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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鐵木爾

巴魯離開威寧海之後,趕天黑之前就帶著自己的親衛回到了位於河套西北方向的部落營地。

巴魯原本是火篩部的一個普通的戰士,在達延汗帶著十萬控弦之士威壓火篩部的時候直接投靠了達延汗巴圖蒙克。因為巴魯是火篩部第一個投靠巴圖蒙克的戰士,因而被巴圖蒙克賞賜了十戶牧民。

巴魯本以為火篩部會被達延汗吞併,這樣自己作為第一個投靠巴圖蒙克的火篩族人自己說不定會成為新的貴族老爺。可是讓巴魯沒想到的是,達延汗只是壓服了火篩部就完事兒了,這讓唯一一個投降達延汗巴圖蒙克的巴魯成為火篩部族人的眼中刺肉中釘。

無奈之下巴魯只好帶著自己的親族離開了火篩部,前去追隨達延汗巴圖蒙克。巴圖蒙克在得知巴魯前來投靠自己之後,再次賞賜了巴魯九十戶牧民跟一百頭羊以及二十頭牛這才讓巴魯有了自己的地盤。

少時讀過漢人私塾的巴魯知道,達延汗巴圖蒙克之所以如此厚待自己是為了“千金買馬骨”,從而吸引其他各部中不滿本部落的勇士來投。而且巴魯的“馬骨”作用真的很有效果,就在巴魯被達延汗巴圖蒙克賞賜一百戶牧民的事情傳開之後,近兩年來陸陸續續有近千在本部落得不到重用的勇士前來投靠達延汗,而且大部分都是舉家起來,這極大的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各部人才前來達延汗帳F效命。

巴魯自從投靠巴圖蒙克後處處表現自己,以圖讓達延汗巴圖蒙克知道自己不僅僅只能起到馬骨的作用,而是有實實在在的本事。

終於,在達延汗巴圖蒙克對付亦卜剌部的時候,巴魯在跟亦卜剌有名的勇士扎索爾單挑的時候,一刀將對方的頭顱砍飛,這才引起了達延汗巴圖蒙克正真的注意,並且獲得了巴圖魯的稱號。達延汗巴圖蒙克再次賞賜了巴魯一百戶牧民,並特需他擁有自己的部族和牧場。自此巴魯從一個普通的蒙古族戰士一躍成為有自己部族的小貴族。

此次達延汗巴圖蒙克準備派人前去河套地區試探明庭動靜,其他部落的貴族全都左右而言它無人響應。巴魯作為巴圖蒙克的死忠,立馬表示自己及自己的部族可以代勞,因而受到巴圖蒙克的讚賞,再次賞賜了自己一百頭羊。

巴魯帶著自己二百戶的小部落在年前悄悄的潛入河套地區,然後就一直在河套地區廣漠的草原中掃蕩,將那些藏在河套草原中獨自放牧的牧人全都收服。到如今,巴魯的部落已經有了四百五十二戶牧民,已經勉強算的上是一個小部落了。

……

“巴魯你回來啦?”

巴魯剛一走入自己的大帳,阿茹娜便走上前來替他寬衣解帶。

阿茹娜並不是巴魯的妻子,而是巴魯在進入河套地區後,從一個流浪的牧民家裡搶來的女人。巴魯為了防止阿茹娜原本的丈夫鐵木爾報復,把鐵木爾派到離漢人邊牆最近的地方前去放牧,並威脅對方:什麼時候鐵木爾手裡的十隻公羊生下小羊羔,才可以回到部落裡來。

“阿茹娜,你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

阿茹娜雖然是巴魯搶來的,但是巴魯是真的很喜歡她,並且私下裡跟阿茹娜承諾,等自己的原配病死之後,就娶她當自己的正妻。巴魯的原配早在半個月前就臥病在床了,而且看病況,似乎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因而巴魯才會答阿茹娜娶她為妻。

阿茹娜也同樣喜歡這個作為部落首領的巴魯,在阿茹娜眼裡:巴魯不但是個貴族,而且還是達延汗封的巴圖魯,更主要的是巴魯時常跟阿茹娜說一些甜言蜜語,這讓阿茹娜很是開心。自己原本的丈夫鐵木爾就不會說甜言蜜語的話。

為了迎接巴魯的歸來,阿茹娜給巴魯準備了蒙古族特有的乳酪跟青稞酒。酒足飯飽之後,巴魯看看夜色以黑就抱著阿茹娜胡天胡地一番。

“巴魯,今天前去面見大汗,大汗都跟你說些什麼了?”

