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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黑暗靈蛇

聽完的莎莉娜的訴說,G感到,面前的莎莉娜不再是一個公主,而只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驕傲離開了她,她跟自己赤誠相對,而毫無羞虛偽之意。在發瘋般的恐懼中,她來找自己,期望自己這個陌生人能夠幫助她。那股可怕的古巫國傳統的力量擊敗了她,把她帶到了這裡。

見此情景,G脫下了她那白色的外套,把她包裹起來,動作有點兒粗魯,似乎任何形式的溫柔對G這個雙面間諜來說都不可能。G有力的手在莎莉娜柔弱的肩膀上停了一小會兒,莎莉娜不禁又戰慄了一下,但不是因為恐懼,G不經意地輕輕觸碰,一種猛獸般的活力像電流一樣席捲進她體內,就像是G的部分體力傳遞給了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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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幫你的,”G堅定地說。

“怎麼幫助我?”莎莉娜用懷疑的眼神看著G,“我們面對的是古巫國的傳統,以及王獸。”

莎莉娜此時用了‘我們’,這讓G很高興。在危難降臨的時候,在四下無助的時候,這個古巫國至高無上公主已經走投無路,將唯一的信任和希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是啊,自己出現在王獸獨享的海灘,這既是禍事,也是福事。禍事是因此被古巫國的人五花大綁帶到圓壇,福事是因此被古巫國的公主信任並報以希望。自己畢竟是巫島上,那個敢於侵犯王獸的唯一的人。

“你能跟我詳細地說說你們這個王獸嗎,因為……”後半句,G頓住了,而且準備永遠也不對莎莉娜說出這個秘密。這個秘密從開始出現時就一直壓抑著她,讓她堵得一直喘不過氣來。

這個秘密就是,她只是一個四級戰士,根本就打不贏古巫國人跟她描述的六級魔獸(王獸)。

G雖然打不贏六級魔獸,但G見過三個綠光魔法師的威力,即便不是五級魔法師,也應該是四級魔法師吧。三個四級魔法師,再加上自己這個四級戰士,以及古巫國那麼多的人(裡面不乏還有其他的戰士或者魔法師),難道還打不贏一個六級魔獸嗎?

G覺得最重要的,是大家合力,只要合力就能創造奇蹟。古巫國的人不應該這麼怕這個六級魔獸,一定還有什麼別的東西讓他們害怕所以她才向莎莉娜進行瞭解,看看這個巫島上的這個六級魔獸(王獸)到底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莎莉娜講到,這個王獸(六級魔獸)叫黑暗靈蛇,是神賜予巫島的守護者。王獸的故事是這樣的:“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座巫島上有許多的惡魔,他們到處吃人,老人、小孩都不放過。每到漆黑的夜晚,島上的居民就躲在山洞中哭泣,害怕自己今晚成為惡魔們的獵物。直到有一天,神出現了。”

“在天空中飛行的神,看到巫島上人們的悲慘生活,不忍心人們日日夜夜生活在恐懼與傷害當中,他低下頭望著手心——握在他掌心的是一方極美的絲絹,觸控起來柔軟清涼。他拿起這絲絹,對著巫島所在的位置展開——”

“而後絲絹化為一縷青煙。青煙過後,一枚做工獨特的戒指赫然出現。戒指看上去像是銅製的,做成了一條小蟒蛇的樣子,蛇神繞了三圈,蛇嘴叼著蛇尾,黃寶石製成的蛇眼閃爍著黑光。

神拿起戒指,將凝固的血漿塗抹在銅蛇的眼睛上,直到黃色的光芒完全變成猩紅色。

“‘閉上你的眼睛,神秘的蟒蛇’,神低聲吟唱道:“對月光視而不見,看向黑暗的河灣!你看到了什麼,哦,阿蘇拉,夜晚的河灣讓你去召喚誰的靈魂?誰的影子將在消逝的光線中倒下?阿蘇拉!——”

“神的手指以一種獨特的繞動方式打著拍子,每次手指都會回到起始點。他用比之前還要低的聲調低念著神語。”

“神周圍的空氣湧動著,彷彿有生靈要浮出水面一般。一股莫名的冷風向巫島吹來。巫島上的人們感覺有東西要出現,都聚集到外面張望,彷彿已經惡魔們那時時刻刻可能的危險。但神並沒有回頭,依舊注視著月光照射到的地方。一個朦朧的影子隱約地盤旋在上方,隨著神繼續唸叨著神語,這個影子變得越來越大,輕輕的刷刷聲也開始出現。在月光中,一個模糊的、巨大無比的東西開始出現,而後直直地高聳著,輕輕搖擺著,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炙熱地瞅著周圍。慢慢地,一隻巨大的、可怕的、楔形的頭在它瞪大了的雙眼前成形了。 這是只巨蛇,在月光下,它的鱗片閃著寒光,像霜一樣白。這無比驚懼的恐怖之物終於被神召喚出來。”

“‘記著,黑暗靈蛇,’神喊道:“去巫島,消滅那些殘忍的惡魔!””

“這黑暗靈蛇扭轉著巨大的蛇圈,彎曲的脖子上碩大的頭搖晃了幾下,分叉形的舌頭猛地伸出來又縮回去,而後像風一樣地撲向巫島。”

“放出黑暗靈蛇之後,神就走了。而經過一場場的大戰,黑暗靈蛇最終消滅了巫島上所有的惡魔,但是它本身也受了傷,以後天天要靠巫島上人們的進貢才能維持體力。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巫島上的人們要給黑暗靈蛇奉上聖潔的少女之血,只有這樣,黑暗靈蛇才會永遠守護巫島,避免巫島繼續遭到惡魔的侵襲。如果不這樣做,黑暗靈蛇是一定會憤怒的,巫島上的人們也一定要會有大災禍降臨。

“這是多美的一個故事啊,”G心道:“即使是熟悉奇異世界的妮可拉,也沒有告訴過我有神靈的存在。”

G懷疑這是古巫國祖先編造出來的故事。這些祖先們以強者為尊。既然打不過黑暗靈蛇,那就儘可能地滿足它好了。更何況它的胃口並不大,只要每天給它投送牛羊豬肉,每隔一段時間給它供奉女孩的鮮血即可。而且更重要的,使他們編造出這樣一個動人的故事,從而為自己向強者屈服找理由。不然,他們怎麼向自己的後人們交待?就因為打不過黑暗靈蛇,就要用國內女孩的血來供奉嗎?一個靠女孩的身體來生存的國家,註定是沒有尊嚴與靈魂的,也是註定被人所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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