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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二胡一弦

一夜長奔三十裡,行至城外,斥候來報,岳家已成火海。

鄭渠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非我不善,奈何天意”。他急忙下令回關,不過剛走出十多裡地,到了一處低窪平原中,突然一千多人馬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為首的兩人,一個是安保兒,一個是曹可謂。

鄭渠拉了拉馬繩,道:“沒想到小王爺文武雙全,就連這放火的本事也是高人一籌,在下佩服”。

安保兒臉黑了下去,不過還是勉強笑道:“鄭將軍何出此言,那火可不是小王放的,今日府中有人稟告,岳家突然遭到個戴面具的惡賊挾持,小王這才發兵救人,只是沒想到來的太晚,那惡賊劫掠之後,竟一把火燒了嶽府,唉,小王也實屬無奈呀”。

鄭渠笑著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末將就不叨擾了,請小王爺讓開條道,好讓在下離開”。

曹可謂搖了搖頭,把玩著松花扇,笑道:“將軍遠在數十裡之外,如何知曉城中起火?”

安保兒穩了穩心神,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鄭渠背過手,悄悄做了個特殊手勢。

鄭渠笑道:“我要說猜的,你信嗎?”

曹可謂說道:“信與不信還得看將軍的”。

鄭渠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安保兒接過話道:“鄭將軍可否就地駐紮半日,待我們前去函谷關搜查一番,不管有沒有賊人,都可以還將軍個清白”。

天未明,夜色濃。

鄭渠扛著雙斧,笑道:“找到賊人,如何還我清白?”

安保兒請禮道:“以老將軍的忠心,斷不會去勾結賊人,做些禍患朝堂的事,您放心,若是真搜的出,小王可對天立誓,絕不追究!”

鄭渠忽然提起馬繩,厲聲喝道:“衝!”

八百夜狼刀聲嚯,黑狼衣,黑刀無光。

馬蹄衝出百十米,鄭渠擰斧柄,長鏈揮出,飛斧十三米,斬下十人頭。

安保兒暗罵了一聲,手一揮,二千赤蟒盡出。

“鄭渠,既然你甘做亂臣賊子,那便隨了你的心願。士卒聽令,凡取鄭渠首級者,賞萬金,封千戶侯!”

赤蟒軍士氣大盛,個個不要命地往上衝。

鄭渠又一飛斧,斬下了十幾個噴血的圓軲轆。

安保兒退出戰場,銀牙緊咬,心裡道,一幫老兵,你拿什麼跟我鬥!

眼見局勢不利,鄭渠喊道:“鐵浮屠,何太衝!”

只是六個字,這幫四五十歲的老兵殺得嗷嗷叫起來,鄭渠一馬當先,飛斧斬開了一條血路,八百夜狼圓月彎刀橫砍敵軍馬蹄,一時間殺聲角啄天。

“小安王爺,來日方長,替我告訴你爹一聲,鐵浮屠與無當飛軍的仇,三代未忘!”

八百夜狼殺出了條通道,直朝著函谷關而去。

兩千八都軍傷亡四五百,安保兒氣的大罵廢物。

曹可謂道:“鄭渠與嶽曉露那個賤人勾結到一塊,倒還不怕,但若是鐵浮屠與嶽子巖竄通到一起,那可就麻煩了”。

安保兒恨得心裡發堵,“等我回城集合全部兵馬,血洗函谷關!”

雞鳴,天白,遠處一人來。

他模樣不過三十多歲,一身道袍,拎著把二胡,很是惹眼,不過更為驚訝的是,此人腰間掛著八枚紫玉。

八玉渡者!

安保兒請禮道:“閣下何人?”

道士道:“小王爺這麼快就不認識貧道了”。

安保兒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道士,他那身上的詭異氣息,倒確實有些熟悉,但安保兒一時又想不起何時見過。

“在下房玄齡”。

安保兒一聽,差點沒嚇暈,十八前,老安王爺請到的高人,明明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怎麼十八年後,竟成了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安保兒一時間沒有接受。

房玄齡笑了笑,“六境大成昇陽神,返璞歸真少年郎,哈哈哈......”

雖然他很是開心,但那副笑容,卻像是深淵中窺視凡塵的黑影,猙獰,詭異。

安保兒小心翼翼道:“房真人來此何事?”

房玄齡一笑,身子懸浮於半空,座下聚出一朵黑雲。

眾人大驚,皆不敢有任何動靜。

房玄齡捋了捋鬍子道:“自然是來助小王爺一臂之力的”。

安保兒大喜,道:“可是要幫我捉到岳家的女兒跟面具少年?”

房玄齡立起二胡,笑道:“捉?殺!”

黑鴉胡,系一弦,道士一拉,地震山搖。

土中聚出三隻血鼠,朝著函谷關飛去。

安保兒皺著眉道:“房真人,留著他們,小王還有用處,你這咒鼠一出,他們豈有生路?”

房玄齡拉著二胡,聲音越來越響。

“這裡的事,老王爺都已經知道了,他只讓我給你傳一句話,速歸!”

