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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說好的報仇

待三道光影消失之後。

秦若藍,小寶,琳琅三人再望向四周的情況,才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巍峨高牆之內。

“是嗎?”琳琅拽了拽秦若藍的衣角,糯糯地說道:“孃親,是這樣的嗎?”

秦若藍微微眯起雙眼,望向那裡一片縞素的宮殿。那裡華美精緻,屋簷上的雕刻鉤心鬥角,本該是一處繁華宮殿,但是現在這裡卻被白色包圍,門口就稀稀散散的幾個宮人。

宮殿的匾額上清楚地寫著三個字——半夏宮。

“琳琅,是這裡!”秦若藍站在原地,仰望著那座宮殿,輕聲說道:“謝謝……”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她的身子卻是不可抑制地逸出一絲顫慄,眼眶變得通紅起來,可是卻拼命隱忍著淚水,卻沒讓搖搖欲墜的淚珠就這樣落下。

不是不想哭,還不能哭……

現在的她,不能就這樣站在這裡哭。

秦若藍,小寶,琳琅三個人走出灌木之中,大步走向半夏宮。

門口的侍衛和宮人見秦若藍一席人,自然揚起手:“你們是誰?這裡良妃娘娘下令,沒有她的指示,誰也不可以進去!”

秦若藍的紅唇勾起一絲冷凝的笑容,眼眸血紅,抬眸望向那個開口說話的侍衛。

“良妃的命令?”秦若藍攥緊了手指,指骨處都不禁泛白起來,眼光陰森森:“如果我說我沒有呢?”

“沒有……”那侍衛覺得秦若藍身上透著古怪,但仍公式化地答道:“沒有的話,你自然不能進去!你現在快走,不然我對你動手,吃苦的還是——”

那個侍衛一個‘你’字還沒出口。

秦若藍身後的小寶已經紅玄暴漲,腳尖一點,便趁著一個侍衛不備,朝著他的後頸用力地一擊。那個人只感覺到後頸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直覺,倒在地上。

另外三個侍衛見狀,大為震撼。

就在三人要展開行動的時候,原本粘在一旁的琳琅,雙腳一下子化作龍尾,輕輕掃蕩起來。龍尾掃蕩之處,那三人頓時被雷電擊倒,落在地上,頭髮燒焦,口吐白沫,徹底不省人事,更不要說阻攔秦若藍要做的事情。

琳琅收了龍尾,和小寶兩人相視一笑,抬手擊掌。

秦若藍卻冰冷地掃了一眼地上橫躺著的幾人,抬腳跨過他們的身體,大步走進半夏宮之內。

那些原本倒在宮殿內的屍體已經被拖走了,但是門板上,綠化上,都沾染上了鮮血。那下手的人身手應該很利落,每一下的攻擊,直擊人的出血大動脈。因為只有這樣,配合著快狠的出手,才會有那麼多人血濺在四處之上。

秦若藍的每一步踏得很慢,不知該怎麼走。

裡面……

裡面會是什麼?

半夏,會在裡面?

她還能再見她一面嗎?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那種未知的情緒卻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一下子把她拽了進去,讓她只能無限地掉落在那黑洞之中,無可自拔。

當秦若藍走到了內寢之內,見到那躺在床上的胴體,心像是被什麼銳物,重重地劃了一下。

鮮血淋漓的感覺……

“半夏,龍半夏!”

龍半夏的屍體橫陳在床上,身上沒有任何的遮掩。

原先嬌美的肌膚上傷痕斑駁,青紫不一。秦若藍知道,那根本不是人打的,而是她與別人對抗掙扎,才會在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她身上的中衣已經被撕碎,紛紛揚揚遮擋在身上,卻有些部位卻仍然暴露著,讓人看著觸目驚心!

“半夏阿姨……”小寶也同樣看到躺在床上的龍半夏,紅了眼眶,含著哭腔地說道。

秦若藍低著嗓子說道:“小寶,琳琅,你們在外面幫我放風……出去,你們給我出去!半夏不希望你們是這樣最後看她一面的!”

小寶倒抽著氣,拉著懨懨的琳琅走了出去。

直到現在這一刻,秦若藍的淚水卻是忍不住地流淌下來。

秦若藍大步走到了龍半夏的身邊,視線模糊地拿起身邊的薄被欲要為她蓋上。可是當她看到她被蹂躪的身子,特別是下半部分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

秦若藍已經經歷人事,也生下了小寶。看到這樣的情景,秦若藍的怒氣在一瞬間衝到頭頂之上。

這不是單純的殺害!

那些人在殺半夏之前,奸·汙了她!

