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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神秘老者

穿過幾條甬道,經過幾個熱火朝天的試驗大廳,四人一路上遇到好多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

宸星閉上眼睛,感受他們的生命磁場,想看看他們是否具有飛翔能力,能否從剛才的深洞中飛上去。誰知這一看,嚇了他一跳,這些工作人員居然全部是機寵!而且還與前方領路的機寵一樣,都是高階機寵!

從柳瓔處得知,機器人法則規定,機寵必須擁有主人,才能長久存在,它們存在的價值就體現在主人身上。可是現在,這麼多機寵都獨立工作,它們的主人呢?如果說,這麼多機寵的主人只有一個,那麼,那個人也太強大了吧?一個人擁有如此多的機寵,簡直不可想象。這樣的人,恐怕見多識廣的柳瓔都沒遇到過。

轉過一個拐角,進入一座新的大廳。這裡也堆滿裝置,可是那些身穿白色制服的機寵都不見了,換成了全副武裝的戰鬥機寵,排成兩排,約莫有兩百名,形態各異,有人形、犬形、獅形、鷹形等等,造型千奇百怪。

穿過戰鬥機寵的佇列,進入一間雅室,一位形貌古拙的老者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人長髮飄散,神色和藹,卻目光如電,直射過來,看得所有人心中一驚,似乎心中隱秘無處可藏。

“您……您怎麼會在這兒?”柳瓔驚呼出聲。

老者愕然道:“什麼?”

“您……”柳瓔囁嚅半晌,似乎終於回過神,拉住宸星的手臂,以支撐體重,然後才輕聲道,“沒……沒什麼……小女子看錯了……”

“小女子”這種謙稱,宸星從未在少女口中聽到過,她一向盛氣凌人,想不到在這老者面前,也知道謙虛守禮,宸星不由奇怪。

對於她的解釋,老者不以為意,帶著微笑站起身,向眾人點首為禮,說:“我這裡來的人很少,沒想到今天會一次來這麼多貴賓,先前我已經聯絡過劉鐵山,驗證了諸位貴客的身份,哈哈,歡迎參觀。”

“這兒是……”馮大愚疑惑地問。

“看的出來吧?”老者微笑道,“當然是實驗室,這裡就是我們世外桃源最大的研究中心。”

頓了頓,他接著道:“我常年待在這裡,主持研究。你們剛才過來時經過的洞穴,其實是研究中心的通氣孔之一,這樣的通氣孔還有很多,當年建造這座城市時,把它們都設在各座大廈的中心位置。它們附帶通行功能,當然,只有能力過得去的人,才可以不藉助工具,直接下來。”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老者伸手一揮,地上自動冒出四把椅子。宸星驚奇的發現,這裡的地板居然也是智能化變形材質製成,與霸梭體內的艙室一模一樣。但大個子是星際飛梭,這裡只是地底的一個房間,使用這種材料,未免太奢侈了吧?

等四人坐下後,地板中間又凸起一塊,轉眼間形成一張茶几,不用老者吩咐,邊上侍候的機寵立即奉上香茗。

茶葉這種東西,據說是古地球東方的發明創造,想不到在遠離地球的此處也能品嚐到,而且色香味俱全,不由讓宸星回憶起家鄉,一時間大為感嘆。

馮大愚與妮可都沒見到這種飲品,非常好奇,而柳瓔卻顯然見識過,小臉上滿是驚訝之色,疑惑地問道:“這種珍品,我……我好像只在炎黃族人那裡見過,您是不是炎黃族長老?”

老者微微一笑,端起茶具,輕抿一口茶,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是被這裡的炎黃族族長請來的,待遇相當於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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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點點頭,妮出聲詢問道:“真是失禮,還未請教長者貴姓尊名?”

“不敢,”老者笑道,“我的名字很繁瑣難記,你們可以叫我海因茨。”

喝了一口茶,他繼續悠閒地問道:“你們來自隕石海何處?”

若說柳瓔來自英仙座共和國,肯定會有問題,這裡的人本就與共和國政府不和,所以宸星搶先一步道:“我們都是海盜公會的人。”

“哦,海盜公會?有一位弗蘭克小朋友,你們知道嗎?”老者隨口問道。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一愣。弗蘭克小朋友?他稱呼弗蘭克這老頭為“小朋友”,那他自己該多老了?

還是宸星首先回過神,道:“弗蘭克是公會主席,這次一起過來了。”

“他已經坐上主席的位子了?哈哈……不容易啊,”頓了頓,老者又道,“我剛剛聽說,彗星要塞已經整個移動過來了,好像說是有星際海嘯發生吧?”

“是啊,”宸星輕嘆一口氣,道,“我們就是從星際海嘯邊緣逃出來的,形勢惡劣無比,也不知這一回大家能不能躲過一劫。”

老者臉色漸漸嚴肅,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唉,這些年人類為了私利,不擇手段破壞大自然,破壞宇宙間的平衡,終於遭到報應了……”

他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讓馮大愚與妮可肅然起敬。宸星卻不解地問道:“這麼說,這場大災難與人類活動有關?”

老者嚴肅地說道:“宇宙的結構,其實是一種脆弱的平衡,如果在某個著力點打破這種平衡,就可能發生巨大的災難。”

想了想,他接著說道:“這些年,我們人類四處採礦,為了取得某些珍貴的元素,甚至人為引爆星球。銀河系各個宙點的引力平衡狀態,很難計算清楚,如果某顆被引爆的星球處於一個奇妙的引力平衡點,那麼就可能改變某條星際湍流的方向,進而引發星際海嘯!”

“這麼說,彗星要塞人為移動,也會引發某些不可測的災難?”宸星追問道。

“嗯,嚴格地說,確實如此!但相比那些星球,彗星要塞質量太小,引發災難的機率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如果是某些超新星爆發,引發災難的機率要大得多。”

“這麼說,宇宙災難的發生,自然因素還是比人為因素大得多?”宸星繼續問道。

老者長嘆一口氣,道:“說是這樣說,但現在人類不但不盡力保持宇宙平衡,還去破壞這種脆弱的平衡,未免……唉,不光如此,我們人類還喜歡內鬥,分成一股股勢力,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滅你……”

聞聽此言,宸星看了看柳瓔。她們帝國特戰隊來此的目的,不就是要剿滅叛徒嗎?

耳邊繼續傳來老者的聲音:“近些年私鬥日烈,一位位高人拼命苦修,目的卻不是為了帶領大家抗衡災難,增加生存機率,而是為了壓過自己的敵人……唉……都錯了啊!要知道,修煉的真正目的,是為了人類自身的進化啊!”

柳瓔沉默不語,宸星不知道她是心中有愧,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但這位老者的言論,卻讓他思潮起伏,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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