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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登山

距離還清觀大開山門,進行收徒考核,還有一個時辰不到。

一輛黑色的四輪馬車,在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老人駕駛下,迎著剛剛升起朝陽,終於趕到名為景軒山的山腳下。

平坦開闊的山腳前,停滿上百輛各種樣式的馬車,武耀鏢局的這輛四輪馬車,算是李道源印象中最大的,但和周圍那些,動輒就需要七八匹駿馬,才能拉動的車廂相比便有點寒酸。

在正對的登上景軒峰的石階前方,竟然還臨時搭建起一頂黃色的帳篷,圓鼓鼓的帳篷外,每隔幾步,便有一名身披黑色鎧甲的軍人,手持一杆長槍,如同木頭人般,身體筆直的站在原地不動。

李道源坐在車廂內,低頭看的手中的竹簡,已經整整一個早晨,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在他身前還坐著一位,身穿藍色錦袍的少年,不、應該是少女才對。

經過昨晚的聊天,李道源知道對方名叫“龍耀珠”,是武耀鏢局總鏢頭的掌上明珠,如果不是她父親近日舊傷復發,這次也會一併護送她來景軒峰。

起初李道源還不知道,對方是女兒身,只是好奇她說話時聲如鶯啼、悅耳動聽罷了。

並且龍耀珠那身男子裝扮,讓入世不深的李道源,絲毫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同來。

昨晚倆人同處一個密封的車廂,再加上年齡相差不多,很快便聊的火熱起來,直到龍耀珠睡意襲來,靠在李道源的肩旁上睡著後。

李道源這才在無意間,透過龍耀珠的衣領,看見對方微微隆起的胸部,只是一眼,就把見到殺人砍頭,都面不改色的他,驚的是滿臉通紅。

結果就導致今早,李道源在車廂內,只顧的翻看手中的竹簡,龍耀珠找他說話,他也只是“嗯、啊”幾聲,就結束話題。

這讓龍耀珠明顯的感覺出,李道源和昨天夜裡判若兩人,但是性格開朗的她並沒有多想,繼續找著各種各樣的話題,來找李道源聊天。

就在這段讓李道源以後,每每回憶起來,都會啞然失笑的時光中,一個時辰很快便流逝掉。

“當,當,當,”三聲。

像是敲擊玉磬,發出的嘹亮聲響,突兀的從景軒山上傳下來。

龍耀珠滿臉期待,拉著李道源衣袖催促道:“考核開始了,我們走吧!”

李道源隨手放下的竹簡,跟在龍耀珠的身後走出車廂,和他們一樣,還有上百名年齡在,十歲左右的少年男女,聞聽磬聲,圍攏在景軒山腳下。

加上他們次行所帶的衛護和僕從們,通往景軒山的臺階前,此時是人頭攢動,嘈雜的就像鬧市。

李道源望了一眼站在最前方,那道像是鶴立雞群的苗條背影,便把目光投向遠方,只見重巒疊嶂的山峰,一眼望不到邊際,越往遠處山峰就越是高大。

終年不散的霧氣,如同河流一般,流通在群山間,綠意蔥蔥的山峰,像是披上一件白色的輕紗,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神秘感。

李道源站在人群中,抬頭欣賞的這幅,如詩如畫的美景,忽然一道身影,只是一個閃動間,便四平八穩的站在,通往景軒峰的石階上。

來人是名身高足有九尺,膀大腰圓,臉上留有一大把絡腮鬍須的魁梧男子,此人剛一顯出身形,就聲如洪鐘的說道:“請前來參加本次,還清觀招徒的弟子們獨自上山,第一個考核的要求,是在兩個時辰內到達景軒峰頂。”

魁梧男子在說完考核要求後,把他龐大的身軀,向狹窄的石臺旁挪了挪,讓出一個只容單人通行的道路,然後竟閉合上眼簾,彷彿老僧入定般不理外事。

一些趨炎附勢,善於鑽營的商人們見此,全都搖了搖頭,把想要上前攀談的念頭,掐滅在心中,只寄希望於他們帶來的後輩,能憑藉自己的本事,透過還清觀設下的考核。

李道源站在原地,本想著等上山的人少些時再行動身,偏偏被身旁的龍耀珠,二話不說拉著向前方擠過去。

在經過魁梧男子的身旁,李道源從對方身上,明顯感覺到一股,氣勢驚人的熱浪,就好像是一座熊熊燃燒的火爐,不斷的在向四周散逸的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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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李道源便覺得自身舌幹口燥、大感不適,嚇的他趕緊加快登山的腳步,不多時他和龍耀珠的身影,就隱進茂密的樹林內。

陡峭的山間石階上,排起一條長長的隊伍,沿著曲折的山路向上攀登,有些性急的少年,不願一步一個臺階,仗著較好的體能,三步並作一步向上奔跑起來。

李道源跟著隊伍中間,不急不緩的行走,規定兩個時辰到達山頂,在他看來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登上景軒峰頂,現在還是保持充沛的體力要緊。

龍耀珠站在前方,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跺了跺腳,催促李道源說道:“你能不能走快一點,你看他們都超過我們了!”

李道源抬頭笑了笑,回答道:“不用這麼著急,上山的路應該還長呢。”

幾句話的功夫,李道源就來到,龍耀珠等他的那塊岩石上,當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龍耀珠身後那塊岩石壁上,一副粗糙的人形浮雕,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這副經過風吹雨打的浮雕,已經看不出面部表情,但雕刻中的人物盤膝而坐,雙手所掐的法訣,跟李道源那本引氣訣第一頁上面所畫的人物,幾乎是一摸一樣。

在浮雕的底座,不異察覺的地方,還銘刻有一個古篆文,正是引氣訣中對應的第一個篆文。

“看來我沒有來錯地方,”李道源在心中喜道,又接的對身前的龍耀珠說道:“你不是也懂得古篆文嗎,你把巖壁上的浮雕和古篆文都給記牢,說不定下個考核的內容就是它們。”

龍耀珠經過昨晚的變故,知道李道源是一名練氣士,所以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聞言並沒有多問,秀目緊盯巖壁看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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