阿茹娜是個有心機的女人,一直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更近一步,可惜原本的丈夫鐵木爾除了放牧什麼也不會。現在阿茹娜跟了巴魯,變把希望全放到了巴魯身上,希望巴魯能從一個小貴族變成部族上千戶的中等貴族,因而對於巴魯今天前去威寧海面見達延汗的事情很是重視。

聽到阿茹娜詢問自己面見達延汗的事情,巴魯便把達延汗準備向明庭動手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告知阿茹娜,自己的部落其實就是達延汗試探明人的一顆棋子。

阿茹娜聽到巴魯的敘說後,並沒有因為自己所在的部落不過是試探明人的棋子而感到驚慌,反而對巴魯說道:“巴魯,既然我們部落是大汗手裡的用來試探明人的棋子,那麼你試探到明軍的多少虛實了呢?”

聽到阿茹娜的問話,巴魯說道:“明人其實對整個河套地區並不太在意。不過,在我的部族到來以後,明庭增加了一個三邊總制,而且明軍加大了對河套地區的探查,加強了邊牆的防守,我還聽說寧夏鎮那邊在興武堡到柳楊堡的邊牆一線,還特意派了一個參將總理邊牆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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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巴魯敘說著明軍的變化,阿茹娜不禁在腦海裡思索著明庭的變化以及達延汗的目的。

聽到巴魯說完後阿茹娜說道:“既然明軍有這麼多的變化,我們部落該怎麼辦呢?那些前來河套地區查探的明軍偵騎會不會發現我們的部落然後將我們剿滅呢?”

“放心吧我的阿茹娜,明軍前來河套地區探查的偵騎,探查範圍不過五十餘裡,根本就探查不到咱們這裡來,而且我也早已派出戰士們在百里之外就開始了警戒,一旦有大隊的明軍靠近,我手裡的一千草原勇士也不是吃素的。”

聽到巴魯的話,阿茹娜原本有一些擔憂的心思也放了下來,然後阿茹娜又問道:“那明軍邊牆的變動你準備如何打探情況呢?”

阿茹娜問得這件事情,讓巴魯也很是頭疼,雖然大汗這一次沒有說讓自己繼續試探明軍的虛實,但是巴魯知道總有一天,大汗會命令自己前去查探明軍的虛實的。

現在聽到阿茹娜問自己,巴魯有一些煩惱的答道:“哪裡怎麼探?咱們蒙古勇士跟明人的長相實在是區別太大了,咱們的勇士一旦接近明人的軍堡就會被他們射殺的。去的人少會被軍堡裡的明兵追殺;去的人多,明軍往軍堡裡一躲,放出狼煙不出一個時辰大隊的明軍就掩殺了過來,我手下才一千多勇士,根本就拼不過明軍的。”

聽到巴魯的敘說後,阿茹娜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過了好半天阿茹娜想起自己原來的丈夫鐵木爾用自己放的羊跟明人兌換過鹽巴和茶葉等物資的事情,於是阿茹娜開口說道:

“咱們蒙古的勇士不能接近明軍的軍堡,那牧民總可以吧!你讓那些前去放牧的牧民前去明軍軍堡打探訊息不就可以了嗎?”

聽到阿茹娜的話,巴魯有一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可以嗎?牧民可以前去明軍的軍堡裡?”

阿茹娜皺皺眉頭答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從前鐵木爾就會用養的羊前去興武堡那裡,跟人換鹽巴和茶葉等東西回來。”

阿茹娜雖然這麼說,但是從來都沒有前去漢人軍堡的她也不知道,鐵木爾究竟是如何從漢人軍堡那裡兌換到鹽巴和茶葉的。

聽到阿茹娜的話後,巴魯反到是眼前一亮,這個辦法可行,想必牧民們前去兌換少量的鹽巴茶葉之類的東西應該是可行的,那麼順便打探一下明軍的虛實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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