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旺一見,拼了命也要衝上來阻止餘亦足。他絕不允許主人像叔公一樣燒成飛灰。
左懷玉抬起腳來,把二旺踢過去滾了三四個跟頭。
二旺接著撲上來,齜牙咧嘴,狀若瘋狂。
米採蓮看著不耐煩,一指過去,數根樹藤把二旺綁了個結結實實,連嘴巴裡也塞滿了樹葉。
只見那個黃豆般的火苗,隨著餘亦足的手中捏的法訣,不斷地變大,變大,就在此時,餘亦足大喊一聲:“小丫頭,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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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採蓮手中法訣一變,頭上垂下一縷樹枝,灑下幾滴甘露。
甘露與火苗相遇,頓時發生劇烈地反應,不斷生出霧氣,慢慢把江一葉全身包裹進去。這團霧氣不停地吞吐,如同一隻肺在呼吸,吸入清氣,吐出銀色寒氣。
這寒氣凝重至極,落在藤椅周圍的石頭上,立時結成冰花。
隨著寒氣越來越多,冰花蔓延出兩丈有餘,並有越來越高的趨勢。
大約一刻鍾之後,寒氣出來的越來越少,逐漸白霧散去。
江一葉臉色有了幾絲紅潤,呼吸也漸漸平復過來。
江一葉嘗試著從藤椅上站起來,晃了幾晃,終於站直了。江一葉深深作了一揖。餘亦足不要臉的受了這一禮。
“七大寇之首,被稱為水寇,可以號令五湖十三江,言出法隨的江一葉。”餘亦足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為什麼還不把錦帽狐裘都脫下來丟掉?”
“對,對。”江一葉顫顫巍巍去脫套在身上的衣帽。
二旺也被解除了限制,上前來幫忙,被江一葉一把推開,說道:“我自己能行。”
“老主人,你好大的力氣。”被推了一個趔趄的二旺,高興地說。
“既然此事已了,我們該走了。”蘇西來說道,他不喜歡這裡。
“再等一下,我問江一葉老先生,你的傷是怎麼受的?”餘亦足有些好奇。
“兩年前,我下面有個老僕犯了點錯,被一個姑娘打上門來,我將此事應了下來,受了姑娘一掌,就算我修行師門功法二百年,勉為其難將要突破築基期六境,竟然抵擋不住這股寒氣,飽受折磨至今。”江一葉有些慼慼地說。
“你的這些手下,應該好好甄別一下了,有為非作歹的,有招搖撞騙的,還有包藏禍心的。”餘亦足說這話的目的,正是因為那個少了一魂一魄的艄公。江湖上,特別擅長這個手段的,正是臭名卓著的餓鬼道。
“我知道,最近馭獸宗發展的非常快呀,又整合了餓鬼道,殺手盟,空空堂,青衣樓等幫派,一股席捲天下的氣勢。不知為什麼,五大仙派居然還不敢與他正面衝突,現在都已經紛紛宣佈封山了。”江一葉有些擔憂的說。
“五大仙派不敢?你也太高看這個馭獸宗了,不過是把馭獸宗當成一條鯰魚罷了。”餘亦足冷笑了一聲。對於五大仙派來說,結丹遍地走,築基不如狗,這種形容,並不過分。馭獸宗,他的宗主,頂多也就是個結丹期,像這種三流門派的結丹期,遇上五大仙派的結丹,結局就是個死字。
“你是仙門弟子?”餘亦足知道江一葉能活二百歲,一定有修為在身,至少是築基期,因為築基期可延壽到三百歲。
“唉,老朽資質不佳,二十歲未生成道心,被逐出師門,50歲那年,機緣巧合,才築基成功。”江一葉搖了搖頭說道。
餘亦足拍了拍江一葉的肩膀。
江一葉說的道心,就如仙霞山的仙種一般,是傳承門派絕學的必要條件。20歲不生仙種,終生無望。
天下的修行功法,七成出自五大仙派,二成半出自二三流的宗派,還有半成出自古老世家的傳承
五大仙派,築基期才有下山歷練的資格,而某些三流門派,築基期就是他們掌門人的修為。
而五大仙派,更重要的是謫傳的核心功法。比如仙霞山,必須在二十歲生成仙種,才能收入內門弟子,傳授真正的仙術絕學,如草木本心訣,不空生滅訣,龍木劍訣等。
比如打傷江一白的姑娘,從功法上看,八成來自於五大仙派的寒冰谷。
從年齡推算,應該是下山歷練的弟子,論修為境界,可能比修煉了一百多年的江一白要低,但江一白差點被這一掌折磨死。而且這個姑娘當時肯定沒下殺手。
若是此時米採蓮向江一葉下殺手,江一葉除了仗著經驗老道,提前逃走,沒有半點辦法。想進攻?她有防禦無雙的草木本心訣。假如等米採蓮,祭出巨樹,鎖住神識,江一葉必然難逃一死。草木本心訣雖然是防禦無雙,不擅長攻擊,攻擊力只有這一招笨辦法,拿樹砸人。可這招太狠了,鎖住神識,避無可避。
這就是五大仙派功法的霸道之處,也是五大仙派,傳承千年,至今絡繹不絕的底氣所在。
“這是一塊五湖令,憑此牌,可以號令五湖十三江的所有船隻,無不遵從。希望餘道友務必賞臉留下。我也該退休了,畢竟年齡到了,只希望安度個晚年吧。”江一葉再三懇請餘亦足收下。
餘亦足也不推辭,接過木牌,扔給左懷玉:“拿著玩。”
左懷玉嘴一撇:“我不要,給你吧。”扔給了蘇西來。
蘇西來覺得有這一股勢力在手,對於保全蘇家,應該會起到很大作用。那就卻之不恭了。
江一葉見幾個人把江湖上見一面都不可得的五湖令,當成玩具一樣拋來拋去,也不生氣,對於修行者來說,修為才是一切,他是早已看淡了這一切的。
只有二旺見了,心中不岔。
二旺送眾人去了從茶柚湖到萍江的船,餘亦足笑著指了指二旺:“你就好好伺候你家主人,安分守己,多做點好事吧。”
……
此去萍江,還需三五天的水路,二旺給他們安排了一艘大型的客船,只說是尊貴的客人,並沒有告訴船家他們真正的身份。
這船長便只當他們是一些普通的勳貴,安排在二層的貴賓房。對於這五個人來說,這已經是非常豪華的住處了。他們本就對住處並不講究,包括以前嬌生慣養的蘇氏兄妹。尤其是前一段時間,經常睡帳篷,有個房間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