“半夏……告訴我,你到底經歷了怎樣可怕的事情?”秦若藍自重生以來,也經歷了被人強佔身子。但是,她的心境和半夏不能同日而語。她那時能夠人生重來一次,便是她慶幸的!而,龍半夏驕縱卻也驕傲,這樣的屈辱,是讓她比死還痛苦的!

秦若藍的眼眶眥睚,眼眶紅得彷彿可以滴出血來,眼淚刷刷地流下來。

秦若藍的手顫慄地為龍半夏蓋好薄被,低頭卻不經意地見到落在地上的那半截舌頭……一瞬間,秦若藍似乎什麼都想通了!龍半夏怎麼死的?

她根本就不是被人殺的,她的致命傷便是她的舌頭被咬斷。

龍半夏……你那個時候到底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咬下你的舌頭?

你怕痛,怕苦,喜歡笑,喜歡熱鬧的你,究竟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這麼咬下你的舌頭呢?

秦若藍望著龍半夏半睜開的眼,即使她已人死,但是她的那雙眼透著不甘,透著倔強,似乎在望著什麼。秦若藍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直到牙齒把嘴唇上的皮兒咬破,鮮血流淌出來,她也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痛意。

秦若藍伸手幫半夏的眼輕輕地闔上。

“半夏……”秦若藍痛哭地說道:“對不起……昨天你和我說,我就應該和你一起進宮,保護你的!那只大麻鷹,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我為什麼要今天才想到和你一起進宮!如果不是我腦子笨,你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半夏,對不起!”

淚水,一滴滴,匯聚成一灘灘。

死……是秦若藍知道的。

但是,她沒有想過,龍半夏是以這種方式死的!

“半夏,我答應過你的!”秦若藍的手輕輕掰開龍半夏有些僵硬的手指,用小手指勾著她的小手指:“你我曾經約定過,不管誰欺負你,我都會保護你。不管是誰欺負你,我都會替你報仇……這個約定,也是一個承諾,我不會食言!我會答應你,保護你,保護你想要守護的人!”

秦若藍的另一只手抹掉臉上的淚痕,嘴角露出一絲堅定的笑容。

而後,她站直身子,站立起來,再望向龍半夏一眼:“我不會哭了……半夏,這是我為你流下的最後一滴淚水。哭,什麼都改變不了,哭只能讓一個人變得軟弱。我不是最強的,但是我絕不允許別人傷害我在意的人和事一絲一毫!我本來不想壞她好事,她成或敗,與我無關!但是,她卻動了你……這趟渾水,我怎麼也得走進去。我會讓她後悔的!”

秦若藍轉過身子,沒有再看龍半夏一眼,靜靜地開啟房門,與琳琅和小寶會和。

“琳琅,小寶,我們先回家吧!”

而,另一邊,鳳棲宮內。

良妃起來了,但是這一夜睡得很沉卻也很淺。

那份皇宮傳出去的訃告是昨夜早就草擬好的……既然知道結果,早作安排,便是她的風格。她從床榻上起來,不停地揉著眉心和太陽穴,紓解著那份說不清的疲累感。

蘆薈早就守在一旁:“娘娘,睿王求見,在外面等了快半個時辰。”

“嗯。”良妃並不意外,再過了一會兒,眼角已經有淚水流淌出來。這個時候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身心受到重創的母親,一點兒也不像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在蘆薈的攙扶下,良妃吸著氣,走出了內寢。

“母妃……”

良妃一下子走到龍逸辰的身邊,啜泣起來:“逸辰,怎麼會這樣子?半夏……怎麼會遭到這樣的毒手?她還那麼年輕呀!”

龍逸辰和龍半夏關係向來親厚,他雖沒流淚,但是心裡卻比什麼都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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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兒臣只求徹查半夏被刺殺的真相!”

“這還需要查什麼?”良妃馬上打斷掉龍逸辰的話:“刺殺半夏的人,一定就是上次想要刺殺我的刺客?這個人一直鬼鬼祟祟,上次幸好我躲得快!不然,我也便死在她的手下。可是,沒想到這次卻是輪到半夏!”

良妃的演技簡直歎為觀止。

“逸辰,為什麼?那個刺客,我一定要抓到她!我要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半夏?她有什麼恨可以衝著我來!我都願意承受!半夏還那麼年輕,那麼可愛,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龍逸辰垂眸,輕扶住良妃的肩膀:“母妃,半夏已經去了。我會著手把半夏的後事處理好的。半夏已經走了,兒臣只希望母妃保重好身子。主父已經這樣,母妃可不能有什麼好歹!”

良妃,疑點太多。

她似乎不希望他繼續查下去……

龍逸辰一隻藏在衣袖內的手卻不禁緊握起來。

半夏,良妃,她一定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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