佩裡面嗎?”

嚴冬寒用力的踩踩玉色的地面,再跳起來想要觸控一下頭頂的玻璃,玩的是不亦樂乎,連剛才的悲傷都忘掉了許多。

小玉像是回憶到了什麼,她的表情慢慢平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看到嚴冬寒試圖靠近煙霧做成的牆壁,連忙阻止道:“不要靠近牆壁,那後面很危險。”

嚴冬寒也發現了那些並不是普通的煙霧,如同實質一樣不會因為他的靠近而顯現出來更多的東西,此時再聽到小玉說的危險,才趕緊停下腳步。不過他並沒有對牆壁後面的世界死心,好奇的問小玉道:“牆壁後面是什麼?有什麼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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