沒等安保兒開口,房玄齡弦飛一劍,載著安保兒,一劍三千裡,回到了洛平皇都。

“前輩,好身手”,曹可謂拍著手驚歎道。

房玄齡瞧了曹可謂一眼道:“你抬起左手來”。

曹可謂伸出左手,攤開。

房玄齡掐指一念,指貼眉間,一喝,鬼眼睜。

房玄齡惻然道:“天修奸道,可惜了,看你小子也算與我有緣,叫我聲師傅,我便可以幫你改命”。

曹可謂收回了掌,望了望天邊白線,笑道:“命在手中,一言一行,成則成,敗則拜,我曹可謂從不悔!”

二胡聲調漸微,惆悵蕭瑟,彷彿秋天中的落葉,在寒冬前獨自落下帷幕。

弦中又飛一劍,將曹可謂送到了洛平。

房玄齡拉著二胡,看著太陽慢慢升起,金燦燦的光芒照耀在這片塵封已久的大陸上,他放下了二胡,卻捧起了八枚紫玉。

黑雲升起,一去兩千裡。

函谷關。

古逸臣與嶽曉露等了一夜,雪停了,鄭渠還未歸來。

咕咕咕......

古逸臣抖了抖身上的雪,他原以為嶽曉露已經睡著了,可沒想到一起身,一雙冰涼柔軟的手緊緊抓住了他。

嶽曉露問道:“你幹什麼去?”

古逸臣不要意思地指了指肚子,“餓!”

嶽曉露鬆開了手,也跟著起了身。

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二人從山上往下一望,鄭渠的人終於回來了,嶽曉露著急地在人群中找著爺爺的身影,可從頭到尾,找了三遍,都沒找到,她心裡很是害怕,但還是想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才沒找到爺爺。

古逸臣瞧得出嶽曉露的失落,他伸出手拍著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嶽爺爺福大命大,沒事的”。

隊伍上了山,鄭渠扛著巨斧走來,臉色不好。

走到古逸臣二人身邊,鄭渠道:“岳家已被滅門了,小安王爺一把火,全燒沒了”。

嶽曉露癱在了地上,不哭不鬧,只是渾身顫抖著,像丟了魂一樣,嘴裡喊著,不會的,不會的......

古逸臣想安慰,但又不知怎麼開口,其實這個結果他早已想到,自從千斤閘落地的剎那,他便知道,嶽老漢一去永別。

“來的時候遇到小安王爺的人馬了?”

“雖然有兩千人,不過還好逃了出來”。

“鄭將軍,如今函谷關算是待不下去了,我們得快些趕到皇城,去與嶽子巖匯合”。

鄭渠雖不願見到那人,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兵士開始收拾行囊,鄭渠則仔細清點下人馬,此次傷亡近百人,按照如今的速度,怕是要十日才能趕到皇都。

古逸臣看著嶽曉露一臉傷心的樣子,心裡不忍,想安慰,可嘴笨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他只是坐到她的身旁,陪她一起抽泣。

許久,古逸臣哭的越來越厲害,反過來嶽曉露開始安慰起他來,“我爺爺死了,你哭什麼呀”。

古逸臣抹著淚,道:“不知道啊,可能哭也是一種病,被你傳染了”。

“噗嗤”,嶽曉露擦著淚水,莞爾一笑。

鄭渠看著頗有些孩子氣的兩人,一臉壞笑,這李將軍的兒子果真厲害!

山下,紅影如失,如深海中鯊魚穿梭。

突然,三隻火鼠飛上了山,朝著人群咬去,未等反應過來,幾十具被吸乾血的人皮,一張張飄在了空中。

“有怪物,快跑!”,兵士剛喊完這話,血肉骨骼瞬間被體內鑽進的一隻火鼠吞噬了精光。

鄭渠急忙讓人群散開,他手持著巨斧,眼神如炬,死死盯著周圍的動靜。

突然一隻火鼠直撲而來,他飛斧一落,將火鼠劈成了粉霧,不過臉上卻被濺了一臉黑血。

另外兩隻火鼠一路撕咬周圍的人,許多不是因為被火鼠咬了而死,更多的是慌忙之下失足落山而死。

古逸臣拉著嶽曉露的手,四處逃避。

“掌心雷!”

突然一隻火鼠衝了過來,嶽曉露手中聚出雷絲,一掌擊爆了火鼠。

就在最後一隻火鼠被鄭渠砍死後,山上基本只剩下了不到幾十人,眼看著昔日的兄弟慘死,鄭渠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古逸臣與嶽曉露走到他面前,安慰道:“鄭將軍別難過了,遲早我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

鄭渠慢慢停止了哭泣,他突然低著頭笑起來。

嶽曉露道:“鄭將軍,你沒事吧?”

鄭渠低著頭沒有回應。

鄭渠慢慢抬起了頭,突然臉上燃起了一堆黑火,一隻火鼠衝了出來,直咬向嶽曉露,她躲閃不及,慌忙之下聚出雷絲,可還沒來得及出手,火鼠就衝到了她的胸前。

古逸臣伸手抓去,可不知什麼緣故,沒抓到火鼠,到摸到了一團嫩肉,不僅如此,他還情不自禁的握了握,嶽曉露的臉刷的紅的發燙,這時火鼠一塊咬著了古逸臣不老實的手,剛要鑽進去,一道雷光閃過,嶽曉露的手拍上了古逸臣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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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古逸臣手一哆嗦,又握了一下,嶽曉露一聲嬌羞。

就在此時,火鼠慢慢復甦,古逸臣趕緊拉著嶽曉露上了一匹馬,使勁拍著馬屁股,二人一路衝下山,朝著洛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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