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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封山

“什麼?封山五十年?”餘亦足聽到這個的資訊,差點蹦了起來。

“是啊!爹爹還說,讓我在山下盡情的玩耍好了。”米採蓮顯得還挺開心。

“這群老家夥究竟要幹什麼?”餘亦足陷入了疑慮中。

原來,餘亦足對於蘇西來所說的情況,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知道仙霞山的底蘊,那個馭獸宗根本攪不起什麼風浪來。可是,封山五十年是什麼鬼決定?這是打定主意不管世俗中事了嗎?

“曬特。他們大概覺得世俗界這些年太安逸了,需要亂一亂。”餘亦足罵了一句。卻不知他這句話,已經很接近答案了。

其實仙霞山封山也不是毫無徵兆的。馭獸宗能從一個三流門派,經營出如此大的勢力,與仙霞山放任不管是有很大關係的。

近兩百年來,最優秀的一批人,都是先去走仙家蒙童的路子,仙霞山淘汰的外門弟子,都可以相當於世俗界的舉人功名,每逢天災,瘟疫,戰亂,仙霞山都會派人干預,影響力遍及王國的每個角落,屬於守護神的角色。某種意義上說,王朝更替,也只在仙霞山的一念之間。

但仙霞山的高層戰力,卻增長乏力。近百年,突破結丹期的不過十數人,據幾個老家夥研究,是因為世俗界的生活太安逸了,沒有競爭,進取心不足。

馭獸宗的出現,恰如在溫吞的池塘裡放入一條鯰魚,頓時,整個魚塘就熱鬧了。

此時的餘亦足卻想不到這麼深遠,他接著問了一句:“封山的訊息可靠嗎?”

“這次,仙霞山直接透過仙門傳音,通告四方。大概全天下都知道了”蘇西來忽然進來了,語氣有些低沉和無奈。蘇小妹緊隨其後,神情也頗為慌亂。

這個訊息對他的打擊是很沉重的。蘇西來與小妹快馬趕到望仙鎮,是為了尋求仙霞山的救助。而為了聯絡上仙霞山高層,他們自然需要藉助仙霞山弟子的口。這才有了望仙樓高掛“歡迎餘老爺”的條幅。畢竟餘亦足當初上山,是依靠了蘇府的幫助的。

如今餘亦足不見蹤影,仙霞山突然佈告四方,封山五十年,蘇小妹頓時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眼淚也不由得在眼框中打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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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亦足把手一揮,乾脆地說:“我們先開會。”

蘇氏兄妹與米採蓮都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他,不明白“開會”的意思。

“我們密談,找幾張筆和紙。”餘亦足接著說。

四人又來到房間,開啟了青絲羅網罩。

“先說說你們倆是怎麼來望仙鎮的吧。”餘亦足看了一眼蘇西來。

“三個月前,家父作為刑部主事,一直在追查數起拐賣人口的案子,正查到關鍵時,被當朝奸相秦趙高以詆譭君王的罪名,隨後被下獄。

我幾番周折,與秦相府的大管事送了厚禮,才知道,只要家父放棄追查那幾個案子,不但無罪,還可以加賞。

我買通了獄卒,與家父見面,家父給我一些線索和聯系人,讓我繼續暗中調查。後來發現,一個叫餓鬼道的門派,拐了數千孩童,經過他們的洗腦後,大肆送往各仙家蒙童的學院。

他們的目的,居然是要滲透進仙霞山的內部。

查到這些情況,我們兵分兩路,我二弟在家坐鎮,與奸相虛與委蛇,迷惑他們。我和小妹奔赴望仙鎮,報信,以換取仙霞山的幫助。

餓鬼道有所警覺,他們早就勾結了馭獸宗,暗中在望仙鎮佈置下人馬。好在我們搶先一步,進到這裡。”

蘇西來把他們來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餘亦足聽了,半晌沒說話。

“父親被關了幾個月了,一定在裡面受了很多苦,做兒女的恨不能以身替之。”蘇小妹忽然有些傷感,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餘亦足見蘇小妹掉眼淚,心中也有所觸動,安慰道:“別擔心,秀兒,叔我自然有辦法。”

餘亦足說完,見蘇小妹楞呆呆的看著他,眼光有些泛紅,蘇西來則臉色鐵青,陰沉地很。米採蓮張開嘴巴呈O型狀,有些呆滯。

“你們這是怎麼了?”餘亦足還毫無自覺。

“我很好!”蘇小妹用力一跺腳,轉身就走了。

“你!你!你行!”蘇西來指著他的鼻子,沒說出啥話,轉身也走了。

餘亦足一臉莫名其妙,回頭問米採蓮:“這倆人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

米採蓮捂著嘴偷樂,一臉興奮地湊上來問:“秀兒是誰啊?你為什麼自稱叔?”

“蘇小妹啊,她全名叫蘇畋秀,當年我在黑寨山遇到剛從人販子窩裡逃出來的秀兒,是我一路送她到了白楊城,蘇護,也就是秀兒的父親,拿出100兩銀子給我,我很高興,於是買了兩千籠包子,請全城的乞丐吃了頓飽飯吃。沒過十天,整個白楊城都流傳蘇護摳門,自己的女兒八成不是親生的,100兩就把救女恩人打發了。蘇護被輿論逼得沒有法子,最後才送我去學堂,考仙家蒙童。那時候,秀兒都是喊我餘叔叔的,你也知道,我一向長得比較著急。對了,你怎麼這麼問?”餘亦足忽然回憶起從前的種種,蘇畋秀幾乎算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人,一見面就自然有一種親切感,心理自然的不設防,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在蘇小妹面前說漏了嘴。

“你說的啊。”米採蓮咳了兩下,壓低嗓子,學著餘亦足的語氣:“別擔心,秀兒,叔我自然有辦法。”說完自己先笑成一團。

“臥槽!老子真是這麼說的?”餘亦足完全忘了剛剛怎麼說的。

“是啊,要不然,怎麼把人家大小姐給氣哭了啊。人家專門來找你,還不是關心你啊。一個仙牒的舉人身份,對於世家豪門來說,算個屁啊。”米採蓮在旁邊興災樂禍地拍手。

呃,餘亦足也是無比地鬱悶。

那時候,蘇畋秀只有六歲,被人販子差點賣到北方雪域國去。僥倖逃出來,遇到了餘亦足,一路風餐露宿,山上捕兔,河裡摸魚,偷過瓜順過菜,直到護送到白楊城。自此,蘇畋秀把餘亦足視為依賴和靠山,有著如兄如父的感情,這段感情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減退,反而愈發的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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